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因由
护士在扶着女人走了小半条街过后，一直在左右观看的女人的目光忽然停在一个地方不在动弹，原本缓慢的行动也不自觉的变快了许多，护士抬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依稀间似乎是个摆摊算命的卦摊。
难道是熟人？护士有些奇怪的想到，之前女人着急的模样犹在眼前。
女人在见到卦摊之后双眼一亮，行走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护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被女人一个挣扎给耍开了。急切的扒开人群，女人跌跌撞撞的身影瞬间融入了人群之中。
状若疯癫的女人很容易就能引起旁人的注意，但当事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眼中只有那个之前给她算命的老先生，那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救命稻草。
今天的生意有些不如意，从开摊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庄老心里十分郁闷。总觉得是因为之前和那女人的闹腾把生意给搅了，枯坐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心情更是不好，干脆拿出手机调成静音在桌下玩起了消消乐
。但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外人所能见到的依旧只是老人平淡看破世事的淡泊模样。在周围带着墨镜或者笑眯眯的摊主村托下，更是显出了一种世外高人的模样。
正在庄老玩游戏玩的都快要打瞌睡的时候，两个女孩忽然来到了庄老面前。老人微抬眼皮，沉静的目光似乎能堪透人心。两人中矮小点的女孩在与庄老对视的瞬间心头一跳，看着老人心生退却。忍不住转头看了身边的朋友一眼。
“小朋友，世间一切因果皆有原由，天道循环，一切的最终归处都只是尘埃入地，执念太深终归苦了自己。”
老人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进了女孩的心底，将她心里原本的犹豫全都挥赶了出去。
“可我不怕。”女孩坐下在老人摊位前坐下目光坚毅。
“那还为何来到这里求问，终是心有犹豫。”老人睁开眼，淡然的目光仿佛早已把眼前的女孩给看透了。
“我”女孩咬唇。
“她只是想来问下他们的以后。”女孩的朋友见女孩被老人问住，连忙开口接到。
老人看了眼站着的女孩笑而不语，询问的目光却只是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孩，等待她的确认。一般回来这里问卦的年轻人，不是觉得好玩就是在感情上遇到了什么事，不好与家里人商量，朋友之间又做不出决定。其实他们大多数心里对这些事早有决定，来这里其实也只是寻求一种心里上的安慰罢了。
对付这样的年轻人老人自有他的方法。
“我想知道我和他之后有没有可能。”女孩抬头，满脸倔强。
“人心异变，天道难测。”
女孩听着，面色明显一白，但脸上却尽是不服输的倔强之色。老人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深上了几分。
“就没有办法了吗？”
老人看着女孩哑然失笑，右手轻抬，指了指卦摊旁横幅上的，占卦解惑，问道指路。见女孩疑惑的模样，老人只能无奈的笑。
“问卦占卜只能稍作指点，我们的工作只是为你指出一条与你所见不同的道路，而最终的抉择总是由你决定。”
“我知道。”女孩点头。
“那便好。”
“你们两人的生辰，告诉我下。”老人温和到。
两人正在说话中，忽然听到身前有人惊呼，接着就是‘碰’的一声；女孩惊叫呼痛的声音也随着响起。察觉不对的的老人一抬头，就见一张恍若鬼魅的脸忽然出现在眼前。
心脏瞬间骤停，庄老的手一抖，拿在手里的小本子差点被扔出去。不过马上被他克制住了。看着有些眼熟的女人，庄老的心中惊骇莫名。不过两天不见，原本看起来只是略有憔悴的女人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来找到自己。庄老心中惊疑不定，面上艰难的维持着平静。
这里的动静闹得太大，有过前两天的事的周围摊主，几乎就是在瞬间来到了庄老身边，特别是那个被庄老骂过的摊主，饿虎扑食般的窜入两人间，警惕的防范着看起来比之前还疯狂的女人。
中年人虽然看起来并不高大但拦在女人面前的动作却是丝毫不露，让女人根本没有接近老人的机会。女人颤抖着身体，通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但见老人的身影微动，似乎又有要离开的意思。女人心中一急，双腿一弯，不顾旁人惊讶的目光直接跪了下去。
喧闹的四周骤静。
原本还警惕万分的中年人一愣，拦截女人的动作也不由得僵了僵。脸色迷茫，看着女人有几分不知所措。
“我不是想要管你什么，只是你要知道我们小组需要负责的东西比较杂，一旦忙起来又是要命的程度，你如果不抓紧这段难得的空闲时间好好学习，之后绝对会被头给整的对人生失去信心的。”刘成端着餐盘，对着身边的夏玖晏语重心长的说到。
“我知道。”夏玖晏无奈的应答着，不知道为什么刘成今天的话比昨天还多。
“所以你晚上一定不要熬夜到太晚，你知道晚上熬夜太久的人在白天的精力一向是不会很好的，没有精力注意力记忆力都会下降，那样的话也就意味着工作效率不行，你知道。”
夏玖晏扶额，他听着刘成喋喋不休的话，觉得十分无奈，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遇到像刘成这样啰嗦的男人。如果不是考虑到以后他真的很想木着脸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啰嗦的人给吓走。
“行了，你别在说了，都念叨了一上午了，也是夏玖晏的脾气好，要是我的话早就一文件夹糊到你脸上了。”一道懒懒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夏玖晏回头，对来人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这个人叫武直，也是小组里的成员，与刘成这个游戏宅男不同，为人热心好谈，公司里各个部门都有他熟识的朋友，人脉圈特别广，也很会做人，不过一天就和夏玖晏混熟了。
刘成一听，不满到：“我这是为他好，新人如果刚开始就不努力，之后绝对会被闫姐给收拾的。”
“我看你这是为了你这两个月的奖金吧!”武直毫不客气的久揭穿了刘成的伪装。
刘成脸一红，话有些结巴：“那那又怎么样!担心维护工资有什么不对？”
“没人说你不对。”武直白眼一翻，接着说：“我的意思是说，你这样天天念叨给人的压力特别大，到时候万一弄巧成拙，可就有的你哭了。”
刘成一呆，挂心他两个月奖金的他显然没想到这茬。夏玖晏在刘成看不到的地方冲武直挤挤眼，竖起一个大拇指。武直轻扬眉，对此等小事不屑一顾。
三人刚坐下，就听到隔壁餐桌上的女同事发出的惊叹声。
“不会吧！这是真的吗？”“太囧了吧！”
武直好奇的伸脖子探去，问道：“什么事啊！把你们逗得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们这群无聊的懒人也乐呵乐呵！”
两人闻声抬头，见三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站在餐座旁好奇的观望，其中有一个还有几分面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便也大方的把手机给几人看。
“不知是谁上传的视频，现在在网上都快传疯了。”
“是吗？叫什么名字。”武直随意一扫，视频的画面动荡的有些厉害，声音也比较嘈杂。看起来不像是虚假的视频，感觉似乎有些意思。
“女子大闹街市。”女孩拿回手机答道。
“名字真俗。”刘成听后在旁吐槽到。
“噗~”其中一个女同事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
夏玖晏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视频里的镜头一晃，画面转换，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夏玖晏一愣，这个人似乎有些熟悉。
“想什么呢？”身边武直推了夏玖晏一下，问道。
“那个人好像有些熟悉。”夏玖晏犹豫道。
“别这样啊兄弟，这样泡妞的手段也太老土了。”武直揶揄道。“再说，你这话也说的太晚了些，人都不在了。”
夏玖晏一愣，才反应过来武直说的是什么。连忙解释到：“不是，我说的是视频里的那个女人。”
“什么！”
武直拉着夏玖晏到就近的餐桌坐下，十分感兴趣的问道：“怎么回事？那女人是你认识的人？”
“额，不是。”夏玖晏一囧，见两人都是非常感兴趣的看着自己。在心里微微组织了下语言，将闲逛到古市那边看到的情况说了说。
“什么，这样啊！”刘成一阵无语，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落。
夏玖晏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很明白这人为什么前后的态度为什么会差别这么大。武直虽然也有些失望，但却也没到刘成的那么夸张。
“也就是说你对这件事也不了解咯！”武直说。
“你这是在说废话。”夏玖晏无语的说。
“不过，就一眼你都能认出来，看来这个女的给你的映像特别深刻啊！”像是想到了什么，武直对着夏玖晏挤挤眼，语气暧昧的说到。“怎么样，长得如何？”
夏玖晏无语的望着眼前这两个笑的猥琐的家伙，忽然觉得他看人的眼光果然又是出问题了。
“想什么呢你们，那样彪悍的人在第一眼就已经把我给震撼到了好么！”夏玖晏无语的说到。
听夏玖晏这样说两人回忆了下视频中那个满身狼狈的女人，也觉得这玩笑开的十分没有意思，便也不在提及这件事了。倒是夏玖晏对那女人的事有几分在意。
他，似乎在那女人身上看到了几分死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夏玖晏在心底暗叹。听着身边两人偶尔的谈话声，夏玖晏低垂眼帘，眼中掠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