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时光逆流:三月的风
煎熬的日子很长,只有平淡如水的日子过得悄无声息,白驹过隙。
转眼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份。
泉城进入了回南天。潮湿的空气中带着粘腻,令人容易感到犯困,烦躁,十分不舒服。许多人都进入了流感阶段,连带温淑卿的身体都不是很舒服,经常感到心脏无力。
许涟漪特意托人从日本买了一种特效救心丸,听说效果十分的显著,温淑卿一有不舒服就吃两粒。
许涟漪多次交代琴姨要多多注意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家里也连续几天煮了祛湿茶。
因为许家住的是老式洋楼,遇到回南天比套房要来得湿地多。
家里的角落和床底都放了黑炭,以便达到祛湿的目的。
中午与早晚的温差都很大,许涟漪又恢复了学生的身份,除了耳朵上的那两颗星星样式的碎钻耳钉,她收起了所有超出学生经济能力范围的饰品。
深蓝白色细格子衬衣,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总是与学生特别贴近。夹杂着春末初夏气息的风吹起她的马尾。
许涟漪路过行政楼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车型,泉城这座繁荣的城市,买得起同款车的绝对不止一个两个。
只是她总是习惯放慢脚步顺带看了一下车牌号。
嗯,也是熟悉的车牌号,看来车的主人就在这里。
刚想转身去食堂,便看到行政大楼庄严恢宏的大楼门口里,校长和几位领导簇拥着两三位男人的身影鱼贯走出。
昊天集团经常资助泉城学校,他出现在这里许涟漪见怪不怪。
十几天不见,这个男人好似与印象中又稳重了许多。头发更清爽利索,肯定最近才理过。这套西装没有见他穿过,肯定也是新定制的,真是骚包臭美。
许涟漪像个仰慕者一样,偷偷地观察着他。不料那个人仿佛感受到目光的温度一样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不过两秒钟又转开头,和校长握了一下手,又带着一位男人上了车。
车子划了一个流畅的弧线,从她不远处驶过。她也没有多想,继续往食堂走去。
没走几步,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
许涟漪掏出来一看,某某人说在南门等她。
调了一个方向,往南门走去,足足十五分钟才走到南门,南门通往另一个小区,下课时间没有太多学生。
许涟漪假装镇定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才快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某董事长一脸老大不爽地说:“怎么?跟我在一起让你这么抬不起头?”
许涟漪顿了顿扣安全带的动作,
这人今天不对劲故意的。
“快开车。”虽然坐进了车里,他还不开车,挡风玻璃是透明的好不好?
“如果我偏不呢?”凌绍元好看的双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因为往前伸,露出了深蓝色表面的手表,低调又有质感,如同他的人。
右手突然揽上许涟漪的右肩,将她用力往怀里一拉。
“别闹了,凌总,快开车。”
男人不为所动,手臂用力将她固定来怀抱里,淡淡地问她:“你叫我什么?”
“凌总。”不动。
“凌董。”还是不对?
“凌先生。”她开始不确定了。
“男朋友?”那这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许涟漪也不着急了,本想肉麻一点豁出去叫“老公”的,那现在不想那么正经了。
“干爹~”还特意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这还是从吴津津那里学来的。她最近在帮一个作家将小说改编成漫画,里面就有这么一个情节,所以吴津津跟她吐槽过,她就记下来了。
但好像起了效果。某人的喉咙里溢出了难以抑制的低沉的笑声。
沉沉的,很好听,震得她的心头也跟着颤动,脸都红了。
许涟漪这个人,有点小坏!
凌绍元将车驶进自己置办的公寓的时候,许涟漪淡定不了了,“我们来这里干嘛?”
“你不是叫我‘干爹’?我来行驶一下我作为‘干爹’应该行驶的权利。”
“我……我开玩笑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就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占不到什么便宜。
“可我当真的。”
没得太多时间挣脱,她就被带到了2701。
将她带到门前,公寓用的是电子锁,男人从身后环住她,拿起她右手的食指轻轻一按,竟然可以解锁。
“你……怎么办到的?”
“区区一个指纹,你随便打个盹我都能弄到。”所以这间公寓是随意她进出的意思了?
上一次来,因为专注于是否同居这个问题,她没能好好看看这里。今天倒是给了她好机会。
进了公寓,鞋柜里有她的备用拖鞋,卧室里那张欧式贵妃椅一看就是为她准备的,因为她说过以后要买一张在那上面躺着。
厨房里的咖啡器皿和烤箱都是她曾经提过的。书房隔成两间,浴室也是备好女性洗浴用品,凌绍元统统为他准备齐全,仿佛这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家一样。
最后他将她带到阳台,口气极度平稳,但是听的出含着几丝调侃:“前几天我看到了,你在这里,我在看你,你都没有注意到我。”谁被偷窥还能被感觉到的?
“我以后,路过这里,会注意抬头看看你。”说着她也抬头看看这个面容深刻隽秀的男人,不知为何,相处的越是久,她越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恍如隔世。
他们的爱情来得太顺利,她竟衍生出一丝岌岌可危的感觉。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因为太幸福而产生不踏实感。吴津津让她不要想太多。
最近吴津津看多了言情小说,说出来的话句句就像是两性专家一般。
可许涟漪有时候觉得她说的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如此想着,她转过身,用力揉住这个男人,凌绍元硬硬的金属皮带扣抵得她肚皮生疼,可她唯恐一松就不见了。
风吹过,马尾动了动,他忍不住伸手顺了顺她的发尾,奇怪她为何突然抱得这么紧。
“怎么了?”
“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瘦了。”
“想吃饭还不简单,你饿了吗?”
“被你这么说有点。”
“我也饿了。”可凌绍元口中的此饿非彼饿。
许涟漪今天拖着极度酸疼的腿,吃了午饭,才缓缓迈向了学校,身后的男人还在宠溺地笑。
某人尽情蹂躏她的时候,还逼着她叫着‘干爹’两个字,她是真真的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