浮月行

  说好的不要玄华子背，结果玄华子还是执意不能让十九累着，于是叫道殊驾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进皇宫。

  马车停在皇宫附近。

  “十九姐姐，我们来皇宫干什么呀？”

  珠儿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皇宫了，对皇宫也甚是熟悉。

  玄华子抢在十九前头，道：“来这里吃东西，珠儿你开不开心？”

  “开心！”

  十九近日觉得头有些晕晕沉沉，看到玄华子和珠儿那模样，还是笑了出来。

  玄华子也以为十九近日脸色有些苍白，早早入睡，又总是起得甚晚。

  “你怎么了，十九？”

  “我没事。”

  玄华子抱着十九下了马车，进入皇宫。

  今日皇宫开放一日，果然来的人众多。道殊负责牵着珠儿，怕被人群冲散。破月被玄华子用布包好，挂在背上，毕竟破月在长安知道的人很多，怕是某些见者不怀好心。

  十九瞧见皇宫一处河池扶手上有块黑色印记，若是远看，就像一块没有擦干净的脏东西，十九近看，则将此看的清清楚楚。

  不仅是这里，甚至附近的地上也都有同样的印记。

  这是……血？

  “十九，怎么了吗？”

  玄华子注意到了十九一直看着河池边的扶手。

  其实这个时候的皇宫并没什么特别之处，扶手不过是没有特点的石制扶手，比起浮月宫的精雕细刻的金制扶手差远了。

  河池里的莲花也不过稀稀疏疏，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打理。

  秦黎性格大变，平时就连打扫屋子的小婢女也无法靠近。但是每日秦黎都会叫一名婢女去自己的宫殿侍寝，而那些婢女，似乎也再没出现过。

  玄华子走近，“这是……血？”

  “嗯。”

  十九顺着血迹走，不能再往前了，血到这里就已经没了，而离这里最近的宫就是昭华宫。

  若十九的推断没错，现在里头的秦黎，已经不是秦黎了，而是一个被欲望和邪念吞噬的无心之人。

  玄华子看着前方的昭华宫，“听说欲望和邪念会使人变得人鬼不如，我还真想看看。”

  十九转身，观察着昭华宫外附近一些细小之处，“邪念因欲望而生，欲望因人而生，到底是人这颗心犯的事。”

  慕容雪同样也是因为自己这颗心犯的事，让自己要爱没爱，要同情没同情，一心想让十九死，最终因果轮回，自己被罚到了巫族百兰城。

  邪念，邪念，因欲望而念。

  人不可能没有欲望，因为人不可以没有心。

  慕容雪曾经剜十九自己的心，同样是因为自己需要那颗爱秦黎的心，这就是欲望，一步步走向毁灭，也还是因为欲望。

  白墨真曾和十九说过：“有人在邪念和欲望过后，总会迎来大好时光，乌云退散，这就是浴火重生。”

  十九起身，这里除了植物就是土，血迹已经干了，自己很难分辨溶在泥里的是泥还是血。

  一切真相，马上就会解开。

  “阿玄，珠儿呢？”

  这才想起珠儿没有跟着前来。

  “道殊带着珠儿四处逛去了。”

  十九再瞧一眼昭华宫，“阿玄，有没有办法监视这里。”

  “有。”

  他取出一张灵符，贴在墙上，以便于观察昭华宫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