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命途

  韩羽从直升机中走出来，揉了揉发痛的脑袋，尽管外面风雪正大，但是丝丝冰凉打在脸庞上，还是些许的舒爽。

  不过，直升机的发动机巨大轰鸣声依旧回荡在脑海里，那第一次坐直升机的炫酷体验，被将近两小时的飞行时间过程中的嘈杂声冲淡，还好的是两个和自己同龄的人陪同着自己度过这段飞行时光。

  红卫跟着三个人一同走下飞机，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学校的天气也变得这么冷哎，我还以为会暖和一些呢。”

  三个孩子看着那个语气中略带欢快的老者，也露出了微笑。

  “好了，子翎，全文，你们回去吧，刚刚到中午，大家回去吃顿饭好好休息一下。”红卫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墨镜，顿时由一个沧桑的老者变成了大哥大。

  “韩羽，跟着我，去校长那里报到。”红卫说道。

  红卫向身后的直升机摆了摆手，带着韩羽三人向后撤了几步，螺旋桨再次转动，腾空之后，便逐渐消失于白茫茫的天际，那里正飞雪飘零。

  子翎和全文向韩羽和红卫道别后，红卫便带着韩羽朝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许久，韩羽才发现，原来直升机场就在学校里边设置的，一路走来，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建筑物，不过并非简陋之作，每一栋建筑都被冠以唯一的名字，并在下面缀上设计者的名字，雕刻于石头上，立在建筑前。

  “要是你成绩足够优秀，便可以请人为你设计一栋楼，然后建在学校内。”红卫看到韩羽在街道上左右看着那些建筑，便说道。

  街道上零落的枯黄树叶铺在地面上，雪仿佛被挡在了道路的上方，然后滑于两侧的花坛中。

  两人走到了道路的尽头，一栋西方古老的城堡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墙壁上竟然是红色的门匾，上面清晰地有着“疯子镇”的字样。

  红卫看到韩羽的目光盯在那块门匾上，红卫笑道：“那栋楼里就住着那些老怪物，他们平时可是不管事的。走吧，跟着我。”

  韩羽跟着红卫走上台阶，城堡内却是通明，韩羽跟着红卫走上楼梯，那楼梯仿佛是围绕着城堡内部，形成了环形的台阶，直至塔顶。

  韩羽仰头看着那通天似的楼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一个小时后。

  韩羽一屁股坐在最顶层的台阶上，红卫拍着韩羽的肩膀，“身体素质很差啊，小伙子。”

  然而韩羽已经在大喘气，不想去接红卫的话，这样的一幕已经在登上顶层的台阶上发生了无数次。

  最顶层的一扇门打开了。

  一个着装简朴的老人露出了头，“红卫，等你好久了，带着那孩子进来吧。”

  “好的，校长。”红卫冲他点点头。

  校长看向韩羽，微笑着向他点点头，韩羽也赶忙笑了笑，那个老人便再次回到了屋子里，不过给两人留下半掩着的门。

  “红卫爷爷，校长老人家那么大岁数，怎么上来的？”韩羽小声问。

  红卫冲韩羽一笑，“有电梯啊。”

  说完，便留下愣愣的韩羽走向那个屋子。

  “卧槽。”韩羽嘟囔了一句，连忙跟上脚步。

  屋内也是一片简约的风格，仅仅一茶几、一壶一杯、一桌椅、一书架，再也没有更多的杂物。

  那个老人翻腾着书架上的折叠椅，终于艰难地抽出两把看起来还算新的椅子。

  老人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便放置在地上，示意韩羽和红卫坐下。

  韩羽待到红卫选择一个坐下后，便也赶忙坐到另一个凳子上。

  韩羽惊奇地发现，校长不过是简简单单地吹了一下，便没有一丝灰尘，暗暗地对校长细心程度和能力感到佩服。

  韩羽抬头看着校长，校长满脸的和蔼，没有那些胡子邋遢的样子，头发也是短发，金色中略带着银光。

  “红卫，这一趟可是麻烦你了。”校长略带微笑地说道，“听那边的消息，你好像遇到了位规者，还好没有太多的追究。”

  红卫叹了一口气，“唉，毕竟是故人，要是其他人，估计就被格杀当场了。他的实力，估计在过去的几年内还要再涨一大截。或许那些年我还能支撑片刻，如今肯定是不行了。”

  校长点点头，“那个孩子，终究长大了啊，估计他的孩子都和他们一样大了吧。”校长看着韩羽，满脸欣慰。

  “我们的情报系统了解的，他目前有一个女儿，在那边读书。”红卫点点头，说道。

  “估计又是一个不能小觑的孩子啊。好了好了，红卫，今天就到这里吧，让这孩子等急了就不好了。”校长揉了揉眼睛，向红卫说道。

  “好的，校长，如果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我就先回去休息了。”红卫点点头，站起身说道。

  韩羽连忙起身，看着红卫离去。

  “韩羽对吧？坐吧坐吧，就当是自己的家。“校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韩羽的身后，手放在韩羽的肩膀上，略显微笑。

  韩羽点点头，坐了下来。

  校长没有再回到桌子后的凳子上，却一屁股坐在那张有着丝丝裂纹的桌子上，面朝着韩羽。

  “你姐姐可是经常提到你呢。”校长拿起来桌子上的金属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我姓樊，你随便叫都可以，不过那些和你一样大的小家伙们都叫我樊西。”

  韩羽点点头，“樊西校长，天依姐也在这里吗？”

  “她啊，没有，她不属于这里的，她是那个时代的人，就是革新时代，当然要比你们这些小家伙强很多，所以她是次世界的自由者。”樊西校长说道“不过她来过这里，给你跑学校，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呢。”

  韩羽满脸的希冀暗淡了下来，低下了头。

  “不过你要是实力强大的话，是可以见到她的，那就是另外的世界了。”校长看到韩羽的神情，温和地说。

  韩羽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好的，天依推荐你来，肯定是不错的，我们这里大多都是血饮者，所以先来测试下吧。”校长跃下桌子，从书架上的格子中拿下来一个方盒。

  “这是？”韩羽问道。

  “方盒测试，每个新生恐惧的开始。”校长罕见的露出略带坏意的微笑。

  韩羽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不要怕不要怕，来把手伸进来。”校长仿佛阴谋得逞的样子，同时打开手中的盒子。

  韩羽赶忙将手背到身后。

  校长假装板着脸“不测试就退你学！”

  韩羽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从凳子上蹦起来。

  他看着校长严肃的样子，咽了口唾沫，将手伸了进去。

  “啊！~”

  一声杀猪叫似的响过整个校园，有些正在训练的新生学员抬起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苦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完成自己的训练。

  “话说好像自己那时候没有叫得这么惨吧。”许多人心中想。

  ……

  “这么惨？大出血了？”校长一边问道，一边查看盒子。

  韩羽尴尬地摇摇头，只不过是像触电了一下，为什么自己惨叫这么大声音。

  “马上出结果了，不好奇吗？”校长几乎将头伸了进盒子中，声音在盒子中发出嗡嗡的感觉。

  韩羽也凑了过去。

  校长惊喜地说道：“出来了。”便将头从盒子中抽出，“来来，你看看，我跟你解释。”

  韩羽趴在刚刚校长趴着的地方，向盒子里边望去。

  只见一滴血悬浮在空中，还有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道白色光芒照射在上面。

  盒子内部就像是另外的一个空间，盒子两个面上折射出了不同的光。

  只见左侧是一片空白，右侧却是红得发黑。

  韩羽仿佛在哪里见到过那片红色，令人心底发颤的红色，漆黑的红色。

  “左侧呢，就是你的血饮者的天赋，看来很白啊。是不是？右侧是元素的天赋，这么暴躁的元素，竟然不是个女孩儿，很是奇怪呢。”校长的声音在韩羽耳边响起。

  “如果不出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那么，血饮者的天赋很弱呢，几乎是零，不过元素性很强啊，适合做阵法师呢。”校长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就看你的意愿了。”

  韩羽从盒子中伸出头，“可以都学习吗？”

  校长愣了下，忽然露出了微笑，“当然，当然没问题。”

  韩羽觉得仿佛自己做错了选择。

  ……

  那是一大片雪地，雪地上没有一丝的痕迹，仿佛是一片没有人来过的冰原，风雪在山的这边还在飘着，而这仅仅距离学院不远，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三十年前的冰种，在这里的余威而已，却是一个训练的好场地。”校长侃侃而谈，身旁披着大衣的便是韩羽。

  校长几乎超出了韩羽一个头的高度，他的头发已经在风雪中发出闪闪银光，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手杖，略显老态，两人的衣服猎猎作响，韩羽没有觉得丝毫的寒冷，仅仅是跟着校长的脚步。校长路上对他说，这里，有他的导师。

  樊西校长的手杖忽然插进了地面，脚步也随即停下，韩羽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咳咳，小钱，偷懒了哟。”校长乐呵呵地说。

  只见两人面前的雪地忽然就塌陷出了一个大深坑，裂痕刚刚到达两人的脚尖处，便恰好停止了下来。

  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从那个深坑中一跃而起，站在两人的面前。

  带出来的些许积雪，毫不留情地往韩羽身上拍着，而校长身上却没有丝毫的雪痕。

  那是个女孩儿，身着青蓝色紧身衣，，正值妙龄，头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一个马尾，那双美腿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长，双手背在身后，嘴中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枯黄的稻草，一脸无辜地看着校长。

  “手机交一下吧。”校长无奈地摇摇头，从口袋中伸出手。

  女孩儿没有再说什么，双手从身后伸出，修长的手指间夹着那个卡片式的手机，将手机放在校长的手里。

  校长乐呵呵地接过来，反手便塞到了韩羽的手中，说道“拿着，这是学姐赏你的，我走了要谢谢学姐啊。”

  韩羽惶恐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只见女孩儿微微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威胁似的微笑，很明显，那意思就是“要是校长走后不还回来就等着瞧吧”

  校长仿佛没有看到似的，继续说道：“小钱啊，你不是要申请导师的职务吗？记录上好像显示你申请了三年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