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沉重的守护
故事结束了，赶路自然继续，与讲故事之前的差距是想儿乖乖地依偎在灵寂怀里，不吵不闹。
因为没有魔化生物威胁的原因，傍晚时他们来到了倒数第二个大型商场。
环境依旧是这个样子的环境，他们依旧分配，依旧来到楼顶上。
分配好资源后，各自为伴。
晚饭是灵寂做的，这在和想儿相处的过程中，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只不过多了个小人，还有骗吃骗喝的圣光，以及脸上微微羞涩的端木云。
小人？——虎儿。
虎儿由衷地和灵寂道:“怪叔叔，你做饭真好吃。我以后要请你当御用厨子。”
“呵呵，那你得问问你想儿姐姐了，她不会放我走的。”灵寂摸了摸虎儿的头，玩笑道。
想儿则是嗔怪地看了灵寂一眼，意思不是不应该拿她当挡箭牌，而是怎么能让她和虎儿对比。
虎儿看了一眼想儿，孩子气道:“我以后嫁一个帅气的厨子，哼！怪叔叔是杀人犯，才不要请他当御用厨子。”
呃，对于虎儿的理由，灵寂选择无视，稍作正式道:“那么，今天的饭不是白吃的，我想说你们有什么打算。
现在魔化生物不足以构成威胁，不代表虎儿他们安全。
我的想法是等到郊区后，我们把他们送走，再去找世界。
或者……你们离开，我和想儿去毕竟你们现在有虎儿，有牵挂，我和想儿都是孤儿，没什么顾忌。”
想儿听到灵寂的最后一句，不知为何想起了老法师……
“让夜鸢带虎儿走，我们一起去。”圣光认真道，他的话没有一点商量余地。
“爸爸……”虎儿有点懵，她第一次见圣光这么认真。
圣光转身很正式地看着虎儿道:“光明就是牺牲，我们不是去牺牲，是去救赎！光明不会熄灭，所以我们必将迎来光明！”
这些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懂？她无助地依偎在端木云怀里抽噎，伤感……
“圣光？你不为虎儿考虑考虑？”想儿皱眉问道，很显然此刻的圣光冲动无比。
圣光摇了摇头，看着虎儿道:“孩子，我的宝贝孩子，我身为光系高级魔法师，我有我的责任，你怪叔叔是我的同伴，我不可能放下他，让他一个人去面对根本无法面对的危险。
也许孩子，你的父亲是个拖油瓶，一路走来毫无作为可言。
但我想请你勇敢一些，勇敢地一个人面向未来，也许你觉得这对你不公平，可，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再不公平，有面对地狱更不公平吗？
有时我会想为什么这场危机还在继续，难道没有强者来阻止吗？
直到刚刚我才想通，孩子，越是强者，面临的危险越大，你没法想象他们的内心有着怎样的煎熬，他们也有着像你一样的孩子……
你的父亲我力量微不足道，但他是为你的幸福而战！
所以不用替我们悲伤，你的妈妈愿意陪你，我不怪她，我会在某个地方一直一直为你们祈祷……”
看着这个样子的圣光，灵寂这货表现出来的是发现了新大陆！他身旁的想儿，看着圣光满是敬意。
端木云看了看虎儿，看了看圣光，一时间泪如雨落，她抬手将虎儿脸上的泪擦干，一切尘埃落定。
虎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笑……她哭着说:“加油！”
两个字的力量，很大！就像很努力的人，一无所有，还在努力，为了艺术生，为了情感灭，有人向他说句‘加油！’，他又注入血液，在夜里，在无聊途，一如既往地前进！
被圣光这么一煽情，众人谁都没有吃饭的心情，相互告别，便是消化这情感，这伟大的守护情感！
想儿拦住了收拾餐桌的灵寂，嗔怪道:“难道什么都要你做吗？身为你的妻子，我不能超级不合格吧？”
“嗯。”灵寂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里在想:什么时候合格过？
紧接着想儿不分缘由，举起她的小拳头捶向灵寂，理由？眼神也是能说话的好吧。
灵寂揉了揉胸口，去洗澡。
他洗澡很慢，为什么慢……等想儿啊。
想儿收拾好餐桌后，红着脸和灵寂这货洗鸳鸯浴！
两人因为洗多了，也就自然了……
不是溅起的小水花，则是他们调皮的见证。
玩着玩着，想儿忽然想起灵寂的故事。
“灵寂，给我讲没讲完的故事吧，我想听。”想儿说着，温柔地睡在灵寂怀里，任灵寂对她所为。
灵寂其实做的并不多，搂着想儿的腰肢，靠在她的肩膀上。
“花鸟木兽，园林小湖。
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很诧异，不远处的湖边，有个全神贯注钓鱼的男子。
‘好了，是时候离别。’他忽然起身，平静道。
我莫名地看着他，只是感觉他的声音特别熟。
‘是不是觉得我的声音很熟？’他微笑着转身。
看到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想到这不就是自己？！
‘呵呵，我就是折磨你的记忆碎片。或者说，是一个潜意识的你，我的存在是因为以防万一。
现在你不论问我什么我都不回答，因为……我想你还能记起来的话，又是个疯子。
别了，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些了，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他说完，就这样消失。”
灵寂平静道，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想儿不是第一次听到灵寂说这个结局了，她知道自己可能比不过她，却不知为何想听灵寂说这些伤心事儿。
“我……”灵寂感受着想儿体温的变化，想解释一些什么，却又无从下手。
想儿用吻来告诉灵寂，她想说的一切。
她好想好想，融进灵寂的心里，一个人占有灵寂的全部。
但好不巧，有人捷足先登，有那样的回忆，灵寂怕是很难将她放在首位。
越吻越难受，越近心越痛。这就是灵寂的感受，他想哭，没有眼泪，他想安慰，就是组织不起语言来。
想儿终是离开，不再折磨，她微笑道:“抓不住的心，就任它随风飘散。留不住的心，那就给它自由。”
真洒脱吗？灵寂不知道，心很痛很痛。
记忆碎片不会出现，留他一个人去解决，解决上个时空和这个时空的矛盾。
剑师？它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反正它习惯灵寂了，也就会随灵寂自己抉择。
想儿等待的是没有答案，灵寂也不会给出什么答案。
今夜，难眠，是肯定的，灵寂给想儿的交代是:“我发誓，好好地爱你一辈子。”
誓言虽是普通，甚至是平庸，想儿释怀了，是真正的释怀，这不就是决定么？做出这个决定，灵寂需要放弃多少她不敢去想，她能想的就是和灵寂一样起誓。
他们的誓言没有见证，或者说不需要，因为心就是证明。
很多很多若是放不下，就不要去折磨自己。爱不是束缚，有个好的选择，正如痴冢和灵寂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世界没有我，你要开心、快乐。还有，不要再找我了，我……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