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几个小时的奔袭好不容易才回到家，钥匙插进门锁的一刻，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轻轻地转动，推开，一股毫无生气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摸索着开了灯，一切还都是我走时的模样。不过只是桌子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屋顶的角落有几张蜘蛛网罢了，没错，一切还都是我走时的样子。
我用盆接了些水，拿着一块抹布，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没有关注时间的我，知道自己的肚子抗议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打开冰箱，果然什么都没有，刚想去楼下商店买些什么来吃，门铃响了。
打开门，原来是隔壁张奶奶，她看到我先是一惊而后笑容满面。
“张奶奶好。”我微微点头。
“我就说嘛，今天从楼下看到你家房子亮着灯，我算着日子你也该回来了，我就寻思过来看看，结果还真是你回来了。啥时候到的家啊？”
“今天下午。”
“诶呦，累坏了吧。”
“还好，不是特别累。”
“来来来，奶奶给你带了些好吃的，这个是张奶奶我做得豆沙包和萝卜小菜，我记得你以前可喜欢吃了。”张奶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谢谢您，张奶奶。”我接过袋子，心里五味杂陈。
“没事儿，你快进去吃，吃完赶紧休息吧。有啥事记得叫张奶奶啊！”
“好，张奶奶再见。”
张奶奶摆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我关上门，到厨房里拿了双筷子，坐在餐桌前开始今天的晚餐。我轻轻咬了一口张奶奶做的豆沙包，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我又咬了一大口。
“小姐。”
咳咳····该死的白无常！我一定要减他阳寿！
“小姐，你没事吧！”
这货冲过来用力拍着我的背，好不容易才把卡在喉咙的馒头咳出去，我缓了好久才把这口气缓过来。
我一边顺气一遍又没好气的冲白无常吼道：“你丫能不能不要每次出现的都那么吓人。”
“我···”
看他一脸无奈的表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我稍稍放缓了些语气：“有什么事，说吧。”
“明天西方使节就到了。”
“这么快？你知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时候到。”
“不知，这次西方使节的行程保密工作做得特别严，属下什么也没打听到。”
“这么大阵仗？这我倒有些好奇了，对了，那个外国鬼魂的身份查清了吗？”
“查清了，属下认为，从他的生平来看，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不对！如果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他不可能如此大费周章。看来好戏还在后面。吩咐下去，西方使节到了就说我不在，我姑且不见他，看他如何应对。”
“是。”
白无常离开了，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拿上睡衣去洗澡，打算就这么睡了。
“小桦，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不会。”
我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自从沈莹走了，我就一直做着同样的梦。同样的对话在我梦里上演了无数次，我每次的回答也都丝毫不留情面。可是人家不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吗？
我起了床换了身衣服，到楼下超市买些东西。
超市里我一个人推着购物车在一排排货柜前绕着，不知道买些什么好。不知不觉转到酸奶柜前，两个女生正在前面一边说笑着一边挑选。我对奶制品并没什么兴趣，甚至有些厌恶，我推着车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离开。
“最近那部特别火的电视剧你看了没有？”
“哪部？”
“就那部关于死神的电视剧啊，在柚子台播的那部。”
“那部啊！看了看了，男主角真的好帅啊。”
“对啊，特别帅！”
对于两个女孩犯花痴，我当然更没什么兴趣。
“其实我觉得死神罗伊这个称呼也特别好听，你说要是叫什么阎王，鬼差什么的多土啊。”
“对，死神这个称呼比较洋气。”
···
我赶紧离开了那里，我怕我在稍稍停留一会儿我可能就又管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
回到家，我把买回来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反复回响着那两个女孩说的话。
我土，竟然说我土，好，很好···
黑无常来时我正黑着一张脸，我想他对于每次来我都心情不好这件事已经认命了。
“小姐，您今天是否要判了那个···”
“判，为什么不判？走，我们这就回地府。”
黑无常被我这般雷厉风行给吓到了，愣了几秒才想起跟上我的脚步，回了地府。
大堂上，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堂下那个高鼻梁，黄头发，蓝眼仁的鬼魂。他倒是一点都不怕，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而后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我看着就觉得讨厌。
“堂下的，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外语一直不好，无常好歹是个商业精英，这方面他比我要精通的多。
黑无常用外语翻译了一遍，那人依旧是那副表情，丝毫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我轻笑一声，抬手拦下了正要给他点颜色瞧瞧的马面。
“看来阁下是少言之人，正好我也是。不过即使我再不爱说，有些话也不得不说，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我摆了摆手示意黑无常不必再翻译，接着说到：“在我们这儿有句话叫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吧。所以你之前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也懒得再跟你回顾，我要罚你入地狱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那人抬起头，瞪着猩红的眸子看着我，我粲然一笑，开口到：“这个人既是大过，就没必要太客气了，把他扔进第十八层地狱吧，永世不得超生。”
“你不能这么对我，即使被审判我也应该是我们那里的死神来审判，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听到我的判决，他明显不服，他大声斥吼道。
我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衣角，朝堂下冷笑一声，整个大殿的温度都感觉下降了几度。
“是吗？原来阁下是这么想的。很好，很有趣的想法。”我拍了两下手：“不过，那是你的想法，别忘了，你，在我手上！”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我们的神···”
我抬了抬头示意牛头马面把这个让人心烦的人给拉下去，后面他说什么我根本也没心听。
“小姐，您就这样处理了他，会不会···”老判官在我身旁有些担忧的提点到。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毕竟不是我管辖范围的人，即使如今犯了事，大抵也不能丝毫不顾及那边的面子。可话又说回来如若我一味去考虑他们，那我们这些本地神仙脸面要往哪搁？说到底这本就是进退两难的事，只可选一边。
“不用担心，这事儿我担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