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世有天才
黄宇城与楚少白一触即发。
小天暗中将芳草地和鸾凤香叶的治愈之力传给楚少白，修复他体内的经脉和断裂的手臂。
她嘟囔道：“要完，要完，感觉我们早晚要玩完……”
“不要慌，我们还没完呢。”
楚少白不计代价，又释放出一道本命剑气环。
当圣王四阶、圣王五阶修炼出来的两道本命剑气全部显现，他身体已如金汤。但如果这两道本命剑气环也崩断，他的灵力将跌到谷底。
“封天一剑！”
楚少白身影模糊，在两道剑气环环绕下，如流星冲向黄宇城。
黄宇城拳意破天，恐怖的拳气毫无顾忌地冲向楚少白的剑气。
砰砰砰！
一青一黄两道流光，碰撞，分开，再碰撞，短短时间已经交错百十次。
每次剑与拳头接触，剑意与拳意都摩擦出炽烈的火花。
在整个战场上，遍地都是“花朵”，简直如一片灿烂的花圃。
但交手的两人都明白，每次“盛开”是多么凶险，稍有不慎一方便会败下阵来，非死即伤
黄宇城道：“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楚少白全部心意都沉浸在剑上，根本不在乎黄宇城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输，也不会输。
他的剑，不会输！
剑意越来越炽烈。
他的剑意，曾经是磐石，是流水，曾经是火焰，是冰寒，也曾经化风，化雨。
千变万化的剑，千变万化的剑招。
“大千碎风！”
“大千化雨！”
楚少白渐渐将已领悟的空间之力与时间之力发挥到极致，他发现空间时间原来是如此紧密的融合在一起。
黄宇城吃惊地发现，楚少白在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栖蝶无情看着楚少白，那豹也看着楚少白，那双在暗中的眼睛也看着楚少白。最后，还有一双在中空的主干内的眼睛，也看着他。
那双眼睛平静，欣喜，是久违的目光。
千帆悬浮在斑斓的星海中，在他面前就是栖蝶无情。当时一枝分两端，进入中空主干的一条，就是栖蝶无情的另一半自己。
“我就说过他不会输的。”千帆道。
“现在为时尚早。”
他笑道：“你明明看的清楚，却还不承认。”
千帆说着，万丈高的巨干内这黑暗的星海，缓缓流动起来。这些“星星”其实都是寄灵族印记。
难以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战斗，竟然一己之力灭杀了这么多寄灵族。
千帆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境界？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伸出手，星星的光芒在他手心汇聚。
“这些生灵我就收下了。”
“灵主选择你和他，自有他的道理。因此，最终胜利的肯定还是灵主。”栖蝶无情道。
千帆不置可否。
他身上闪烁着碧绿的光芒，直通上下，将整个主干空间全部照亮。璀璨的星海，黯然失色。
栖蝶无情绝美的容颜，也被映照的更加瑰丽。
她自己已经是绝对的天才了，但这个神秘的青年，他比自己年轻的多，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凭一己之力走到这里的。
他从西方来，与楚少白他们方向都不同。那一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而他一个人便是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即便到了这里，若不是他停手，自己也不一定能挡住他……
……
拳影幢幢，黄宇城的拳头如暴风骤雨。
在这攻击之下，楚少白的眼睛执着而热烈。他每时每刻都在感受着手中的剑。
砰！
最外层的本命剑气为楚少白化解了大部分拳意冲击，最终还是断裂。
楚少白吐出鲜血，但他毫不在意。
练剑至狂，如疯如魔。
又一道本命本命剑气环出现，它为楚少白分担压力，让他得以全心全意悟剑。
小天也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悬浮盘坐着，闭目，神情前所未有的专注。
封天剑本身就是最强宝藏，小天平日里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也从不认真修炼，对封天剑的掌控总是顺其自然，这次她受楚少白感染，开始全心全意体悟。
大千之后，便是万象！
小天心中有了一丝感应。那本是圣尊境的能力，现在提前被小天窥视到。
原来不知不觉她和楚少白已经走这么远了。那时候，她刚从剑渊离开，稀里糊涂地跟楚少白缔结了本命契约，两个人都是灵境，那么弱小，那么天真。
“变强，变强，我们会便的很强的！”小天心中想到。
楚少白每次完全沉浸在剑中，便与小天心意相通。
万象，不像大千一样是具体可见的剑，那是无法描绘的剑意之剑！剑意万象！
楚少白的剑意也算得上“变化多端”了，但距离真正的包罗万象还差得远……
战斗片刻不停。
随着本命剑气一层层断裂，楚少白的灵力越来越弱。但他的剑气依旧强盛、犀利、霸道，而且是更强势、更犀利、更霸道。
因为他的剑意又变化了！
面对栖蝶无情，他燃烧起心中之火，那是从那些亡故的朋友们身上传递，燃烧而来的。那时，他剑意水到渠成地突破到大成。
此刻，不仅由他人引起的火焰重新燃烧，他自己的生命之火也开始燃烧！
灵力渐渐稀薄，而本命剑气——作为他精气神的凝结产物——试图保持力量平衡，于是“强迫性”的拉升楚少白的剑意。
小天以封天剑之体，以对万象的模糊感应，为楚少白提供指引。
楚少白的剑意又在跃升的边缘。
砰！
圣王四阶时出现的本命剑气环也破裂。楚少白的灵力瞬间跌落回圣王三阶。
楚少白的灵力越来越弱，但黄宇城却没有似乎轻松之色，反而越来越凝重。
忽然，异变突起。
楚少白身边卷起一股旋风。
这股青色的风看似轻柔，似有似无，但黄宇城却面色大变。
到了他这个境界，早已见微知著，他知道自己要败了。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他怆然一笑。
“那就再试最后一招吧。”
“胡马八破！”
圣王境界的胡马八破没有圣尊境界那般其实恢弘，但也是黄宇城强的手段。他将自己的古悠拳法，还有通灵大成的拳意，发挥的淋漓尽致。
楚少白静待这八拳到来。
“剑封青天！”
一剑青光荡骏马。
此后，楚少白通灵圆满剑意！
剑气消散，黄宇城双手垂下，握紧的双拳也慢慢松开。
他那轮廓分明的完美身体，从左肩到右腹，滑过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鲜血殷红，刺目。
这一道印记，定格了他们的输赢。
在同样的境界被击败，那就是输了。真正的输了。
黄宇城知道他已经失去资格。他曾经希望楚少白变强，他会等着他，打败他，取代他。
现在他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如果楚少白到了跟他同样的境界，他还是会输，而且输得更惨。
这个世界上是有非凡天才的。
虽然不多，但确实有。如楚少白，如栖蝶无情，如千帆……
遇上他们是自己的不幸，他们会将自己所有的成绩踩到烂泥里，一切骄傲，一切努力，都变得一文不值。
即便这一切都不是他们故意的。
楚少白对黄宇城也满是尊敬，他也不过勉强赢了一线。
他脱力半跪在地，道：“前辈，多谢……”
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黄宇城都帮过他。而且，此番能真正踏入通灵圆满剑意，也靠他的逼迫。
“是你自己的能力。”黄宇城道。
随即，他又道：“不过，这也证明伟大的灵主是对的。他让你失去，让你痛苦，但也让你突破。”
楚少白想起失去朋友那些刻骨铭心的痛。也许他是对的，但用这种方法获得的力量，他宁可不要。
“看来是时候去灵主——”
噗！
滚烫的鲜血从他的胸膛喷出，一颗强有力跳动的心被紧紧攥住。
“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嘭地一声，心脏被捏碎。
黄宇城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真像匹一直奔跑到生命尽头的马，那么突然、那么悲壮地死去。
楚少白看到凶手，大吃一惊。
那个浑身浴血，宛如从地狱逃出的魔鬼，居然是胡晗。
他此刻正瞪着楚少白。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力气跑了。”他道。
楚少白说不上胡晗给他的感觉是什么。他突然从黄宇城背后出现，没有人料得到。
“就是他！那个在暗中观察的人就是他。”小天道。
“我现在收回之前的话，胡师兄现在很像我们的敌人。”楚少白道。
胡晗走向楚少白，身上的煞气宛如实质，他的杀意毫不掩饰。
“师兄，你不认得我了吗？我们一起从天剑城来，还是一起组队进的噬灵国……”
“我记得，一起进噬灵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胡晗面色有些狰狞，他双手和嘴唇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是怎么抛下我们的。”
他脸上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竭力克制某种难言的痛苦。
“你们都该死，周焕、王滢，他们都死了！死得好！现在轮到你了。”
楚少白、胡晗、连刃、周焕和王滢，最初就是他们五人组队进入的噬灵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