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现在呢?
沐姌见唐其琛没有说话，慢慢也冷静下来，“唐其琛，你说要谈谈，好。那我们便谈谈吧。”
唐其琛偏头看了沐姌一眼，轻轻抿了抿唇。
“其琛，我承认我当年确实是太任性了，只是那时候年少，不懂事。以为喜欢了，爱上了，就该拥有那个人，就该一辈子，却原来没什么是应该的，也没有所谓的一辈子。”
沐姌顿了顿，继续道，“我很抱歉，是我拆散了你跟宋筱筱。是我不好一意孤行，因为年少的动心便是爱情，但最后发现其实不过是一场旖旎的误会。”
唐其琛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白，所以沐姌的意思是，现在不爱他了?
“你什么意思?”唐其琛声音微冷，心里却是一慌。
沐姌一愣，继而笑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六年前，你说喜欢我，就喜欢我，逼得我娶你。三年前，你说放手就放手，逼我跟你离婚。沐姌，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唐其琛声音带着些许控诉。
沐姌闻言，神情一怔，“其琛，讲讲道理。我嫁给你的三年，你是怎么对我的，我每天笑脸相迎，换来的是你的厌恶。我拼命想对你好，却得来你的讽刺。”
“结婚那三年，煎熬的不只是你跟宋筱筱，我也痛苦，我也后悔。但这是我自找的，我认了。后来提出离婚，我也只是遵照结婚前的约定。”
“结婚三年，然后还你自由。这是你当初提的要求。”沐姌说着，眼眶微红了红，“我也是父母娇宠长大的，一直活得恣意妄为，我人生唯一一次卑微，也只是求着你娶了我。”
“唐其琛，你还想要我怎样，我舍下尊严，甚至是犯贱，也不过是想要你的一次关注，可我也会疼啊，我也有我的骄傲。”
“哪怕我作恶太多，那三年的煎熬，还不够报应我当时的任性吗?”沐姌轻轻开口。
听着沐姌的话，唐其琛只觉心口一痛，当年他对沐姌确实很差，本是那样骄傲的女子被他折腾的面目全非，“我……，当年我们都有不是的地方，所以我们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不好吗?”
沐姌轻笑一声，泪水终是忍不住滑落，三年前，唐其琛就对她说这话，该多好啊，“不是所有破镜都能重圆的，唐其琛，有些事有些人，错过就不再来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想要跟我重新开始，但已经不重要了。不管谁对谁错，都过去了。”沐姌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开口说，“其琛，忘了曾经吧，我……不爱你了。”
唐其琛只觉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当初他一再拒绝沐姌时，她就是这样疼的吧。
“是因为他吗?因为薛焕生?”唐其琛眯了眯眼，“你离开后，就跟他在一起。所以，你一直在耍我吗?”
沐姌微愣，半响才道，“对不起。”
她不想告诉唐其琛实情，却也不想对他撒谎，所有所有的一切，用对不起来囊括，对不起，因为以前的任性，让你不幸福，对不起，不能够坦白。
唐其琛深吸口气，笑了笑，“沐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不要就不要，谁给你的胆子?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跟他有孩子，只要我想要，你就别想逃。”
唐其琛将车停好，然后下车拽着沐姌往房子里走。
“以后，你就住这里。”唐其琛冷冷地开口，“他要是有胆量跟我争，就让他来。我们的结婚证还是生效的。”
“唐其琛，你疯了?”沐姌不明所以，“闹够了吗?”
唐其琛拉着沐姌进门，然后一个转身将沐姌挤在门与他的胸膛之间。
大手轻抬沐姌的头，俯身亲上沐姌的红唇。
唐其琛出其不意，沐姌躲闪不及，只能瞪大眼睛，任由唐其琛长驱直入。
“唔……”沐姌剧烈地挣扎起来，“放……唔。”
沐姌推不开唐其琛，心里突然悲凉一片，还是逃不过吗?她一辈子都离不开那个叫唐其琛的人吗?
沐姌的眼泪再次忍不住落下，还是跟从前一样，唐其琛从不会顾及她的感受，任意妄为，可偏偏她恨不了他，是她一开始招惹他，只是她知道错了，还不行?她改，还不行?
察觉到沐姌的沉默，唐其琛冷静下来，慢慢松开她，看着哭成泪人的沐姌，唐其琛张了张口，想开口安慰，最后硬生生只憋出了句，“对不起。”
沐姌回过神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唐其琛，“唐其琛，我们放过彼此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直后悔的。”沐姌无力地靠在门上，“我今生做过最大的错事，也就是逼你娶我。可那三年，我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待你，你那样对我，不够偿还我做下的错事?”
“对不起。”沐姌带着哭腔，开口，“对不起……”
“那时，我是真的太年轻了，做事欠缺考虑，我一直有想弥补的，三年前我放你自由，让你跟宋筱筱团圆。”
说到宋筱筱，沐姌却似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因为那个孩子?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
“宋筱筱是自己掉下去的，她是你当宝贝护着的女人，我哪敢真伤了她啊。我是逼了你，可我真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我怎么舍得你难过啊。”沐姌咬咬唇。
唐其琛闻言，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宋筱筱?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难道他看到的都是假的?
唐其琛还未深想，就听沐姌继续道，“我当年是真的爱你。哪怕我手段极端，不光明，说到底不过是因为我那时候爱惨了你。我知道，感情是不能强迫的。看着我曾经真心待你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唐其琛听着沐姌说爱他，却没有半分高兴，因为沐姌说的是从前。唐其琛闭了闭眼，艰涩地开口，“现在呢?”
“什么?”沐姌擦了擦眼泪，被宋筱筱陷害，唐其琛恨她，她没哭。生孩子痛的要死要活，她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