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审问的艺术
折可世听见刘越的说法，顿时就受到了启发：“多谢殿下，下官现在就去想办法，从内府司查起。”
刘越微微一笑：“折总尉，那就辛苦你了，不过记住一点，切勿打草惊蛇。”
折可世一拱手，转身就离开了这里。而刘越则留在府中，继续研究案情。
到了下午的时候，荆长风忽然来到府上，一进门就大喊道：“不得了了！折总尉今天从殿下府上离开之后，回去就直接跟陛下请了旨意，现在内府司有一半宫女太监，都被抓走了。”
“什么！”刘越大吃一惊：“折可世没吃错药吧，我让他当心不要打草惊蛇，他居然把场面搞这么大！走，带我去见他！”
几个人赶忙去了肃龙卫的官署，荆长风直接带着刘越等人，见到了折可世。
“折总尉，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吧！搞这么大场面，你是怕凶手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怀疑到了内府司吗！”刘越皱眉说道。
折可世笑笑说道：“殿下稍安勿躁，抓人之前我的确是没有打草惊蛇，一动手，就直接抓了内府司一半人。但凡是有一点点嫌疑的，我都抓起来了。只要严刑拷打，肯定能找到帮凶。”
刘越指了指折可世：“我要让你气死了！你抓人之后打了吗？”
“打了。”折可世老老实实的说道。
“有人招供吗？”刘越问道。
折可世皱了皱眉头：“那个……暂时还没有，但是继续拷问，肯定就有人开口了。”
“我看屈打成招倒是有可能！你们肃龙卫不能总这么办事啊！算了，既然你已经抓了人了，我现在也不抱怨了，不过从现在开始，审讯的事情交给我！别人都不能插手！别忘了，我们赌约里面包括这一条，你输了，就要听我的！”
折可世楞了一下，只能点头：“那就劳烦殿下了。”
刘越气呼呼的让折可世将所有被抓的宫女，太监，全都集中在一起，就发现，这些人身上个个带伤，显然都被打的不轻。
刘越对着荆长风说道：“宫籍表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接触的。这些人虽然都是内府司的人，但是你现在根据他们日常的指责，还有行动范围，把不可能看到宫籍表册的人，给我清理出来。”
荆长风一拱手，就派人去登记这些宫女太监的身份，把一些级别低的，或者最近一段时间完全没有机会出宫，或者是不识字的全都挑了出来。一下子就排除了四分之三的人。
原本院子里面有七八十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了十几个。
唉，看来古代人调查的时候，还真是够懒惰的，随随便便用个排除法，就能省掉的工作量，他们居然宁愿用拷打来代替。
看着面前这些被筛选出来的十几个人，刘越就说道：“把这些人家里的情况全都给我统计出来，谁跟家里人来往频繁，送出去接济家人的财物的情况。还有他们出宫的时间登记，全都给我统计上来。”
荆长风很快又将第二份统计出来的表册交了上来，刘越看了看之后冷冷一笑：“这三个人，在三个死者出宫前不久，都曾经接触过宫籍表册。也知道这三个嬷嬷的行踪。
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别的人都不具备这个条件。把这三个人留下来，剩下的全部都放掉吧。”
折可世吃了一惊：“殿下，这些人可是我辛苦抓起来的，要是放回去……”
“那些人的嫌疑我已经排除了，你放了他们也无所谓。”刘越说道：“照我说的去做。”
剩下的三个人里面，有两个是年轻的宫女，还有一个是在宫中呆了多年，但是品级比较低的太监。这三个人，到底谁是内鬼。
“殿下，现在都放了一大半人了。咱们现在怎么查啊？这三个人是不是就可以打了？”折可世问道。
刘越苦笑不得：“折总尉，除了打人你能不能想点比较高端的办法！荆长风，你给我过来，按照我说的去查！”
刘越对着荆长风面授机宜，后者连连带头：“属下明白，我这就去查这三个人。”
很快，荆长风就将这三个人分别关押，并且在锁门的时候都说了同样的话：“我就直说了，抓你们，就是为了查到是谁透露了三个嬷嬷出宫的时间。谁要是想好了就早点招认，到时候还能落个全尸！”
三个人自然是都在喊冤，荆长风根本就不停，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三个人之中的太监，叫做杜阳，是个胆小的家伙，挨打的时候打了几下就昏过去了。所以现在他的身体状态还行。
被关在肃龙卫官署后院大牢之中，杜阳自然是战战兢兢。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才算是勉强睡着了。
然而，一阵冷风最终吹醒了杜阳，他睁开眼，却发现牢房的门是大开着的！
杜阳吃了一惊，赶紧走到门口，却看见大牢外面的院子里面，迷迷蒙蒙的全是一片烟雾，看上去氤氲诡异。
杜阳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留在大牢里，搞不好还会挨打，甚至有可能被问斩。想到这里，杜阳咬着牙，就准备逃出去。
要说也奇怪了，则肃龙卫大牢外面，应该是戒备森严才对，但是现在连一个肃龙卫的样子都看不见。
杜阳慢吞吞的向前走着，忽然之间，就看见面前影影绰绰的站着三个人，隔着层层雾气，看不大清楚。
杜阳下意识的就想要躲开，却发现，那三个影子没有迈步，就这样平平的，向着自己‘飘’了过来。
杜阳吓得想要躲开，但就在这时候，就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只看见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无头人，正在伸着手看着自己：“杜阳，你为何要泄露我的行踪，害我惨死！”
杜阳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泄露你的行踪的！我欠了赌场的钱，我也是没办法啊，嬷嬷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