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齐格飞
犹如实质的黑光像潮水般漫溢,转瞬间地下空间中所有的人就都被这黑光所吞没。
齐格飞作为从者,却依然没有能够躲过这转瞬即至的黑芒,当被这黑芒所包围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无依无靠的扁舟,在永寂的黑暗中随波逐流,没有尽头。
或许是一分钟,亦或许是一年。他并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没必要去了解时间的流逝,因为它在这里已然失去了意义,唯一还曾知晓的,不过是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名字——齐格飞。
然而在永寂的某一刻,一只手突然紧紧的握住了他,将他从哪无边死寂的世界中拖了出来。
“嘿?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
映入齐格飞眼帘的,是一个黄色皮肤的黑发少年。他长得算不上清秀,甚至可以说十分大众,是那种扔进人群绝对无法再找出来的人,唯一可算的上突出的就是他那双纯黑的眼睛,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
“我,我在哪儿?这里发生了什么?”
齐格飞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头,回忆脑海中的记忆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负荷。
“我们现在正处于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地下哦,你因为被圣杯起动释放的罪力所波及,所以沉沦了!”
齐格飞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思索了半天,总算回忆起来,因为七罪的入侵,他和御主们来到这里保护圣杯,却被圣杯放出的古怪黑芒所吞没。
“那么你是谁?我的御主呢?”
总算回忆起之前的记忆,齐格飞挣扎着站起来,意外的发现自己之前和白起战斗所受的伤竟然全部好了。
“嘣!”
夜打了个响指,煞有其事的介绍到,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夜,额,在这个世界我还有一个称呼叫法则之神,你直接称呼我为夜就好了,另外,如你所见,他们同你一样都沉沦了,只不过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齐格飞心下一惊,面露讶色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就是那个扰乱圣杯战争的罪魁祸首!”
“对,是我!”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夜面露不解之色,忽的又恍然,
“干扰这次圣杯战争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以人类的存在为赌注的游戏!为什么?”
齐格飞的声音有着愤怒,亦有些悲凉,他以对夜的回答不在报什么希望,然而意外的,夜竟然平静而认真的回答到。
“我需要通过这个游戏做一个决定,一个关乎于世界存亡的决定。”
夜充满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齐格飞,
“传说中,有一条黑龙因为肆意杀戮人类,结果被你给干掉了,所以刚才我和你说要清除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时还在想,你会不会拔起剑就向我身上招呼,然后完成一个弑神的壮举,可为何你听了却无动于衷,只是略微表现出了愤怒与凄凉呢?”
“因为我打不过你!”
齐格飞诚实的回答道,
“那这样就很无趣了哦!我还想你要反抗这不甘的命运,然后以死相搏,最后被我以绝对的力量所支配,从而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呢!”
“你不是那样依靠压迫普通人从而取悦自己的神!”
夜有些奇到,
“你何以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也不过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吧?”
齐格飞并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向一旁那个躺倒在地的白色胖子身边,摇了摇他的身体,触感传来的却是一片冰凉,探了探脉搏,早以死亡多时。
走到其他几个尤格多米尼亚的成员身边再次探了探,都是同样的结果。
“怎么会?”
“怎么不会?我说过他们都沉沦了,而你是唯一的幸存者的吧,不过比起这个,我很好奇你是凭什么判断我不是那样的神的呢?”
“不,我想你弄错了,我的确奇怪御主们为何都死去了,但更让我在意的是为什么御主都死了,而身为从者的我却并没有消失!”
“你想不通的是这个?”夜有些哑然,
“你知道?”
听夜的口气,齐格飞觉得这件事多半和他有关。
“哦,我稍稍改了一下圣杯的规则,就是把那一条御主死亡,从者也会消失给划掉了而已。”
夜把更改圣杯规则讲的如喝水般随意,殊不知给齐格飞带来了多大的震动。
在型月世界历史上的圣杯战争里,改变圣杯规则的事件发生的并不算少,只是每次有所更改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能将更改圣杯战争的规则说的这般随意的,也唯有夜一个人了。
但又想到夜作为一位神明的身份,这一切又都显得理所当然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为何你会觉得我不是那样的神呢?”
夜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一直对齐格飞穷追不舍。
“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多年撕杀,生死一线所养成的第六感,它告诉我,你对我们,也就是人类并不厌恶,也没有丝毫的恶意,甚至还透露出了一丝友好!所以,我相信你原本应该和我们相处的很融洽,所以我断定,你并不是那种以压迫,戏弄普通人的神明。”
“嘁!通俗点说不就是男人的第六感嘛!”
夜心中的好奇褪尽,忍不住腹诽道,
“男人的第六感就男人的第六感嘛,何必整的如此高大上,我还以为是某种奇特的能力呢。真是无聊!”
“不过你那男人的第六感还算准确,只是虽然猜对了一部分,但有些也并不全对。有些人可并不是仅凭那未知的感觉就能判断的。”
夜围着眼前已经被罪力转化的圣杯,转了两圈,看到某处留下的一小串文字,心中一笑,
“齐格飞,现在你已经不在受令咒与御主命令的制约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一声疑问而后是长久的沉默,自己该何去何从呢?齐格飞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在成为英灵之前,他是以“有恳求的话就回应”这种方式生活。即使是穷困的村民,如果不请求就不会帮助。即使是贪婪的税吏,如果有请求就会完成。
自己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是什么,也无法描绘自己的未来。而自己一直在欺骗自己。虽然自己爱着世界,却无法填补这空虚。
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齐格飞觉得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圆,无论如何走都回到原点。
“不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和我一起完成这场游戏吧,或许,你能够在游戏中明白你所将要知晓的一切!”
夜向齐格飞伸出了自己的手,“把这,当做一个遭受困难之人的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