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魂结 14、一无是处
七日后，他坐在桌前，手里捧着本泛黄的书。
这几日，他将整个书房几乎都翻了个遍，才找到被混在“年史”里的《魂录》。
这本还是万万多年前千羽闲来无事时随手写的，写完便是随手扔给他了，自那以后一直堆在书房里，不料今时竟是派上了用场。
话说回来，这《魂录》又怎会在“年史”里？
准是那丫头调皮了。
他无奈叹气，可语调里毫无责备。
他拿起笔，直到写满了一张纸，才收笔。
捏起纸张两角轻轻吹干，卷起向空中一抛，瞬间没了踪迹。
……
彼时，白漓坐在浴池边上，看着那诺大池中的鳞尾，幽深的黑眸三分深邃、七分痛楚。
忽的，眼前无故出现一张纸，那字力透纸背，却又没有完全浸透。
这纸上字迹熟悉的很——自家师父准是又在整什么幺蛾子。他如此想。
他的手在水里浸泡了些时候了，可毫无变化。
白漓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打开卷起的纸张。
十几息后，白漓指间上燃起火苗，火苗暴涨，瞬间把这纸张吞没了。
若是惜朝在此，一定会觉得，这火苗熟悉到灵魂深处了。
可她不在。
这幽红幽靛的火，没人欣赏。
虽不算是可惜，可也有些小遗憾。
白漓低下头，看着那火苗愈来愈小，消失在上。
他动了动身子，晃了晃腿，浴池自中掀起一片水浪。
他拈起沾在肩上的发，手指穿梭在发间，拿了绫带扎上。
那发依旧是像洗脱了本色的金光绸布，依旧是垂到了脚踝上。
一团团白雾凝聚，散开后，他已然是整理好了装束。
只是鬓角一缕微卷的发搭在颊上，似为翩翩佳人添了几分烟火气。
……
这境地不知是抽了什么风，准是师父又干了什么“好事”。
为什么今日的境地如此冷呢？
是为什么……唉，鬼知道他又干了什么！
“师兄啊！”惜朝趴在菀舍院中的石桌上，桌上放了三盘糕点，全是她爱吃的。可此刻看来，她一块都没动。
“嗯？”白漓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无趣啊。”惜朝蔫蔫的。
“哦。师尊近日要闭关，嘱咐我看好你。”
“师父要闭关？”惜朝一听到自家师父要闭关了，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
“但是他说，‘近日里，不能让洄儿乱跑，不能让洄儿动用内力，不能让洄儿乱吃东西，不能，’不能……总之，一大堆不能。”白漓眨了眨眼。
惜朝趴在石桌上，噘着嘴拿手指戳石桌桌面。
“你也别太无所事事了，”白漓顿了顿，“我可以陪你下棋……”
惜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除了下棋，你还会干嘛？”
“……”语气里明晃晃的无可奈何是怎么回事？我白漓真的就那么一无是处？
“师兄若是懂音律就好了。”惜朝叹气。
白漓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腰间，那里空无一物——本该戴在腰间的红玉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