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趁还能记得
季年晟听着他说完，若按他所说的，她是先找到了厉烨，而后才来问厉烨是否认识他。
依左北年所说，她是在她父亲过世之后开始调查她父亲的死因，可他很清楚，知晓ass病毒的人少之又少，能知道当初是厉烨的失误导致她父亲染病的更是几乎没有。
甚至连他，也是至今去查起这件事才知道当时厉烨误伤的人竟是她父亲。
她那时不会在他面前把喜悲写在脸上，也没有给任何人提起她父亲生病的事，南家的公司当时正在上升期，怕影响股市，南家对此时的保密工作也做得很好。
所以在他知道她父亲的事情时，已经是她父亲过世的时候。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当时能多察觉出一些她的异样，他估计早就会发现那是ass病毒，事情也不会像这样发展下去，不会让他等到三年后才知道这一切，被逼到如此被动的境地。
“她有给你提起过是怎么找到你这里来的吗？”
“没有，南小姐直接就来了我的住处。”厉烨也是很疑惑这一点，他曾经只知道自己杀错了人，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是半年后他脱离了杀手组织，才去调查他曾经误杀的人，继而知道那个男人叫南岳戚。
而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季年晟沉默了半晌，眉宇间都是阴郁之气，厉烨不会骗他，看来他必须得知道究竟是谁指引她发现的这一切。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他打算离开，毕竟在这里已经问不出什么。
“虽然离开了那里，但我依然是您的下属。”厉烨眸光黯了几分，这样的客套让他觉得他离他很远，他宁愿像曾经那样，他是他的下属，只需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
季年晟看着他，视线缓缓落到他双腿上，良久后，他转过身，大步走向门边，手覆在门把上时，他脚步顿了顿，像是叹了一口气，他低声说：“趁现在还能记得时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吧。”
厉烨瞬间就瞪大了眼，他看着他背影，作为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他声音竟禁不住有些哽咽：“您……还是知道了。”
他还是瞒不住他，还是被他看出他是染了ass病毒。
季年晟没有再答话，他走了出去，正欲关上门。
厉烨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叫住他，“季先生，三年前季辰彦来找过我。”
季年晟脚步一顿，回过了头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记得清楚，季辰彦之前曾联系过我，说要来问我一些事情，我出门回来时听说有人在等着我，我本以为会是季辰彦，后来进来才看到是南小姐。
之后，季辰彦是在南小姐走之后才到我这里的，他在门外遇见了刚刚出去的南小姐。”厉烨回忆着那天的事，他其实已经开始渐渐记不清久远的过去，但那天的一切他记得很清楚。
“他找你做什么？”看来他没猜错，季辰彦果然是在之前就遇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