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繁星伤心
回到东厢房的诗玉斌,用胳膊支着圆木桌子,手撑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很是潇洒的哼着歌: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我岸上走……
……
他的这个姿势已经保持很长时间了,不过,有一点他是必须要离开椅子的。就是有了屁意了,他就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用手急忙堵住,嘴里喊着:“哎呀……哎呀……”然后又是蹦、又是跳的赶紧跑出房间,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回来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哼着歌……
很奇怪的是,今天诗玉斌放屁没那么频繁了,不像之前那样,一会儿一个屁,让他自己都背不住。这一天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放了不到十个屁,这要放在前几天,简直就是破了最少的记录。
诗玉斌唱着唱着,突然,不唱了。他此时眼神开始涣散,神情和之前截然相反,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样子十分的消沉。此时,他大脑又浮现出了诗慧那曼妙的身影,那张清纯的,不容玷污的,不能亵渎的美貌,他每天都会想起,当然,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生前做人一样想,死后做魂也一样想。
“诗慧,我的爱人,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了?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爱你,我是天底下最爱你的人,我很后悔,我不该……不该玷污你……我该死……”诗玉斌从心里把所有的苦楚都倒了出来。此时,他的眼神里透漏着凄迷、痛苦、迷惘、自责……他对诗慧二十多年的情感,全部用这双让人看了都会心碎的眼睛表达了出来,这是怎么样的伤感?也许只有痛到极致,爱到极深,才能表现出来的一种情感吧,这世上也只有诗玉斌才能把伤感上演的淋淋尽致,当然,没有任何魂能模仿出来这种伤感……
此时,诗玉斌被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折磨的心脏一阵绞痛。尽管,他知道他已经死了,无法回到那个世界了,但还是守着这无法偿还的债,暗自神伤。
诗玉斌的房门是开着的,当繁星手拿着《麟天决》过来时,就站在门外看到了诗玉斌这种让人看了就会一起陷入绝望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繁星慌乱至极,胸脯剧烈起伏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办?
她试图把自己的目光从他的眼睛上抽走,可是,诗玉斌的那双眼睛却不知有什么魔力,硬生生的把她的眼神控制住了。
繁星攥紧拳头,脑子里的各种猜想浮上心头……
繁星赶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只见,她动作敏捷的一个闪身躲在了屋门的旁边。
她仰着头,身体无力的靠着屋门,拳头握的紧紧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此时,她已经将那美丽的双眸闭上了,但满脑子都是那双让魂看了心碎的眼睛,这绝望的眼神,在她的脑中挥之不散。
只有两天时间,可是,就是这两天的时间,让爱情产生了。此时,繁星想起诗玉斌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是渡过了千万年一样久远,当然,她非常希望与他相守千万年,因为,她太喜欢他了,紧紧就在这两天时间里,她爱的无法自拔。
靠着屋门,她想着那双绝望的眼睛,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她之所以这么伤心,是因为,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落寞与孤独,还有对生命的绝望……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诗玉斌你别这样好不好……”繁星流着泪,心里面哀求着诗玉斌,别这么折磨自己……
繁星像是一个偷窥狂一样,泪眼靠近门边,朝屋里面悄悄望着,当她看到他依旧那个姿势,那种眼神的时候,繁星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急忙使出全力,跑出了东厢房……
繁星越跑越哭的厉害,最后,她蹲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身体里……
稍许,繁星身体沉重的迈动着脚步朝着幕夏住的地方走去……
西厢房,幕夏屋内。
“呜呜呜……哇……幕夏……我难受……我难受……”繁星一到房间就抱着幕夏嚎啕大哭,哭的是酣畅淋淋,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
好半天之后,繁星在幕夏的安慰下,心情慢慢的恢复平静。
“幕夏,我刚看到了他落寞、忧伤、孤独的样子,”繁星说着,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说:“我这儿快要难受死了,我不想看见他伤心的样子,我真的受不了……”
“我的老祖宗,”幕夏站起身给繁星倒了一杯茶水,再次坐在了她的旁边,只见,她一坐下就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说你好呢?都快一百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么爱钻牛角尖。想开一点,上了公道台,就算他死了也毫无怨言的,这件事情对于任何魂来说,都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不是吗?”
“嗯,”繁星依旧用她哽咽的声音说道:“可是,我没有想过他会陷得那么深。你知道他甘愿做我三千年的魂奴时表现出的那种喜悦吗?只有一年了吗?他那么想和我天荒地老,这是他的心愿,可是,他现在的时间却只剩下一年了,我看他那个样子,我这心里面就难受……”
“他是好样的,今天我和他见了一面,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幕夏一脸崇拜的用诗玉斌当时的口吻重复着说了一遍:“他说,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能与凝练九层的魂决斗,我死了也会流芳千古的……”
“真的,”繁星笑着说:“我就说他是一个大英雄吧!你还不信?”
“别难过了,眼下你要督促他抓紧时间修炼知道吗?能修炼一分就能有一分保命的机会。”幕夏很认真的说。
“嗯,”繁星很郑重的对幕夏说:“如果诗玉斌在公道台上被杀了的话,我一定对亚麻跌发起挑战。”说完,繁星伸出手发誓:“我繁星对魂殿发誓,如果诗玉斌在公道台被杀了的话,我繁星将为诗玉斌向亚麻跌发起挑战,直到将其弑杀,如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同一时间,诗玉斌坐在圆桌上回过神来。只见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离开圆桌,眼神落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似在寻找着什么。
稍许。
他拿走了房间里的镰刀和一件棉被。他拿走的这个镰刀是魂奴除草必备的工具。收拾完行囊之后,他两手插进黑色西服的裤兜里,不紧不慢的吊儿郎当晃着脑袋朝着魂奴的厨房走。
只见,他边走边说:“等老子吃了饭,就走了,让老子伺候你,门都没有,想都不要想。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