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师父父站住 29
脸上无奈的挤出一抹苦笑来。
“月朗,你背我一下。”伸出手,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
丹月朗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半跪在她身前,直到严水儿趴到他的身上。
起身,他便要去严水儿常住的寝室去。
到了,他将严水儿小心的放在椅子上坐好。
“皇姐,要带些什么吗?”
一时间,严水儿想不到要带些什么,她缓缓摇头,可是下一秒,她的眼神忽然一亮。
“擎雨剑!在我床下,取油纸来将它包好。”外面还下着那么大的雨,若是淋湿了会不会生锈啊?
丹月朗无奈摇头,这剑竟是比她自己更为重要了。
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刚要拿伞,却发现这擎雨殿中竟没有伞。
刚要告诉严水儿的时候,他却发现严水儿已经陷入了沉思。
在南芙蕖还是痴傻的时候,那时,严水儿为了学会轻功,竟是爬上了南山最高的一棵大树,站在最高的一根树杈上的时候,她腿也软了,心也跳乱了,闭着眼睛,硬着头皮,她就这么跳了下去。
原本以为人在最危急的时候会激发出无限的潜能,可是,她错了,那一瞬间,她怕得连呼吸都忘了,内力也使不上来,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甚至连遗言都想好了,只听见她傻傻地大喊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已经在某人的怀里了。
那一刻,睁开双眼。
她,看见了他。
一时间,心跳加速。
她……的眼神从此再离不开这个人了。
“师父,”那一刻,她几乎是想借着这股子心悸索性把白表了,“我,我……”她“我”了半天,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小水儿,你若是想飞为何不找师父?莫非是嫌弃师父吗?”
“水儿不嫌弃师父。只是,不敢劳烦师父罢了。”
南芙蕖一脸委屈,“我们两个还说什么劳烦的?只要你说一声,这整个天下小水儿想要什么,为师都会把它弄到手的。”
那一刻,严水儿心跳的速度不减反而越来越快了。
师父,你对着自己的小徒弟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真的好吗?
师父,你玩了火,可是要负责的!
南芙蕖却是已然拉住严水儿的手,将她拉入怀中。
“小水儿,答应师父,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了好不好?”他低下头来,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口中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的耳上。
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暴躁的想要直接把眼前的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搞什么?色惑?
她严水儿是那种人吗?师父你真是太不信任她了!
“好的,师父。”嘴角上扬,微微低头,做乖巧状。
南芙蕖闻言便放开严水儿。
“那我们快回去吧,我想吃烧鸡。”
看着南芙蕖一脸兴奋的样子,严水儿心底的巨大的失落感几乎要将她吞没了。
师父,烧鸡比她还要重要吗?
她不敢问了,只是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神色。
“好,我们回去吧。”她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他最喜欢她的声音了,他也说过,想要知道她的心情,只需要听听声音就好。
思绪回归,眼前是丹月朗,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擎雨剑,但是,却没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罢了,那人恐怕早已不是那个让她心悸的人了,是她,亲手将那个人赶走了。
她是活该。
“皇姐,我还是背你吧。”
严水儿眼中无神,却也点了点头。
又趴在了他的背上,他们出了门。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打在她的背上,她甚至觉得有些疼了。
冷,好冷。刺骨的寒风鞭打着她的骨头,她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搂紧丹月朗。
雨势太大,走到一个小屋的时候,丹月朗询问背上的严水儿是否要避避雨再走的时候,严水儿却是没有回应。
她趴在他背上,只觉得眼皮沉得很,她没有力气睁眼,也没有力气说话,她很累很累,从没有这么累过。
梦里,她又回到了以前的南山,师父还是痴傻的,还是最宠她的。
她冷,累,饿……
她向他哭诉,他疼惜地将她搂入怀里。
“不怕,师父在这里。”他的声音好真实,真实到她几乎已经忘了她已经治好了他,她已经被他逐出了师门,她已经回不去了,他也不会再那样待她好了……
“师父,好冷……我好冷,师父……”
她呢喃着,渴求着梦中的男人将她搂入怀中,就像从前一样。
可是,真正将她搂入怀中的却是丹月朗。
“皇姐?你醒醒!”他搂着她,将自己的热量慢慢传给她,可是她就是不醒过来。
眼见着眼前的皇姐脸色越来越差,一个猜测在他心中炸开。
莫非……皇姐病了?
这个想法让他一瞬间脸色煞白,他抚上她的额头,摸到了那股子滚烫。
怎么办?外面的雨没有停,而且天色暗成这样,一点也不像是快要停的样子。
他若是带她赶路去燕国,至少还需三日。可是皇姐的病情……他绝不能拿皇姐的姓名开玩笑!
那就,只好……回去?
右手的握紧,甚至有些发白了。
一想到这里,他几乎被嫉妒的怒火冲昏了头,南芙蕖……你若再伤害皇姐……
罢了,没有什么比皇姐更为重要。
他将她搂入怀中,运起刚刚学会不久的轻功,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南山。
将怀中的人放在塌上,丹月朗望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严水儿,脸上挤出一抹苦笑来,“皇姐,你当真就如此喜欢他?”他知道,此刻若是她醒着,定是会回答:旁人及不上他万分之一。
他痛苦而又彷徨,为着她,也为着他自己这份永远无法开口的感情,他累了,心仿佛也碎了。右手无意间抚上脸颊,竟是摸到一抹湿润!哭……他竟是哭了!他有何资格哭呢?他不过是……一个地位低微到不能再低微的皇子,他哪里有一点能配得上她?不过,都是自己虚妄罢了。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来人可不正是南芙蕖吗?也是皇姐最心心念念的人,即使她再不承认,他总是知道的。
“你若是再伤害我姐姐,我定不饶你!”此刻的丹月朗哪里是严水儿认识的那个人?分明就是一个危险到不能再危险的人。
来人却并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床榻前,塌上的人蜷缩成一团,还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果真是惹人怜爱。
他俯下身,将严水儿横抱而起,不顾她身上湿透,只是紧紧抱着,他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你要带我姐姐去哪?”这句话也被忽略。
外面正下着暴雨,明明还是白日,天色却暗得需点起火烛来。
严水儿却是高烧不退,脸色也红得如同在火上考过一般。
现下,她只知道,她是真的很难受。
入梦,是南芙蕖。
他厉声质问她来南山的目的是否只为偷取禁地的武功秘籍。她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逐她出师门,她一遍遍地喊着师父,说着她错了,可是没有用,他粗鲁地一把扯下她的发带,说着最最无情的话。
听到她的呢喃,南芙蕖明显地浑身一震,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那天,她在正殿跪了一夜,如同失了魂一般,他不忍离开,就这样,他陪着她站了一夜,直到清晨,窗外忽然下起暴雨,丹月朗来寻她时,他才离开。
原本以为,她会等雨停。
谁知道,她竟然就这么顶着暴雨走了。
如此倔强!
她顶着暴雨,带着丹月朗离开,他以为再不会见到她了,可是,她又出现在他面前了。
可是,再见她,为何却是丹月朗抱着的昏迷不醒的她呢?
淋了暴雨,她病了,很重很重。
那一瞬间,他仿佛将要失去他最宝贵的东西了。
傻瓜,还回来做什么?若是被南山其他人发现她这一身武功,她必死无疑……
傻瓜,你这样回来是希望我心疼吗?
傻瓜,我……胸口这里很痛,很痛。
你可知道……
不,她不知道……
塌上的人儿蹙了蹙眉,他却也将心思放在眼前的人身上。
食指轻挑,月黄色被雨水浸湿的腰带便落在了地上,月黄色的衣衫一件件褪下,露出大片的皮肤,肤若凝脂,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甚至反出光来。她身上极烫,触手的温度几乎将他融化了。
若是她烧傻了,他便养她一世。
也算是还了她的。
此刻,南芙蕖也是焦急。
这个时代,就连会治感冒发烧这些小病的医生也是少有的。
南山哪里会有呢?
平日里的小病都是硬挺过来的,可是,她病得这么厉害,若是挺不过来呢?
那就,只好走一趟了……
山下有个医馆,是这附近唯一的医馆。
可是,那里的药卖得极贵,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只有皇亲贵族才有那个财力。
可是,外面的雨还在下,要出去就只好淋雨了。
毫不犹豫地,他给严水儿换上衣服就出去了,雨水砸在他身上、脸上……
只一瞬间,他就湿透了。
“小水儿……”
他运起轻功,不到一刻钟就来到山下。
进了医馆,那人惊讶地看着来人。
当真是怪人!
明明是下雨天啊!他不在家里躲雨跑到这医馆来做什么?莫非……这人是……来打劫的?
那小医被吓傻了,手都有些发抖。
“你……你你别过来,我没钱,我也也不知道钱放哪里了。”他站起来,神色有些激动,却有些不自然地瞟了一眼身前的柜子。
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