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组聚会
小组复习定在周六，萧沛夏照常晨练完后便开始洗澡换衣服收拾东西，准备搭公交去购物中心。
幸好上次舒荇带她逛街的时候还给她买了两套新衣服，不然若是让她穿原主的那些黑色罩衣的话，估计她就直接不出门了。萧沛夏挑了一件茶白色的棉麻衬衣，松松地扎在浅牛仔蓝的九分喇叭裤里，脚踩一双初中生中最流行的帆布鞋，露出一小节细细白白的脚踝，又遮住了她小~腿上可怖的青紫痕迹。
她把可能用到的课本和笔记放入书包，又带上萧爸爸昨天晚上特意给她的200元零花钱，这才准备出门。
而萧沛则却是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给她送别，因为他昨天晚上请求和姐姐同去的时候被父母“无情地”否决了，让他不要去打扰姐姐学习。结果他一个已经开始放寒假的小学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只觉得无聊到快要发霉了。
不过萧沛夏现在的心情很好，也就没工夫关心自己倒霉弟弟的心情，而是高高兴兴地出门等车去了。
那个时候的交通似乎还不怎么流行“堵车”这个概念，即使是搭公交，也是一路都顺顺畅畅的，这让她成功地在预估时间之内赶到了购物中心的咖啡馆。
这个时间点的咖啡馆没什么人，透明的外窗让站在外面的萧沛夏也能清晰地看到坐在6人卡座上的两人——卫澄淼和姜雪璇。
她突然就升起了一种看好戏的心理，当下也就不着急进去了，反而站在店外开始挪动角度，以求看得更加清楚又不容易被发现。
这样的偷~窥对于她这种善于在战场上侦查敌情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是略微调整，姜雪璇那张含羞带怯地脸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虽然萧沛夏是一个不怎么像女人的女人，但她也绝不是一个直男，这就意味着她轻易地发现了姜雪璇今天是特意化过妆的，原本戴着的眼镜也拿掉了，估计是换成了那种超薄的放在眼睛里的眼镜（隐形眼镜）。衣服也特意挑的是连衣裙，素白的底色，只在裙摆处用草绿色的丝线绣着一些藤蔓。看这件裙子的质感和设计，萧沛夏直觉觉得它的价格不会便宜。
姜雪璇脸上挂着温柔灿烂的笑容，眼神专注地望着对面，一直在说着些什么。不过萧沛夏并不擅长唇语，因此也不清楚谈话的具体内容。
看完了姜雪璇，萧沛夏又换了一个角度，开始观察起卫澄淼来。他穿着男生偏爱的白衬衫、牛仔裤加球鞋的搭配，只不过松松地挽起一小节裤腿，衬衣的袖口也都解开了，挽到了手肘以下一寸左右的地方。虽然只是两个细节，但整体上便显出了少年的自然和潇洒，又不会因为刻意而显得女气。
在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看——嗯？这人在干嘛？
萧沛夏这一瞬间真是哭笑不得了，卫澄淼他为什么会在做试卷啊！对面有个人一直在跟你讲话，难道不是出于礼貌至少也要点头应和一下么？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埋头写题完全当作听不见啊？不不不，重点是，看对方一副完全不想参与谈话的样子，姜雪璇怎么就能如此自然地自顾自说下去？这两个人看上去和一般的初中生完全就不在一个段数好吗！
里面两人太奇怪，这让萧沛夏有些踟蹰应不应该现在进去。
突然，萧沛夏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一道风声，猛地一让一转。她到没什么，反而把准备吓她的戴卓给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伸出去拍她肩膀的手也悬在了半空中。
“你……你你背后长眼睛了吗？”戴卓难掩诧异，一开口竟还有些舌头打结。
看到是他，萧沛夏放松了身上的肌肉，露出了一个笑容，“没长啊，是我听到的。”说完，她又特意指了指戴卓的手，调侃道：“应该怪你手脚太重。”
戴卓疑惑地特意抬起手来看了又看，内心纠结万分——他的手不重吧？就只是正常的手吧？最后一抬眼，看到萧沛夏一脸憋笑的样子才终于恍然——他被这个臭丫头耍了！
戴卓气哄哄地磨了两下牙，最后怒火却不知怎么地没有发出来，只是粗声粗气地问到：“你怎么不进去？”
萧沛夏耸耸肩，“现在就进去，走吧。”有人陪了，她也就不需要纠结了。
两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店内，戴卓率先出声，“组长！我们来了。”
卫澄淼抬头，看到他们两人一起进来，显得有些诧异。萧沛夏虽然不怎么喜欢姜雪璇，但她总不能坐到卫澄淼身边吧？所以她还是坐到了姜雪璇身边，笑着跟两人分别打了声招呼。
卫澄淼朝她点点头，只是弯了弯眼，露出了一点浅淡的笑意。萧沛夏发现，只要卫澄淼一笑，他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变得无害而纯净。要是再说得玄幻一些，就是你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花开。但在他不笑的时候，他的身上就会有一种锐气，让其他人不敢冒犯，这便是萧沛夏第一天见他的时候所感受到的“势”。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萧沛夏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姜雪璇放在桌下的右手紧捏成拳，眼中无法克制地浮现出妒忌之色。不过很快，她便收敛了神色，再次露出一抹娴静的笑容，偏头询问：“沛夏是和戴卓一起来的吗？你们的关系应该不错吧？”
被人点名询问，萧沛夏只愣了一秒，便很快明白了姜雪璇肚子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她这个人个性率直，平日里最是不喜别人和她玩这种语言陷阱的心机，当下便皱了眉，回答也是直接了当：“我们在门口碰到的，随便聊了两句。”
她一双锐利的凤眼紧盯着姜雪璇，内里藏着的锋芒让姜雪璇有些发憷。看她害怕了，萧沛夏才慢悠悠地反问了一句，“怎么，你从哪里看出我们俩关系不寻常的？”
虽然刚刚姜雪璇只是说他们“关系不错”，但萧沛夏却故意曲解了她的话，索性就挑明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关系不错是吧？要是有意见就直接证明我们有不寻常关系！没证据就t给我闭嘴。
没想到她会如此强硬，姜雪璇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只是微蹙了眉，双目含愁地看着她。
她萧沛夏向来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今天被人莫名其妙阴了一把（虽然没成功），那她就一定要报复回去。
两个女生语言上的交锋十分隐蔽，要不是姜雪璇最后皱了眉，戴卓还根本没发现刚刚两人的你来我往不是什么友好的交流。不过一旁的卫澄淼则是微微眯了眼，看向萧沛夏的目光中含了些自己也没发现的欣赏。他的这个同学聪明而不世故，性子也是直率得很，与她打交道的时候总能让自己觉得很放松。心里这样想着，卫澄淼倏地一愣，原来自己对她的评价竟是如此之高吗？他垂下眼，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复杂。
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幸好，迟到了五分钟的江华翰正好在这时赶到，化解了一桌的尴尬。
卫澄淼也收回了心中的复杂思绪，拿出了课本，把自己划好的重点分享给组员们。待到八门学科都讲解完毕之后，他又从刚刚正在做的一沓试卷中选出了几道典型例题，让他们每个人都讲讲解题思路。
虽然一开始不是为着学习而来，但是萧沛夏仍然听得很认真。她把自己的知识盲区仔细地在课本上标记出来，再由此反推出卫澄淼和自己对于这门课的理解有哪些区别，从中寻找差距。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卫澄淼看了下时间，便收起了书本和试卷，“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