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没人看到的未来
封天剑空间，小天紧张兮兮地靠着楚少白。
三道伟岸的身影降临。
“原来是封天剑。”岚帝仅仅发出这么一声，就再也没有任何表示。
果然如楚少白所料，对圣帝来说，他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苍帝在碎风沉雨上停留片刻，但也没有多言。
涯帝环视封天剑空间后，突然来到楚少白意识之体前，在他模糊的面容后，射出两道惊人的光芒。无上的威压，宛如以天地为磨盘，要碾碎磨灭楚少白。
当即楚少白以通灵剑意抵御，才勉强维持意识不灭。
“涯帝，你过了。”岚帝出现。
“小子你到底把至尊宝藏哪里去了？说！”
一个说字令楚少白心神俱裂，封天剑空间都布满裂缝。
楚少白明白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因为他无法抵挡圣帝的意志之力。他把最后碰触“灵问珠”发生的事，毫无保留地讲出来。
确实有过非凡的宝物。但是，楚少白寻不见它，三个圣帝也寻不到它！
楚少白静静地对视三位圣帝。这份坦然、淡定和勇气，就足以令人敬畏。
“那个人是谁？”岚帝问。
“千帆本是东域紫府的人，传承神秘。”楚少白现在想来，其实他对千帆的了解也不多。
三位圣帝对千帆很感兴趣，但是似乎又不想多问。
千帆身上有什么令他们忌惮的东西嘛？楚少白难以想象。
一时没人说话，圣帝们在思考。
楚少白也静静等着。
终于，苍帝淡淡地道：“北疆国的天地一剑，你也许有兴趣。”
言罢，他人影已经消失。
“来国都吧。”岚帝道，他的语气稍微有些情感，似是有些欣赏楚少白。
涯帝冷哼一声，直接离去，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
楚少白身上现在没有发现至尊之器，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那神秘器物的力量很可能是超越圣帝的，因此他们也无法感应。但如果楚少白能留在帝国内，说不定有朝一日便能再现端倪。
圣帝离开，充斥在天地间的可怕压力也慢慢消失。
赵若阳等人长出一口气。
“没想到，岚帝都出现了。”紫都的声音悄然向雷诺传音。
“紫都你认得岚帝？”雷诺诧异。
“哼，算不得认识。”紫都显然不想多说。
“少白，你没事吧？”赵若阳问。
楚少白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道：“看起来没什么事。”
天曙点点头，道：“如果你想来，谷之国随时欢迎你。”
他和玄老也不再逗留，转身回到谷之国。
……
西部大陆的混战还在继续，楚少白已经离开。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对楚少白还有兴趣，不论他之前身上有没有至尊之宝，现在都已经没有了。
楚少白与赵若阳等人分开，已经回到北域城。
战争激烈时，大量北域人背井离乡，现在他们开始陆续返回。北域城未受到战争波及，便成为整个北域的中转站。
修士可以横渡大荒，但普通人绝对不行。在城之外，普通人根本无法生存。那里土地贫瘠，无法耕作，时不时会有可怕的天气风暴。
这也是噬灵国崩溃后，那些土地被争夺的缘故。那些土地已经变得适合人族生存了，更有很多地方灵气氤氲，未来可能就是修炼圣地。
楚少白这时才觉得，他们所做的一切，还是有意义的。他毕竟挽救了很多人，保住了很多人的家乡。
修者和普通人是两个世界。修为越来越强，离那个底层的世界越来越远。每个修者、每个修炼世家最开始都是从普通人而来。但是，记得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此刻，楚少白站着北域城上空，看着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想到这一些。忽然，他莫名的心慌，他对自己手里的力量感到害怕。
他如果疯狂起来，一剑下去，城里的百万民众九成九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突然，有十几个身着铠甲的卫士从城中飞起，把他围起来。
“你什么人？”他们警惕地望着楚少白。
“每个城市的运作和管理，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事。”楚少白站在现在的高度，才终于有所理解。
“你不知道城池上方不许飞行么！”
“抱歉，是我鲁莽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见衡闫尊者。”楚少白道。
从楚少白的气度和冷静程度看，就知道他不是简单的修士。那名队长模样的人道：“跟我来吧。”
衡闫尊者万万没想到是楚少白。
事隔几年，楚少白再见尊者心中不禁感叹。衡闫尊者苍老许多，还少了一条手臂，他的儿子死在自己眼前，他的孙女心灰意冷隐居在山林。
那时候楚少白还只是个圣者，但现在却已具备圣尊战力。面对圣尊五阶的衡闫尊者，也几乎是平等的。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衡闫尊者赞扬道。
楚少白摇摇头，看着他空荡荡的袖管，道：“尊者的身体还好吗？”
衡闫尊者点点头，“我没什么问题。北域也开始重回正轨，一起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过去不好，现在也不是很好，但是它们在变好。当事情在变好，便有希望。这就足够了。
“我已经收到若曦的传讯。”衡闫尊者叹息，“她能回来也多亏了你。”
“师姐到夕炎水域了？”
“对，她说要在那里等一个朋友。”
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的朋友，楚少白心里叹息。
“你师傅救过我的命，你又救了若曦的性命，这份恩情，我们衡家无以为报。”
“尊者不用这么说，您为北域的付出，又有什么能回报呢。”
衡闫尊者苍老的脸不禁动容。他眼睛甚至有些湿润。
良久，他终于道：“有些责任总要人承担。”
他手中闪过亮光，一个玉瓶出现。
“这是灵元丹，给你。”
“这太贵重了，晚辈不能要。”
“原本你就接了我的任务，不仅救回若曦，而且北域、甚至是整个煊武大陆，都因你而改变。拿着它。”
楚少白接过玉瓶。
“你的灵力似乎有些不稳，希望它能有所帮助。”
楚少白点点头，“多谢尊者。”
“你也不用沮丧，没有了那个什么狗屁至尊宝，我相信你同样可以走到别人无法企及巅峰。”衡闫尊者道。
楚少白微微一笑，“尊者放心，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至尊宝，也从来没有借助过它的力量。”
衡闫尊者愣住，而后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小子！”
他原本也以为楚少白是借助至尊之宝才能打败洛坚，但楚少白承认没有借助外物，他就全然相信。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我来找尊者的目的，我要去北域唐家。”
楚少白一挥手，封天剑空间吐出一口冰棺。这里是被封冻的唐锦琪。
衡闫尊者面色一变，道：“唐锦琪是唐家老祖十分看好的后辈，他怎么死的？”
楚少白摇摇头，“我也在追查这件事，但一直没有头绪。”
衡闫尊者探查一番，道：“是被人拧断脖子死亡的。可他脸上的微笑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和商盟的诸葛樱的推衍之术有关。”
诸葛樱曾说过，他在谷之国国都外对一个人施展过推衍之术，后来也被一个神秘人打断。楚少白推测唐锦琪就是那时候被击杀的。当时，他可能是在预测的未来中看到了什么，这个微笑是对某个美好未来的憧憬？
可这个未来没有其他人看到过，它到底是实现了，还是破灭了？
诸葛樱说杀人的是某种特殊的寄灵族，他们能借助噬灵国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来去。可楚少白感觉杀唐锦琪的人不是噬灵族，也不是进化者。那个杀人者怀有很深的恨意，是专门冲着他去的。
因为唐锦琪身上的伤很像是泄愤，他的脖子被严重变形，若只是想杀人根本不用做到这一步。
“也许他们唐家有什么仇家。”衡闫尊者道，“不过你这样去，很容易被人误解。他们可能对你不利。”
楚少白清楚地记得，唐锦琪当时是去追赶衡若曦离开的。他曾经说，衡滨是他敬佩的将领。
衡闫尊者叹息。
“唐师兄必须送回去。即便找不到凶手的线索，他也得回家。”
……
夜里，楚少白在城主府闭关，炼化灵元丹。
“这颗灵元丹蕴含的力量，足以令圣尊突破一阶，十分昂贵。”楚少白道。
“总感觉这么好的东西被你吃了，太浪费。”小天道。
“变成实力才是重要的，一直收藏着有什么用。”
“收藏着我高兴啊。”
“……”
当灵元丹进入腹中，立即化成磅礴的灵力。
剑气歌飞速流转。
楚少白此刻运转的是圣王十阶的功法，信心满满地积蓄灵力。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真正踏入圣尊，将本命剑气稳定下来。
丹田内本命剑气只有一个小点，它像一个极小的黑洞，把楚少白转化来的灵力统统吸收。
楚少白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猛然间，那本命剑气暴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