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人乱长安
“你若敢死，我就敢忘记你！从今以后，天堂地狱，再无瓜葛！”
十九的眼泪顺着自己的眼角，凝固在了空中，她的小腹，有些疼。
玄华子睁开朦胧的双眼，妖艳的眸子看着十九倾国倾城，绝代风华的脸庞，露出一丝笑，还倒是庆幸地道：“那我还真是吃亏……”
“阿玄，说好的永生永世呢？”
当初十九进入浮月宫，拿到破月之时，曾答应过玄华子，会永生永世追随着玄华子。玄华子生，她便生，他死，她定也不会独活。
现在的他却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使用地狱之火。不是因为他任性，而是因为他爱十九。
“那你会许我一个三生三世吗？”
十九的眼角带泪，强忍着眼泪，纵是心中有万般的思绪也都全部扔在了心里。
“我会。”
傻瓜，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她拉着玄华子的手，稳稳落地，玄华子赤裸着上半身，依偎在十九的怀中，却又忽然推开了十九。
“十九，不要靠近我！”
“为什么？”
“从现在开始，你不要靠近我一步！”
玄华子后背燃烧着的地狱之火逐渐减少，他光洁漂亮的后背逐渐显现了出来，露出那朵面积又扩大了的黑色曼陀罗印记，那虽是他身上的胎记，可却像活的一样，会随着地狱之火量的增加，而增加它的面积。
十九愣在原地，爬向玄华子，爬向她的夫君，可是她每爬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不要……阿玄……”
她在乞求道。
“走开！”
玄华子似又开始暴走，一抚手就将十九打得三步远。
十九！
他想上去搀扶，可没那个勇气。
秦黎被地狱之火吞噬，黑色瘴气似乎渐渐远离他的身体，去向别处，寻找别的容器。
十九缓缓用手撑地爬起，“阿玄，无论你什么模样，满头白发也好，满头黑发也好，你都是我的夫君。”
玄华子的地狱之火完全在背后消失，看样子他暂时稳住了地狱之火，尽管那只是暂时。
他却还是满头白发，苍苍白发撩起的不仅是自己的岁月，还是自己历经多年的感慨。自己原本可以无牵无挂，直到自己被地狱之火吞噬的那一天，化作一抹灰烬，什么也不留下。
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和十九成了亲，再也不可以那般无牵无挂，我行我素。
“十九……”
他依旧满头白发，自己的灵力发挥到了九成限度，已经几乎被灵力覆盖，这苍苍白发，自己再也抹去不了。
“我现在满头白发，会不会很丑？”
玄华子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那个心思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何，也对，这样的玄华子，才是十九的夫君啊！
十九缓缓站起，歪了歪身子，如同自己刚苏醒的那一天，没有力气，却还是强撑着自己慢慢站起，她眼角弯起，雨过天晴，闪出笑容，“不会，你这样……很好看。”
“真的吗？”
玄华子摸了摸自己的白发，拿着一缕白发看了看。
“真的。”
“十九。”
“嗯？”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