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她病了
要是说能够彻底换个心情的方法,还有什么比搬家来的更快更彻底吗?
看着虽然还没收拾彻底的屋子,墙面白白的。厨房里电磁炉和吃用都满满的了。心里就很踏实。这种踏实不是谁能带给我的。
仰面躺在床上,有一种眩晕。也许自己就该是个孤独游走于灵魂之外的躯壳吗?
以前曾经对家庭有着很多美好的憧憬,也许是从小就寄人篱下的缘故,对于亲情爱情的渴慕一直植于我心深处。
那一场婚姻对肖兵用尽了我所有的热情,以为他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可实际却是我命中的劫数。从热情到冰冷这个凝华的过程痛到骨髓。
不知什么时候起,那么理想化的我,竟也变得这么物质化。
曾经清高到净身出户,现在竟也俗气到为了两元车费选择步行。
谁是生活的策划者呢?我想生活倒像是一个阴险的房东。总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敲门来讨债,又在你嚎啕大哭最无助的时候在门外偷笑。
就在那晚我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的时候,之后就又遭遇了一场变故。
杨曼没有怀孕而是病了,不是一场小病。而是可怕的肿瘤君。肝癌早期。
医生说手术后应该问题不大,可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在这个有关生死的问题上,任何的语言都是苍白的。我就这么静静地陪她坐着。穿了病号服的小曼更显得瘦弱。我的眼泪没有断过,反倒是她很平静。
“小曼,没事的!现在器官移植都没事儿,你这只是个小手术,睡一觉就过去了。”我的声音嘶哑无力。
杨曼淡淡一笑“是啊!眼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楚君,其实你不用劝我,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可你也不能这么不吃不喝啊!”
“我要把癌细胞饿死!”杨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看见她这样我总算松了口气。
“那也要吃饭,医生说你体质太差了,要多吃饭才有体力做手术啊!”
杨曼笑了,拿起汤盆喝了起来。
“我去给你接盆水擦擦脸!”
关上病房的门,泪水哗哗流下。我倚着墙蹲在地上,过往的医生见惯了我这样的哭泣,这个科室的病人和家属也都面临着我一样的心情。
这个地方更像是地狱的入口。阴冷无助绝情。
当我收拾好心情,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秦刚已经来了,他的怀里抱着个两岁的男孩子。
杨曼眼里噙着泪,嘴上却笑着“五月,来妈妈抱!”
孩子看着穿了病号服的杨曼,竟有些认生的扭捏起来。
秦刚对我使了个眼色,我跟他走了出去。
“楚君!多亏你照顾小曼。晚上你就别来了。你一个人也不容易。”
“我没事!小曼手术的钱准备好了吗?还有化疗,需要不少钱呢!”
秦刚低下头“手里钱不多,早知道就不换房子了。不过没关系,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卖房卖车。”
“那怎么行,千万别卖。不然小曼会伤心的!我想想办法吧!你先进去吧秦刚,不然小曼多心。”
病房里是孩子的欢笑声,与愁云惨雾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钱,对。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