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城请命
刘越点点头：“这还像一句人话，少卿，给我们备马，快点！”
两个人当下策马扬鞭，直接在夜间的大街上疾驰起来，一路上直抵宫门，却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刘越直接亮出金牌：“让开！有此金牌，可在王城进出无碍，策马直驱！”
侍卫们吃了一惊，这时候，就看见钱大壮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他赶紧拦着刘越：“公子万万不可，宫门驰马，那只是一种殊荣。大齐自从立国以来，除了历代的皇帝陛下，女帝陛下，没人敢真的在王城骑马！公子快快下来吧！”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刘越问道。
钱大壮皱着眉头：“我倒是见到陛下了，不过却被陛下和御史台的柬议大夫房凌岳房大人痛骂一顿，给轰出来了。”
“房凌岳？柬议大夫？官儿不大嘛。”刘越说道。
“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房大人是我朝有名的柬臣。就连陛下也是非常尊重他的，房大人说，不论如何，陈氏身为命妇，居然在闹事之间持械行凶。就算真正致死的一刀，不是她做的，但是也是罪无可恕。
房大人的意思是，一定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否则咱们大齐那必然是礼崩乐坏，纲常大乱，长久以往，国将不国啊。”
“好家伙，这老头儿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全都是屁话，都是读四书五经的鸿儒出身，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他居然还没搞清楚！算了，你们不敢去我去！我去找我皇姐！”
刘越说完，直接下马步行进宫，钱大壮跟赵似两个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两旁啊的侍卫知道他们的身份，也不做阻拦。
到了勤政殿门前，总算是被肃龙卫拦下来，刘越扯着嗓子大喊：“皇姐！皇姐你让我见你一面啊！”
钱大壮跟赵似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自从大齐立国以来，谁敢在勤政殿门前喧哗。纯粹就是茅坑里面打灯笼，找屎！
然而这时候大门却打开了，一个内臣站在那里说道：“陛下宣皇弟刘越，肃龙卫钱大壮，左司马之子赵似觐见。”
三个人赶忙起身，进了勤政殿之后，就看见女帝还在灯下批改奏折，有几位年老的臣子，正在一旁侍立。
刘越心中一动。这个地方叫勤政殿，还真是没错。自己的这位‘皇姐’，看来也的确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子，把自己逼得那么辛苦，也实在是让刘越欧谢心疼。
女帝看着刘越，脸色看上去不大好：“半夜三更，在勤政殿门前喧哗，我大齐立国以来，也就只有你有这个胆子了。说吧，有什么事情。”
“臣弟恳请皇姐，收回成命，放了犯妇陈氏。”刘越说道。
女帝皱着眉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犯妇陈氏，虽然有持刀行凶之实。但是真正杀死赵司马的，却不是她的陌刀。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今天柬议大夫房爱卿也说了，不管是不是她所杀，这赵司马的死因，十成之中，犯妇陈氏少说也占了三四成，就凭这一点，就必须杀了她，以正风纪。”
刘越皱眉：“皇姐，如果我能证明，这件事情，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她呢！”
此言一出，女帝表情愕然，旁边几位臣子也震惊无比。
“怎么了皇姐？如果我能证明，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她，是不是陈氏就可以无罪开释了！”刘越说道。
女帝眉头微皱：“我今日下午的时候，赐你金牌让你查案，这只不过过了几个时辰，你就已经查到真凶的身份了？”
刘越点着头：“算是查到了七八成吧。”
“胡闹！查到了就是查到了，没查到就是没查到，哪儿有七八成的说法。小弟，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就肆意妄为！”女帝蹙眉说道。
刘越深吸一口气：“皇姐且听我说。今日午时许，左司马赵大人，其子赵似，还有臣弟都在烟雨楼饮酒。当时有人传闻司马夫人陈氏前来，现场产生争执，冲突中，陈夫人失足用手中陌刀刺入赵司马腹中，赵司马旋即当场丧命。
大理寺和京兆府的人几乎是同时赶到，最终案子交由大理寺着落。但是臣弟在验尸之后，发现有人在尸体上作假，最终负责验尸的仵作，畏罪服毒身亡。这件事情，也就变成了死无对证。
在这之后，皇姐赐给了臣弟金牌，命我限期破案。臣弟也的确是遵照皇姐的吩咐，明察暗访。
首先，根据司马府中家仆所述，当天有人用弓箭，射入了一张字条到赵家，告诉夫人陈氏，赵司马在烟雨楼喝花酒。让若只是找人捉奸，何必如此藏头露尾？也就是说，通风报信之人，必然别有用心。
而且，臣弟曾经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用来绊倒陈氏的羊肠和铁线，这些物证，臣弟已经收集起来，随时可以呈于圣驾面前。
其次，案发当夜，烟雨楼突发大火，后院酒坊被焚烧殆尽，但是臣弟发现，被砸破的，全都是一种装着桃花酿酒缸。臣弟也曾经饮过烟雨楼的桃花酿，发现这种酒的味道，和臣弟从前喝过的大不相同，甚至有些怪异。
后来臣弟借用大理寺的仵作药剂，已经检验处，这桃花酿之中，乃是被人加入了微量的迷药。除此之外，臣弟在赵司马咽喉处的银针上，发现了另外一种毒剂。
这两种毒剂，毒性相对较低，但是一旦相遇，就必然产生剧毒，让人当场殒命。”
女帝的眉头紧皱：“说明白些。”
“说白了，就是有一个精通暗器的高手，提前隐藏在烟雨楼房梁之上。而且此人有同伙，混入烟雨楼酒坊伙计之中，先是给赵司马灌服带着迷药的桃花酿。
等到檀香被点燃，赵司马当时神志恍惚，抬头闻香的时候，不自觉的张口。凶手这时候发射银针进入赵司马咽喉，直冲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