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我听说了你女儿的事情。”张会霞话峰一转“大军哥,等你干几年挣够了钱,不管是找女儿还是再娶个老婆生,再生几个孩子也都不是什么难事了。有了钱,什么事干不成。”
本已快y火焚身的张大军一听到张会霞提起女儿小慧,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清醒了许多,偏头看向正紧挨着他化着浓装,脸上施着厚厚一层粉黛的妇人,听着她威逼利诱的劝说,脑中灵光一闪:”何不就此就坡下驴,假装被她美色所迷,立刻屈服认输“。
认为可行,立马就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张会霞,说道:”真的什么都能办到吗,和妹子你……你好的话也可以吗?“手作势要向张会霞的胸部摸去。
“当然可以的。”张会霞咯咯笑着,看似不经意的手一抬,轻描淡写的拦住了张大军的咸猪手,应付自如,对付张一军这一类的楞头青很有经验:“只要你认真好好的干,做出成绩来,我们随时都可以私约多谈谈心,怎么谈都随你的。”又故作羞涩的一笑“不过,今天不行,外面人多嘴杂,人家也不是随便的人,也害羞的”。
张大军的演技其实非常的烂,淫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他也挺怕这一手摸下去张会霞不拦,真让他摸该怎么办,难不成就假戏真做?
“那你以后可要听话哦。“张会霞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张大军。并没有注意他假得不能再假的表情,也没对他虚假的表演产生怀疑。
“一定,我绝对的听话,我可时时该该想着和妹子深谈呢。“张大军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话,一副色授魂与的模样,显得更自然了一些,演技进步了。
“那就说定了,你可要努力,别辜负了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哦。“张会霞手指轻戳了下张大军的额头,妩媚一笑:”我先出去了,我们单独呆久了,别人会有闲话的,以后有机会的。“似乎怕张大军不放心,临走前还像少女在情人面前撒娇般,在张大军脸上温柔的捏了捏,才扭着大臀部左一摆右一摆的开门出去了。
张大军如释重负,紧张得衣服都湿了半截,他还在回想着刚才的情形,张会霞若真找他干那事,他会怎么办了,定了定神想想,他心中已有了答案:干,为什么不干,不干白不干。
在大厅里众人复杂的眼神的注视下,张大军开门出来,若无其事的回到原先的位置。开始实施他的转变计划,一反常态的与小组成员积极互动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张大军变了个人似的,在传销组织中表现得比以前积极活跃多了:非常配合的学习,积极和“老板们”交流,虚心请教问题,拍领导马屁;还主动的提出要约新成员。终于他进入了陆绍章的房间,房间里有两门固定电话,一门用来接听,一门用来打出。接的那门电话就是张德虎当初留给他一路上联络的。陆绍章屋内陈设也比较简单:一张双人床,3个上锁的书柜,两张写字桌,几把椅子。
他猜测所有人的证件应该就在其中一个书柜里。陆绍章的房间只有需要打电话要约新人时才会被允许进入,而且打的时候旁边至少有2名主管在监视着并指导通话。张大军总共被允许打了6通电话,进了房间3次,他找的下手目标都是他并不熟的“熟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成功。
几天下来,张大军蒙混骗人的本事长了不少,每次通话结束,领导们免不了对他鼓励指导一番,让他戒骄戒躁,下次应该如何如何。他态度诚恳的一一接受,顺便吹捧领导们几句,老实好学的态度令领导们非常满意,对他是刮目相看。把他当成了新人们的典范,在上课期间时不时的让他上台讲述几名,分享经验。这样快速的转变有时令他一度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洗脑了,还是入戏太深,有时他自己都感觉真假难辨。
只有在夜深人静,独自思考分析着如何拿回证件,策划如何脱身时,他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变,寻回女儿小慧的坚定信念在提醒着他要尽快脱身出去。
张会霞偶尔会来找他谈谈心,两人又去过两次小黑屋,给他甜头似的让他摸摸手、摸摸腿、抱一抱,却又欲拒还迎的不让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令他心痒难耐。当晚躺在地铺上,烦燥得忍不住就自行解决一番。
经过一段时间的伪装,他观察下来的结果是:要想从陆绍章的屋内神不知鬼不觉顺利的拿回证件几乎不可能,白天门口至少有2名主管在附近守卫,打电话也是3名主管以上人员陪同进去,打完再被护送出来,没有机会单独进入。况且陆绍章时常在屋内呆着,书柜抽屉的钥匙只有陆绍章有。张大军设想了许多方法,最后都否决了,因为根本不可行。而要想逃出去,也是难上加难,一般人员是不准外出的,只有买菜的主管王胖子可以天天外出,下午4:30左右出去,6:30左右回来。时常会带几个人当助手,帮着搬运。但这些都是呆了一年以上的老人,主管们信得过的骨干。他倒是想争取这种机会,只是还没达到被如此信任的程度。
时间又过去20多天,同来的4人早就失去了贵宾的待遇,也经常会被安排干些活,张大军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有利的时机一直没有到来,他在焦急中等待着,例如轮到他扫地时,看到陆绍章门口或大门守卫松懈,就有冲动想直接闯进屋里拿回证件或者冲出去,他都克制住了,不断告诫自己要忍耐,贸然行动如果失败了,他伪装的努力就白费了。
又是一天清晨,喊着口号起床,洗漱一番,一群人又客气的互相称呼着对方老板,坐下来高谈阔论,畅谈心得,展望美好的前景。
和张大军同一天进来的3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都接受了现实,变得温顺听说。4人也不再被重点监控,相互间偶尔说说话也没有人阻止了。从3人的聊天中,张大军感觉到他们都没有被洗脑,话里行间或多或少表达出了想离开的意思。只是人在屋檐下,并迫于陆绍章等人的淫威,不得不装作顺从。特别是胡立梅,连续好几日内好几次向他表示,想联络没被洗脑的人员,大家联合起来人多力量大,找机会脱离这里。张大军一是担心她是陆绍章等领导们派来试探他的,就装傻充楞,还虚伪地劝解她留下来,能赚大钱,过上好生活。二来他觉得胡立梅的这个办法的风险太大,这个组织里除了几位领导,还有不少坚定跟从的骨干分子,就算组织起来一帮子想走人,大家要是不齐心或者态度暧昧,会不会在威逼恐吓下就临阵变卦呢。张大军想得很多,顾虑也多。
胡立梅每次听到张大军敷衍作答,都很无奈的摇头,叮嘱张大军再考虑考虑。她对张大军一直不死心,还会时不时来问问。或许是张大军一直没有把她的计划泄露给别人或者是向领导告密,让她认识到张大军至少还没有全心全意的成为死忠的传销人员,觉得张大军还是靠得住的。
张德虎挨着张大军席地而坐,与4名骨干聊得正酣。张德虎最近变化更大,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他好像在向张大军学习,也像在和张大军比,比张大军更积极主动,对领导更殷勤,对传销的热爱程度一天比一天高。张大军察觉到了异常,曾私下试图点醒他,但张德虎嗤之以鼻,对张大军的好心不屑一顾,反面认为张大军是在妒忌他,并警告张大军:冲张大军说的那些诋毁组织、领导的话,如果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早就告发他了。张大军投鼠忌器,不敢再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德虎成了忠实传销份子。
又喊完饭前口号,吃完早饭。准备上课学习时,领导们却通知大家今天不上课,让他们分组交流讨论,陆绍章和2名主任匆匆交代了几名,就一起出门了。
胡立梅又来到张大军身边,轻声问道:“之前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张大军邹了邹眉头,心想胡立梅真是阴魂不散,就死缠他一个人到底了,烦恼的摇了摇头,准备不理她。
胡立梅不罢休,直接在他身旁做下,嘴凑到他耳边,想要再说。
张德虎早就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举动,嚷道:“胡立梅,你在干什么,干嘛偷偷摸摸的找我叔说话?”
“谁偷偷摸摸了,俺在和张大军讨论学习心得,关你什么事?“胡立梅不示弱,顶了回去。
“讨论学习?干嘛那么小声。我看你悄悄找过我叔好几次,难道只有我叔能和你讨论,其它人都不行吗?讨论学习就要大声说出来,大家一起讨论,我们这么多人,还不比你们两人讨论强?“张德虎继续质问道,他周围的几名传销骨干也跟着附和起他来。
胡立梅口气软了下来:“我们真是在讨论学习,不信你问张大军。“一脸的期待的看着张大军。
张大军不置可否,他怕帮了胡立梅,更坚定胡立梅能策反他的信心;但也不能把胡立梅的真实的计划说出来,出卖她。就干脆不出声了。
张德虎几人也一脸询问看向张大军,足足等了有20、30钞,仍不见张大军开口,气氛逐渐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