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谈心
一把净化剑缓缓地凝聚在都督的肩膀上。
灵寂面无表情地看着都督。
两个魔导师看灵寂的目光超级不善。
“无所顾忌是好的，前提是你一个人。”
都督说着带着俩魔导师走了。
这件事不了了之。
……
医学图书馆。
灵寂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景，脑海一直回想那句——无所顾忌是好的，前提是你一个人。
有的话别人只是提醒，对你却是梦魇。
灵寂现在就是这个情况。
萌萌在看医书，她相信自己的预感，也在努力。
时间流逝，萌萌休息的时候，灵寂还在那里傻坐着。
带着耳机。
灵寂他反复听着《待我君临天下》，抬手轻抚空中。
看起来很单纯的。
他很久没觉得自己废物了，今天忽然感觉到了……呵呵。
说回来，没有剑师，他也就是废物。
萌萌握住了他的手，摘下灵寂的一个耳机，看着轻轻皱眉的他道:“很抱歉打断了你的意境，我想和你聊聊。”
“嗯，对不起，心情有些不好。”
灵寂说着放下了另一个耳机，耳机中隐约传出他的声音，他也不在意。
萌萌轻抚他的脸，看着周围的环境道:“有没有觉得熟悉。”
“有啊，每个图书馆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灵寂看着萌萌，很不解。
“呵呵，是吗？这一杯酒为我举，却再也见不到我，是不是？”
萌萌微笑道，她重复的是刚刚耳机中传出来的声音。
“不知道。”
灵寂说着轻轻摇头，脑海是没有这些记忆的，能体会，不能洞悉。
萌萌拉着他坐在刚刚看书的长椅那里，两人简单地对视，谁也不让谁。
“介意谈谈心吗？”
她说着握住了灵寂的手，她是希望灵寂答应的，灵寂不答应，她难道一个人自言自语吗？
灵寂轻轻摇头。
“想不想知道你处于那个层次，在我心中。”
萌萌说着轻抚灵寂的脸，她的嘴角微扬很温柔。
“是第一位？第二位？”
灵寂看着萌萌，好奇地猜测道。
萌萌把他拥入怀中，示意他躺下，柔语道“都不是，就不会拿比和谁比，你就静静地在我的手心，需要了，会去犯傻，不需要了，逗我开心，告诉我乱七八糟的东西。”
“……噢。”
一时间，灵寂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当然了，也不是要和你说这个，知不知道比较会让自己越来越累？”
萌萌摸着灵寂的脸道，和一个大姐姐一样，给‘弟弟’导航正确的方向。
“不知道。”
灵寂非常之果断……正常人都是会友好地反问——是吗？
萌萌的思绪险些为之打乱，看着灵寂的眼睛，靠在他的耳边轻语:“那你是觉得自己差劲，对吧。还有，以为没有剑师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
不用回答了，也不想知道你的答案。
你都不用否认，你是爱比较的那类，会言情，天生就会。
那是天赋，忘了一点吧，人和人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去比较？”
“不去比较……怎么知道活得什么都不是……”
灵寂小声道，不知不觉他想溜出萌萌怀中了，舒服是舒服，可是会挨打的。
“一般人你也不会比，你和剑师比，和魔导师比，你说你能比过谁？
天赋异禀了懂不懂，不可否认，你失去太多，太多……
忽然，想问，你觉得，我，你喜欢的人，你会去比吗？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她，是凛然于我们之上……
而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萌萌说着眼神飘忽，不再看灵寂。
这个问题，问出口，知道后悔是什么了……也许能转移灵寂的注意力，但也会让他去好好想一想……
是好是坏，这就非常难说了。
她相当于给他的世界放了一个炸弹……
灵寂抱着萌萌，闻着她的体香，随口能出的答案，凝噎在口中。
脑海一个个女子回忆，他每个都有亏欠……实际上谁也不欠。
终于，他思索好了一个答案，和萌萌道:“不会去比，只怪还是善良，魔心不够彻底。
不去善良很难，欠下的账很多，我去还好了。
不会有人凛然于你们之上，除非是我忘了你们……
好多事，不是我想去改，是你们想去改，后来，我不再是我了，和你们接触地越来越多，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没有感动谁，恨上了自己。
不再是大能了，我都不知道大能是什么……
剑师帮我不帮我，那是他的事情，我，灵寂，走在哪里都是王。
我第一，没人第二。”
他的话落地有声，萌萌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她成功地避开了那个熟悉的灵寂。
灵寂趁着她愣神的功夫，起身，抚着萌萌的脸道:“今天没有剑师，我也敢杀都督，两个魔导师是吗？我……高级魔法师的时候，就和世界打过，世界是一个魔兽，实力很强的。
他不止是魔导师，这么简单。
让我迟疑的是……我不是一个人。
而你，还有想做的事儿……我答应要陪你守护灵都的，你忘了吗？
是的，我天生会言情，我们去看结果吧。
对不起，讲道理，我确实该杀了你的，就算遇到了你，就算……就算你是我回忆的她，就算你是我守护之一。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
他说着抽噎了一下，语气很释然……不在意的，不在意。
看着呆呆的萌萌，他取出一把刀，放在她眼前，继续道:“后悔爱我，就动手吧。
谢谢你，陪伴我的每一段时光，也谢谢你开导我，让我明白我是真心慈手软。
时光重来，我要以我唯一，证我清白，不是这样，绝对不是。
我要当我的大魔头，就守着想儿一个，谁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半点可能都不给。
如果她还是要离开，我定——相——随！”
萌萌整个人都是晕晕的，她的眼泪流下来，没有感觉。
灵寂还能见善良吗？用心慈手软形容他合适？
不是她盯着，他也许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屠城……
她的脑海混乱……刚刚说了什么，那不是她说的……
下意识起身把灵寂搂在怀中，一吻，有些粗犷……
在灵寂的手上写下:爱。
随着吻，她也想明白了，或者说本来就明白。
既然决定照顾灵寂，就不后悔了。
灵寂惹她生气，比逗她开心的时间长，可是，还不是一起走了这么久吗？
一吻结束，萌萌还是那个萌萌，有点耍赖了，灵寂要提及她不开心的，那就没什么好商量了。
灵寂过去是谁的，管不着，现在是她的，她的意愿就是灵寂的准则。
灵寂乖乖地看医书，什么乱七八糟地放在脑后，什么没有顾忌是好的，前提是他一个人。
说得好像身边多两条狗就无敌一样。
他守护不了萌萌吗？天方夜谭，如果守护不了，就不会出现。
他向来不允许自己是累赘，废不是不可以，废他就没问题。
另外，萌萌的世界观也因为这货多少发生偏移……
反之灵寂也被影响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陪一个人久了，性格也会沾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