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巨鹿之战之陈平
“将军,为何……”见项羽脸色阴暗,欲要发怒的模样使得英布欲言又止。
范增当即站了出来,将一封书信交给项羽“少将军,主公临前留有此信,让我转交给你。”
项羽接过沾染着血迹的布条“羽儿,叔父太过大意,小看了章邯,导致一失足成千古恨。军中范增,项伯,项声,陈婴,陈武等人皆是心附项家,你大可委以大用。
由以范增为重,此人虽年事已高,却足智多谋,智不在伏龙凤雏之下,足以胜任军师一职,军中多为武将,唯有范增好出计谋,你务必礼待于他!
另,刘邦怀有志向,若是阻拦项氏崛起,可将其诛杀之!”
只见书信左下角赫然写着‘项梁遗笔’四个字,项羽看完书信,不动声色将其丟进了一旁的小火炉,看着它烧之殆尽,起身走到范增跟前。
“从今日起,我尊前辈为亚父。”望亚父为我项家出谋划策,说着项羽俯身深深鞠了一躬。
范增见项羽如此恭敬,甚是高兴。
众将士随即一同参拜,“末将等见过亚父。”范增皆坦然受之!
亚父的称号,使得项伯心存不满,项梁起义后不久项伯便跟着项梁四处征战,都是自家兄弟,项梁却偏偏没有重用项伯,只让项伯管理军中杂七杂八的事务,使得项伯心中颇为不满,眼看项羽侄儿主事,以为项羽会看着叔侄的分上重用自己,将职位升上去,至少不用理会军中杂物这些个在他看来是个烂摊子的职务。
谁想,项羽与项梁一个模样,现在倒好,竟尊范增为亚父,一个年近七十的糟老头子竟被项羽尊为亚父,项伯对比耿耿于怀。
次日,项伯正在账房里休息,忽听一小兵进来禀报。
“大人,大营之外,有一位自称是大人的故友前来拜访。”
“哦?故友?”项伯眉头一紧,眼珠子转了一圈,却是想不起来“可知来者姓甚名谁?”
“回答人,小的不知,那人只说是大人故友,说是在楚国与大人相识的。”
“哦?”项伯低头沉思着,忽然猛一抬头“嘶,是他!”快步走了出去。
还没走到到大营外,便见一位中年男子负背着双手,踱步着来回走,时不时地转头看向军营里。
“真是他!”项伯一见当真是故人来访,加快着跑了过去。“陈平兄,果然是你啊,哈哈哈,好久不见啦。”
人未到,声先至!
“哎呀。项伯兄,我可算找到你了,听说项军来到此地,我便寻思着你是否也在军中,便赶来拜访,果真让我见到你了。”陈平见到故友,紧抓着项伯的双手,甚是欣喜激动。
“十年未见,你可安好?听说你在项军当了大官?我特来投奔于你,项伯可不要亏待了旧友啊,呵呵。”
“哦,哈哈,你陈平浑身是计,走到哪不都像活宝似的,人见人爱啊,还需要我吗?走,与我回帐中相谈”项伯说着拉起陈平的手腕往帐内走去!
“去,上茶水来。”
“诺。”一小兵退出帐外,很快,茶水端到了项伯陈平桌前。
“来,陈平兄,一路艰辛,想必口中甚渴,请。”
“请。”陈平也拿起茶碗一饮而尽。
一旁的小兵迅速地倒满了茶水!
“陈平兄,自楚灭后,十年的时间里,你去了何处?我曾私下命人寻找,却毫无线索,我还以为你……”项伯说到这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陈平!
“呵呵,以为我死在了那秦军的千军万马之中?”陈平的笑答,使得项伯一脸尴尬,勉强挤出一丝僵硬地笑容附和着!
“项兄,难道你忘了…”陈平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兵,停顿了下来。
项伯见状对其挥了挥手,小兵放下装有茶水的坛子,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陈平压低声音接着说道“难道项兄你忘了,秦将李信身旁的谋士早已被我买通,早在秦军攻打之前,我便撤离了楚国,始皇治世有道,我无事可做,便隐居了起来。”
陈平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直到二世昏庸残暴,天下诸侯并起伐之。我见天下纷乱,有功业可立,便毅然出山,先是投奔了魏王,哼,我因多出计谋受魏王信任,哪知魏王身旁尽是小人。”
陈平拿起茶碗摔在地上,良久才平复了心情,恨恨地说到“那群小人,在魏王面前说三道四,那个糊涂魏咎竟听信了他们的谗言佞语,罢我官职不用,诶,我见无功可立,便离开了魏地,天下之大,各路诸侯,我该辅佐于谁呢。”
“忽然我听闻项梁身死,项羽大军行至安阳,便日夜兼程赶来,果然见到了你啊。”
“陈平兄,众多诸侯中,你能想来找我项伯,为兄十分欣慰。”项伯起身走到帐房门布之处,左手拉起一小口,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项伯坐到陈平身旁“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陈平看着项伯刚刚的举动似有异常,疑惑地问道“何事?”
“当年逃走的虞氏兄妹……”
一听“虞氏”二字,陈平的心瞬间绷紧了起来,还未等项伯说完,陈平便急问到“虞氏兄妹?你知虞氏兄妹的下落?”
“不错。”项伯有些苦笑
“那,虞氏兄妹现在身在何处?”陈平有些小心地问道。
“哼呵。”项伯伸出食指,指了指地上,突然神色严肃低声道“就在此大营中。”
“什么?”陈平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虞氏兄妹就在军中?”
“嘘”项伯赶紧提醒“人多耳杂,你小点声。”
陈平定了定神,再次问道“你说虞氏兄妹就在此大营之中?”
“哼,不只如此,那哥哥虞子期领兵一万,妹妹虞姬现在是项羽夫人。”对于虞子期竟然掌握一万兵马,项伯甚是不满。
“什么?”陈平再次惊呼“这下完了,完了,完了,我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要是让虞子期知道我在这,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项兄,你得赶紧把我送走。”
看着陈平焦急的模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乱,害怕,先前隐士般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狼狈,项伯不免发出一连串笑声:
“陈平兄,你这隐居十年,修身养性的功夫看来还是没道家啊,呵呵。”
听到项伯一言,陈平冷静下来,脑子飞速地转着,在看看项伯一脸的毫无所谓,陈平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难道,虞氏兄妹对此毫不知情?”
“不然,我如今怎能站在你面前与你交谈呢。”
“诶,你怎么不早说。”陈平一想到刚刚自己慌乱的模样,不由地惭愧地低下头,项伯说的对,十年的修身养性,算是白费了,一想到这,陈平更加无地自容了。
也难怪陈平一听到虞子期在军中担任将军的消息,便慌乱一团,虞氏三百多条性命虽不是他亲手杀的,可主意是他出的,即使陈平心性上佳,也不由地害怕起来。
项伯笑道“陈平兄何故如此?当初我见到虞氏兄妹时,心中慌乱更是无以复加。
好在,当年你我参与此事,他们并不知情,现在天下间只有你我二人知晓此事,陈平兄不用担心。”
陈平点了点头,安心地坐了下来,突然又想到什么站了起来“不,还有一人。”
“你是说楚国公张天付?”
“不错,正是此人,当年他与我一同逃离楚国后,不知去向。”
“陈平兄多滤了,这些年我也是四处打听他的下落,至今毫无消息,再者,十年过去了,那张天付也有六七十岁了,七十古来稀,他未必就能活到现在!”
“嗯,言之有理。”陈平点点头。
“诶,别提这些了,来,十年未见了,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你。”
入夜,两人在帐内痛饮了起来。
项伯对着陈平倾诉着自己不痛快的事!
“哦?范增?从未听过此人。不过从他劝项梁立怀王来看,此人高瞻远瞩,决不可小觑,项兄不必介怀,来日待我会他一会。
酒后吐真言,项伯将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不满对着陈平不住的倾诉。
得知项伯虽是项家中人,却没受到重用,管理一些军中杂物,陈平叹着气连声劝慰着。
“不过项兄,为弟暂无官职,还望项伯兄为愚弟引荐,谋个一官半职。”
听到这,项伯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若是之前,为你引荐不过小事一桩。陈平兄有所不知,就在前日楚怀王遣使宋义为上将军将项羽的兵权收了去,现在项羽不过是个次将,兵权甚低。
哼,定是怀王惧怕我项氏兵权在握威胁到他的王位,他也掂量掂量自己,若非我二哥项梁将他扶上王座,他熊心岂能有今日,这个忘恩负义的牧羊人。”
项伯带着醉意先是埋怨楚怀王过河拆桥,而后干脆直呼熊心的名字,骂骂咧咧一通,心里好不气愤。
当然,项伯也只有借着酒劲,当着陈平的面才敢这样说。
“项兄,莫要动怒,早听闻项羽有霸王的美名,力能举鼎,有万夫不挡之勇!而那宋义不过虚有其表,不值一提。”
项伯闻言,顿时来了兴致,低声问道“陈平兄的意思是?”
陈平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用不了几日,这兵权就会回到项羽的手中。”
“此话当真?”项伯半信半疑地看着陈平。见陈平一脸坚定,不由的欣喜起来。
虽然他对项羽尊范增为亚父一事耿耿于怀,但也总比兵权落到宋义要好的多,再怎么着,项羽是自己的侄儿,他自然不希望兵权落到旁人手中。
“呵呵”陈平笑的很是随意,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看着吧,不过,明日,还请项兄为我引见引见。”
项伯点头答应“明日,我便带你去见少将军---项羽”
“好,来,请”两人继续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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