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千里不留行
“陛下，难道不是吗？”
飞雪眨着眼睛，很惊讶地看着灵寂。
“……说什么大实话，今晚在家好好睡吧，明天早点回来。”
灵寂说着，不经意间认真。
他的不开心写脸上了……
飞雪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玩笑话出问题了……不论是不是，道歉总是好的。
也许还是于事无补，好过看着她的陛下一直难受下去。
“陛下，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陛下，也是爱飞雪的。”
飞雪歉意道。
灵寂嗯了一下，继续吃饭。
碗是他洗的，这是他的体力劳动范围之内……偶尔会被飞雪抢，萌萌也会抢……
在家里，洗碗是热门争夺的存在。
出了家，外面星光点点。
地上铺上一层白雪，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外面不怎么冷，灵寂和萌萌穿得不是很多，他们相互依偎着来到街上。
街上的雪更美，没有一个脚印。
不知不觉中，现在晚上九点快十点了。
“萌萌，我们去哪里。”
灵寂捧着萌萌的手哈了哈气。
萌萌的脸红了红，和灵寂道:“陪我走一走吧，散散心。”
“可以，陪你走千里，千里不留行。”
灵寂说着把暖好的手放在他的口袋中。
萌萌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街灯之下，他们的影子拉了很长……
“灵寂。”
“嗯？”
“有没有觉得和我在一起的时光很无聊。”
“怎么这么说，不无聊。”
“可是，我带给你的只有一层层束缚，没有给你想要的自由。”
“我要自由？做什么。”
“灵寂……有没有觉得累了……对我，该腻了吧……给你的，都给你了……”
萌萌随意道，听起来不是那么认真，却也不是那么随意。
停下脚步，灵寂双手搭在萌萌的肩膀，看着她平静的双眼，和她道:“离开，是我说出来的，你说出来的……不算。”
“你无赖。”
萌萌嗔道，说着她忍不住笑了。
灵寂那里，萌萌笑了就好，怕的是她不笑。
“无赖，形容我，还不够恰当，是牛皮膏药，贴你身上，贴上就下不来了，可能药效失去的时候会淡出你的视野。”
灵寂抱着萌萌道，继而，继续出发。
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她不说回家，灵寂陪她走到尽头。
话题有的时候，不说还好，一说就停不下来了。
没安静两分钟，灵寂开口道:“今天……没有生气吧，我指的是医院会议室。”
“没有，他们的担忧是对的，万一错了呢。”
萌萌认真地看着灵寂道。
灵寂轻抚萌萌的脸，和她道:“我相信你，不会错。”
“是人都会错的。”
“你是天使，你的努力，我看不懂，能感觉得到，他们就是胡搅蛮缠。”
灵寂说着，难免气愤，更为怜惜地碰着萌萌倔强的脸。
萌萌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去，和灵寂道:“不是医者，体会不到小问题带来的大影响。
灵寂，我们不合适，你懂不懂。”
“不懂。”
灵寂秒回道。
“啪。”
萌萌的这巴掌还是扣上了，她甩开灵寂，一个人跑着，前方是她的脚印，她的脸上泪不住地流。
灵寂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鼻子，追上萌萌。
萌萌怎么可能跑过他？
萌萌摘下面纱，一字一句跟灵寂道:“说难听的，我是妓女，你懂了么。滚！”
她又是一巴掌甩脸上，灵寂的脸。
灵寂脸上两个手印，很深很深……
“给我一个理由，我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你想打不是不可以，我想听听你心里话，我不缠你，萌萌，不是我威胁你，是我疯起来控制不好自己。
这里，人类，全人类，会因为我疯，全部……消失……”
灵寂平静道，这脸，他自己都想打，就是一直没这个机会罢了，现在还省事儿了。
他说是不威胁，还是威胁了，全人类的生死……足以让萌萌认真，相信萌萌不会以为他是开玩笑。
萌萌气得身体颤抖，和灵寂一字一句道:“要解释是吧，给你！给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看着我泪流满面还不够！非得让心中的刺，扎个遍体凌伤！
我领悟了，我领悟了……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千辛万苦救的人，你能轻易毁了。
呵呵，我救干嘛，你说啊！说啊！”
灵寂低头，萌萌活火山爆发，他不会觉得自己活得太长。
“你说不出来！你说不出口。
当然，人可以无情，像你一样！像你一样！
我是个妓女，呵呵。
配不上你，这是主要的，其次，会连累你的。”
萌萌抬手摸着灵寂的脸，语气一转和灵寂平静道:“我怕连累你，你用全人类的生命跟我赌，代价不就是你自己的吗？
我把过去都告诉你，告诉你为什么我不能生育。”
平静这一刻结束，又是一巴掌甩灵寂脸上，灵寂嘴角流着血。
“知道了，你就滚。
听好了，十三岁那年，我遇到了他，十四岁那年我身形小成，他让我卖身……呵呵。
你想象不到，一天接客的感觉。
你也想象不到，绝望在心底蔓延。
短时间也许还能生育吧，呵呵，时间一长，你觉得，你觉得我三次打掉自己的孩子，还能生育？
最后还是那个字，滚！
一直都是利用你，从第一次见面，从今天不想利用你！”
“利用我做什么，救人？”
灵寂杀意弥漫，唯独不是对眼前人，
萌萌大笑着甩了灵寂一巴掌，声音很响，吼道:“是利用你，用你来解除寂寞啊！你以为呢！救人！？呵呵，用你的脑子想想，那些人真活下来了？
会去看看！是不是毒发身亡！”
灵寂点了点头，萌萌这么说他就放心了，抬头看着萌萌点了点头道:“剑师是会保护你的，你走吧，我不拦着。”
萌萌哭着跟灵寂道:“谢谢。”
她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和灵寂说谢谢，可是……她还是想说。
她不解，灵寂怎么就是不生气，不过会缠着她的灵寂，愿意放手，她就满足了。
她要的便是这个结果。
她和灵寂真地不合适，和灵寂在一起，会害了灵寂的。
灵寂是坏人？哪个坏人把坏字写头顶的？是很多人，都和他处不在一块，他个人实力不低，自然喜欢为所欲为。
是的，遥想过去，他没干什么好事儿，有做过坏事吗？
这一世，实力可以了，什么时候以强欺弱过。嗯？
离开灵寂的萌萌，取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从怀里取出面纱，一时间很温柔，她笑了笑，她知道飞雪肯定能照顾好灵寂的。
以后，以后和前世那样又怎么样呢。
前世说的那句话，她现在都不认为是错的——不是第一个那样牺牲的人，同样不是最后一个。
剑师一直看着萌萌喽，它在想为什么好人不好过，比如灵寂那样的祸害，万年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