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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阵图也能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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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比洛翁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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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很奇怪,纸片上的炼成阵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没见人用过?”

  眼看离自己第二场比赛还有一段时间,罗杰特随口问奥利维尔。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分明在巴掌大小的纸片上就能完整地发挥出炼成阵的效果,这种办法肯定也不会是罗杰特首创的才对。

  “确实没有过这样的记载,但我觉得肯定有谁会想到的吧,过去的大师可比你聪明多了。”

  罗杰特没理会奥利维尔的奚落,反倒开始琢磨这种蹊跷的原因。虽说在炼金术革命之前的“大师”们喜欢用迷信的说法解释炼金的过程,甚至沉迷于贤者之石的研究,但他们真的会在炼成阵的载体上如此墨守陈规吗?

  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说法是在羊皮纸和莎草纸上绘制炼成阵,这样的效果能达到最佳,也便于携带和使用,一直沿用至今。

  可实际上近些年的阵图学派也尝试着在更多的物体表面绘制炼成阵,发现这种适配性其实与载体的质地和墨水的成份都有关系。

  载体和墨水就像是一对锁和钥匙,如果能调配出合适的墨水,那么理论上在任何表面都能绘出效果最大化的阵图,区区纸片自然也不会限制它的威力。

  罗杰特自然知道炼成阵的大小同样是重要的影响因素,可刚才的测试表明,纸片上的炼成阵其实并没有受到规模的妨碍,一样能发挥“束缚”和“泥虫”的作用。

  “你还是小心为妙,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奥利维尔告诫罗杰特,她相信前人的智慧绝不会错过这种毫无技巧性的小把戏。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还有别的办法吗?”罗杰特无奈地笑了笑,如果能让他随便用快速画法,刚才也不至于让场下的奥利维尔出手相助。

  想要淡化自己的存在感,用普通的方式战胜对手,结果却因为几个巧合反倒让自己成了关注的焦点。

  毕竟对于大多数参加学园祭的人来说,战斗方式奇奇怪怪的人固然不少,研究邪门歪道的炼金术师更是每年都会抓到一批,可海森堡家的大小姐仅此一位,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咱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这些闲事了。”邓肯·比洛翁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副官说。

  副官手中捏着一张小纸片,上面赫然是几个用阵图墨水画出来的六边形,明显就是刚才被奥利维尔的阵风吹散的那些。

  “可这是……”副官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罗杰特,还想解释什么。

  邓肯却不容他多说,摆摆手道:“这是命令。”

  副官只好收起纸片,悻悻地站在一旁,可他再看罗杰特的眼神,不免就多了几分冷冽的敌意。

  比洛翁中校没有明说,可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的原委,那本来就是旧时轰动的大事件,放在今天依然还有这么大的影响。

  加布里尔·钱德勒,十年前与他一同在奥斯维辛学院当学徒,而后他因为主动向委员会提供证据,在鲍利·伍尔福德教授的案件宣判后直接被提拔成下级官员。

  不过管理委员会也很清楚,像加布里尔这样的人很难委以重任,因此在象征性的奖励和表彰之后,他的地位也随着鲍利的消失而一降再降。

  年近三十岁的加布里尔发现前途一片灰暗,就趁着上一次萨格辛联邦的挑衅进入军队,邓肯·比洛翁中校恰巧和他是旧识,让他当了一个负责文书工作的副官。

  实际上这位中校总共有四名副官,管理安娜贝尔要塞的日常军务繁重而琐碎,顶头上司肯塔基上校又沉迷研究美食的奥秘,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邓肯的肩膀上。

  这次回到首都,比洛翁中校不只是要参加母校的学园祭,更重要的是寻找新的晋升机遇——他看得出来,法扬斯院长一直在谋划一个宏伟的蓝图,即便是牺牲了鲍利这样出色的人才,这个计划依然没有被动摇。

  邓肯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药水商人会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如果说是为了钱,未免也太大动干戈了。

  要想知道这个秘密,无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他们的组织。中校曾经在读书时,仅仅是有所耳闻,可就算他去问当时的导师薛定谔教授,也只是得到了闪烁其词的答复。

  邓肯·比洛翁一度认为那些传言只是普通的学院轶闻,毕竟四大炼金学院都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怪事,在追求玄学秘辛的道路上,炼金术师亦不能免俗,甚至还因为他们的某些光荣传统,比普通人走得更远些。

  这种模棱两可的猜测一直持续到鲍利·伍尔福德被检举揭发,邓肯才终于知道学院里确实有人在做禁忌的研究,嫌疑人还是顶着无数光环的炼金术天才。

  时光飞逝,当邓肯·比洛翁终于在军队里爬上中校的位子,他再回过头审视当年的案件,只觉得其中疑点重重,管理委员会前后的态度更是大相径庭。

  不管是从法理还是人情的角度,鲍利·伍尔福德都触犯了共和国的底线,他的行为简直是在牛顿爵士定下的炼金术根基上挖土,委员会一开始也是如此照办,给了奥斯维辛学院猝不及防的痛击。

  然而当鲍利站上审判庭的时候,纵使法官的态度极为严苛,加布里尔提供的证据也十分确凿,可最终的结果却让举国上下为之震惊:每个人都以为鲍利的脖子上已然套好了绞索,可谁知道,命运只是和他开了个小玩笑。

  流放边疆,既没有拘禁,也没有专人监视,这是几乎相当于无罪释放的处理。

  到了仅仅十年后的今天,非但不会有人去过问当年鲍利做了些什么,反而连委员会和军方都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这是重大的失误!你们放走了这么重要的案犯,万一他跑到敌对国家,会给共和国造成多大的损失?”

  五年前,依然年轻气盛的邓肯还曾经这样对书记员咆哮着。

  不过时至今日,脱去幼稚的比洛翁中校自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个宣扬着平等的国家从未提倡过自由,这个赞颂着智慧的国家试图压抑激进的思想,实际上却并非因为什么信仰,而是全然在某种不光彩的交换中完成了转化。

  “那小子的比赛又开始了。”邓肯压低帽檐冷冷看着罗杰特走上台,“鲍利·伍尔福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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