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鲛人丝·警察叔叔我冤枉
“哦，对不起，看倒了……”龙欢海抬抬眼皮，把许妙妙的手重新竖过来。他邪笑着看了看许妙妙的小腹，调笑着告诉她，怀孕会小腹凸起，她明显不是。不过她的一大块腹肌练得着实发达哦！眼睛继续往上瞟了瞟，继续警告她午餐吃得太多了，胃都快凸了出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许妙妙冷哼一声。一块腹肌怎么啦？也不是谁想吃就能吃出来的。
“这几天，你不要去海鲜店。”龙欢海嘱咐道。然后双手一摊，跟许妙妙要卦钱。
许妙妙鼻孔一哼，她都变成妖了，还给什么钱？
“你要慢慢学会控制自己的妖力，前期可以来铺子里吃些适应的药丸。”龙欢海不以为意，他眯缝着眼睛，揪了揪许妙妙的毛耳朵。对于这些刚刚妖力觉醒的小妖们，他的玩笑心多余耐心。毕竟3000年的时光无边无涯，他的生活就指着这点儿乐趣了。
“来，给爷喵一个！”
喵了个咪！许妙妙张嘴就咬住了龙欢海的手指，她心念一顿，因为她感觉自己的牙齿变得尖尖细细，这难道是因为他的手长得太像竹子吗？太无法接受了！
“你还算是好的呢，在家发现觉醒的。记得前几天报纸上写的动物园大狮子出逃的报道吗？其实那是一个人突然妖力觉醒，结果却被抓进了动物园。”龙欢海试探地看着许妙妙的表情，果然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个你家wifi密码是多少？”许妙妙问，她想搜搜那条报道。
“whihebggan。”龙欢海懒懒地吐出了一串字母。
许妙妙紧盯着手机，连上了网，果然有这篇报道。她仔细地看照片上狮子的眼睛，它被麻醉枪命中的一瞬间，充满了不甘与绝望，囚禁在野兽的笼子里，丧失了生灵的尊严。虽然不是同类，但是却莫名地感同身受。
她瘫坐在椅子上。手机叮叮几声响，才让她回过神儿来。原来是好友付采薇留的微信，让她给代买些观赏鱼。
许妙妙抓过书包要走。突然，服务机器人抱过来一大摞的饼干盒子，足足半人高，堆在她的桌子上。
“谢谢，一共200块。”龙欢海把饼干盒子推到许妙妙跟前，摊手要钱。
“我没点饼干啊？”许妙妙纳闷地嘟哝。
“whihebggan……”龙欢海手写了一遍这些字母。
许妙妙仔细一看，原来是五十盒饼干的汉语拼音。铺子套路深，脑子不能有一点儿坑啊！身后的彪形大汉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而铺子里的机器人闪烁着红眼。给钱……泼油漆……，给钱……泼油漆……看来，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压榨下，连机器人也成了黑社会啊！
许妙妙只好咬牙切齿地付了钱。
龙欢海高兴极了，今天烤糊的饼干终于有销路了。
“这些是融合体内妖力的饼干，当你感觉不舒服时，可以吃一颗。包管你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气上五楼，嘿，不费劲儿！你留下地址，机器人自然会送货上门，别忘了付小费给好评哦！啊亲！”
“亲你个头！”许妙妙杀人的目光扫过，恨恨地说。这个月的生活费就这么赤裸裸地被骗走了。她一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生，现在更是让对方去死的心情。
“嘿嘿，亲头就不必了……”龙欢海荡开扇子，露出五个经典的宋徽宗的真迹：憋说话，吻我！
观赏鱼店在花鸟一条街，许妙妙买了一支雪糕，边走边吃。已是下午时分，天气朗然多云，步行街上人很稀少，虫鸟争鸣，好像置身于大自然。她随便逛进了一家叫金色海岸的观赏鱼店。进了这里，心情好转了很多。
“有没有那种蓝色带白条的观赏鱼？”许妙妙舔着雪糕走进店门。
鱼店都喜欢选在背阴面，这家店也不例外，里面阴恻恻的宛若地窖，更可气的是地上湿漉漉的，许妙妙差点儿滑倒。她只好扶着一个个鱼缸，小心翼翼地走。
空气中充斥着遥远的鱼腥味，许妙妙立刻想到了白浪滔天的大海。她暗自好笑，原来自己真是一只猫啊，看到金鱼都能想到海鲜。嗯，如果这些观赏鱼都煮了吃，够她吃一年的！
店主是一个20多岁的女人，坐在门口织着一条围巾，海藻一样的头发浓密地披散下来，覆盖住她白皙的胳膊。她的手指细长，上下翻飞，银色的围巾一点一点地延长。她既不抬头，也不答话。
古怪的店，古怪的女人。
许妙妙总感觉后背麻嗖嗖地不自在，好像有一双毛茸茸的眼睛在窥视着她。谁在看我？再看我把你吃掉！许妙妙猛一回头，一咧嘴故意呲了一下牙齿，却正对上女人也在看她。女人似乎被吓得了一跳，肩膀簌簌抖动，眼睛连焦距都找不到，傻呆呆地歪着头盯着许妙妙。
一定是看龙欢海太久了，不然，怎么看女店主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啊？她不禁走向她，想看个究竟。
“嗨嗨，有没有那种蓝色带白条的观赏鱼？”许妙妙提高了声调。这个女人该不是哑巴吧？自从进店后一点儿对顾客的热情都没有。
忽然，她看到地下的盆里游着一尾白色的鱼，通体雪白异常，头顶一个灰色的凸起显得特别抢眼。它居然游了过来，抬头看着许妙妙，吧嗒吧嗒吐泡泡糖。卟——泡泡糖炸裂，糊了白鱼一脸，它当即蒙圈了，扑棱棱地乱转，波动了一圈一圈涟漪。
许妙妙心下大乐，拿起捞鱼网，捞起这尾漂亮的白鱼，替它择干净了泡泡糖，放进旁边的玻璃瓶里。
“老婆，吃饭了啊！”店主的丈夫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
“老婆，老婆？”忽然，男子大叫。
只见女店主扶着胸口，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应该是心脏病犯了。
许妙妙急忙拨打120，同时帮助男子一起做急救。120救护车很快拉走了女人，男人也焦急地跳上车跟了去。
许妙妙看着兵荒马乱的鱼店，叹了一口气。她抱起那个玻璃缸，留下50块钱，走了。
第二天上午历史课，许妙妙在眼皮上画了眼睛，正睡得口水直流，鼻涕冒泡，班主任带着一众警察走进了教室，二话不说就把许妙妙拖出了教室。
早晨，走廊的光线时明时暗，奔跑的同学带起细小的尘埃。教室里传来参差不齐的读书声。
“同学，你是叫许妙妙吧？”警察叔叔严肃地问。
“对。”许妙妙踟蹰地站着，她紧抠着裙子角，不知道下一句会被问到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吧……”几个警察围了过来，好像怕许妙妙会伤到其他的人，将她夹在中间，防狼一样防着她。
“哎，老师，警察叔叔，我冤枉啊，我就上课睡着了而已……”上课睡觉会被抓去公安局吗？恐怖片也不待这么演的吧？许妙妙愁肠百结地跟着警察们慢慢走。
“喂，胖子，别睡啦！听说，许妙妙就是因为上课睡觉被警察带走的。”
“不对，许妙妙流口水了，我没有……”
许妙妙被塞进警车那一刻，学校的同学们都吓坏了。一时间谣言四起，自此星海中学包括那只爱窜进教室的流浪狗，没有一个敢上课睡觉了。
白烈的台灯打开，晃得许妙妙眼睛生疼。警察给她看了一些照片，她恶心地大吐特吐。
惹得旁边的警察们跟着阵阵上呕，胃里翻江倒海的搅拌，搅拌搅拌就成了巧克力酱。
“你还有多少要吐完啊？小姑娘，要不，先让开，哥快吐一会儿？”小警察扒住凳子上的盆边儿，开启了一泻千里模式。
哎，自己的主角光环就这么弱么，看恶心图片的主角是我好吧？许妙妙感觉这些警察们反应比她大太多。
图片上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地上，已经死去多时。他周身开裂，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的白骨，好像一只被划了花刀等待烧烤的羔羊。
最奇怪的是，男人旁边乱七八糟地扔着一堆鱼骨头。究竟是男人吃了鱼，还是鱼吃了男人，如同庄周晓梦迷蝴蝶，警察们陷入了思维混乱中。
许妙妙心里暗涌，脑洞不断扩大成黑洞。这个男人是不是想要拔出自己的骨头？然后换上鱼骨，左挑右选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据说以前中世纪的女人为了漂亮都穿着鱼骨束衣。男人想变得风骚换鱼骨也无可厚非，毕竟还有人内裤外穿招摇过市，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这不是金色海岸鱼店的男人吗？”许妙妙盯着一张近镜头的照片忽然大叫。男人长相极为普通，属于一张标准大众脸。不过，那个男人缺了一根尾指，她当时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