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来是太子殿下!
一大早,金雅帮张珞珝换了身干净崭新的衣裳,玫瑰粉白底印花素面直领锦衣衬得她清新脱俗。
“进宫第一天,难免要穿的靓丽一些,以后啊,你就是太子宫伴读的人了,娘亲还指望着你,日后有一条出路呢。”金雅盯着张珞珝,两眼放光,似乎觉得,她的未来多了一些盼头。
张珞珝沉默,一张脸上写满了超乎常人的平静,一旁的翠倒显得格外的担忧,拉扯着张珞珝的手:“姐,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进宫要心照顾自己啊。”
这个家中,唯一关心这具身体的主人,大抵只有这个丫鬟了吧。
从张府通往宫城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张珞珝走的很慢,一步一个脚印,不急不躁,在身边宫人的引领下,走到一间寝宫,看起来,似曾相识。
“麻烦在此等候,奴婢禀报一番。”宫人语气严肃,张珞珝吓了一跳,这宫里人怎么都这般凶神恶煞的?
“好,有劳您了。”古代的规矩,她学的像模像样。
没过一会,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叫唤声:“仙女姐姐!”
张珞珝的脑袋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顿时愣住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不是所谓的寝宫,奶娃娃也不是所谓的大官家的子弟。
这是太子宫!眼前的这位是大明王朝的太子!
“仙女姐姐,我好想你啊。”奶娃娃不顾众人惊异的眼光,一把抱住了张珞珝,“你终于来啦。”
张珞珝瞬间变脸,推开他的身体,怒意满满:“朱诚,耍我很好玩么?”
“放肆!这是太子殿下,见到了还不下跪?”一旁的宫女十分嚣张,直视着张珞珝,近乎以一种嘶吼的方式,“直面顶撞太子,此乃滔天大罪!来人啊,将这个”
“行了,你下去,”奶娃娃拂袖,对着身旁的宫女道,“本宫自有处置,退下吧。”
“可是”宫人面色有所不甘,“可是眼前这位,胆敢冒犯太子殿下,这要是传到皇上耳中”
“住口,这是本宫请来的伴读,也是经得皇上同意,岂有你在这乱嚼舌根?退下。”奶娃娃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宫人,目光凛然,是张珞珝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吞了吞口水,多了几分忌惮之色。
没想到的是,这个奶娃娃,看向她的时候,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仙女姐姐,那天,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毕竟我的身份特殊,也有难言之隐。”
“哦?”张珞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奶声奶气,面色如玉的奶娃娃,双手抱胸,佯装一副审视犯人的模样,“那你说说,究竟是为何?”
“那,请仙女姐姐里面坐,喝口茶,且听我娓娓道来。”奶娃娃脸上挂着笑,歪着脑袋,看着她,模样煞是可爱,“仙女姐姐,我还是叫做诚诚,我没有骗你哦。”
张珞珝翻了翻白眼,心中有些惊慌,她到底是招惹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对她满是讨好?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呀。
她走进寝殿,陈设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不过,看起来,四四方方的,古代人的装修,总是跟现代装修,有天壤之别。
寝殿内,有红木的香味,还有香炉中的麝香,两种味道夹杂,味道不同于香水,却又格外的迷人,像是古代特有的味道。
“仙女姐姐,确实很抱歉,那天晚上欺骗了你,但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晚,有奸细混入我的寝宫中,迫于无奈之下,我不可以暴露身份。”奶娃娃悻悻地,耷拉着脑袋,嘟着一张嘴,目光可怜兮兮。
“得得得,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张珞珝不知,问古代人的姓名是大忌。
可,看样子,眼前的奶娃娃也不恼,随即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说道:“我叫朱祐樘,六岁被父皇立为太子,不过”
说到这,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剧烈的颤抖着,让人看起来分外心疼,张珞珝方才的怒气,烟飘云散,深深地叹口气,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处境,想必,立为太子,也是矛盾不断吧。
“诚诚,”张珞珝某处心弦,像是被触动一番,“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难处,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如果我的出现,能给你带来一抹色彩的话,我很高兴。”
“当然咯,仙女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朱祐樘突然间从方才的失落中走出来,对着张珞珝道,“我知道,你的存在,就是拯救我的存在。”
张珞珝浴火重生后,心智早已发生了质一般的改变,这个奶娃娃不简单,六岁成为当朝太子,从方才跟宫人的说话语气来看,平日里,他也算是有魄力之人。
“说吧,你想要我做些什么?或者,我能帮你做什么?”张珞珝拿起桌前的茶盏,优哉游哉地坐在位置上,轻轻地吹了一口。
半响,她幽幽地说道:“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呢,智商情商不算很高,但在这个年纪,也能自保,也可以保护别人,你第一眼见到我,就对我极为热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想让我帮助你吧?”
想起上一世,惨痛的经历,张珞珝的心如到绞,这一世活过,她对任何人,都充满警惕,包括眼前这位只有九岁的奶娃娃!
“不是,”一旁的朱祐樘顿时坐不住了,脸上挂满了焦急,“仙女姐姐,你放心,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真情实意,绝无半点虚假,真的,我该用什么去证明那颗真心呢?”
朱祐樘焦急地拍了拍自己额头,不知该说什么。
“那你说说,第一次遇见,我在天牢,为什么,你也在天牢?”张珞珝索性将话说开,对双方都好。
朱祐樘刚想解释,又听见她继续道,“明明你就是背后主谋,还假装给我钥匙,让我逃出去,又装作偶遇,看见我,让我留宿你的宫中,这一点,又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