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又被说媒
第一百七十一章又被说媒
韩尚志抬头望了不老先生一眼，讶然道：“前辈请讲？”
不老先生忽然盯着他道：“你爱眉儿吗？”
韩尚志错愕至极，尴尬道：“前辈何以会如此问？”
不老先生道：“你只管回答，不必遮掩。”
韩尚志尴尬极了，期期艾艾才地道：“晚辈无从回答！”
“为什么？”
“晚辈从未想到过这问题！”他爱的只有东方慧，但终究不好意思太直白拒绝，是以说的委婉些，以免伤不老先生和吴小眉的自尊。
不老先生不放松道：“是否你的偏见在作祟？”
“晚辈非常失礼，这问题恕无法作答！”
“如此老夫问你，不久前眉儿曾把你从江中救起，而在她的闺阁之中，你曾养息了数日之久……”不老先生神情愈发严肃。
韩尚志俊面一热，正色道：“晚辈恩怨分明，随时伺机报答！”
不老先生继续道：“还有，眉儿被天南幻魔宫使者所迫害，是你救了她。两人投身旅店，有没有这回事？”
“有，但仍难报小眉姑娘大恩于万一！”
“现在，你又救了她，亲身抱持而来！”
韩尚志心头有些不悦，道：“这有什么不妥？”
不老先生肃声道：“女子最重要的是清白，武林女子虽说不拘小节，但也有个限度……”
韩尚志严肃道：“晚辈还不是无行之人，从未做出逾礼之事！”
不老先生继续道：“你听我说，你在她寝处养息了数日。你和她又同时共处旅邱，再加上数度抱持，可说已有肌肤之亲……”
韩尚忘愕然站起身来，道：“事急从权，前辈是说晚辈应该见死不救吗？”
“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那老前辈说这些话的意思……”
不老先生正色道：“希望你能接纳老夫的意见！”
韩尚志问：“什么意见？”
不老先生非常严肃地道：“与眉儿订白首之约！”
韩尚志闻言之下，全身为之一震，他真估不到望重武林的前辈异人不老先生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
以前玉笛老人也曾做媒自己跟祝怀玉，现在不老先生又要撮合自己与吴小眉。为何自己明明对女人没好感，却偏偏总有人要为自己做媒牵线？心中哭笑不得。
以前他没有所爱的女子，因为对女人的偏见，他对祝怀玉没有想法，现在他已经有了刻骨铭心的爱人，又怎会接受这种事？
他想起当时玉笛老人说是受失魂人之托为他和祝怀玉做媒。想到失魂人，一幕往事倏升心头，在旅店之中，失魂人母女巧化走方郎中，为吴小眉解毒，现在，要自己进连环套救吴小眉的，也是失魂人。
显然，这是一项预谋，主其事的是失魂人。神仙手一力促成自己和祝怀玉也很可能与失魂人有关，现在她又想促成自己跟吴小眉，实在奇怪。失魂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东方慧的影子，也涌上脑海，那断肠哀语，那难忘的一吻……不由在心里暗道：“我韩尚志此生除了义结金兰的义妹东方慧，不会再爱任何女子！但，她走了，她在话中，已表示永远离开自己！”想到东方慧，韩尚志又涌起无尽的忧伤，若是没有家仇在里面，他和她本来应该是幸福美满的。
韩尚志定了定心神，道：“感谢前辈看的起在下，但在下对女人有偏见，并非良配。莫要误了吴姑娘终身。”
不老先生道：“这老夫并不担心，老夫自信并不老眼昏花，娃儿你本性善良正直，偏见只是暂时的。”
“晚辈……”韩尚志期期艾艾不知如何作答。
不老先生又道：“娃儿，眉儿是爱你的，再说，你俩的结合，并无不当之处！”
韩尚志苦笑了一声道：“老前辈，晚辈歉难从命！”
不老先生目光大盛，道：“难道你要眉儿再嫁他人？”
以前玉笛老人也曾这么说，看来真的是失魂人授意无疑。韩尚志不由啼笑皆非，心中有气，抗声道：“前辈所举理由，是否太过牵强？”
不老先生也觉得理由确实不够充分，只得道：“可是……娃儿，眉儿此生恐不愿再嫁他人！”
韩尚志大感伤脑筋，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一点……晚辈无法过问！”
不老先生又道：“以道义而论呢？”
韩尚志不服道：“晚辈没有责任！”
不老先生失望道：“你不愿意？”
韩尚志沉凝十分地道：“婚姻大事，是不能勉强的，不然那恐怕不是幸福！”
不老先生为之语塞，他一方面是为了孙女的一心所愿，另一方面，是受了失魂人的拜垦，想促成这番好事，想不到结果徒费唇舌。事实确是如此，韩尚志对吴小眉只是援手之谊，虽然有过肢体接触，那也是权宜之计，并未越礼，的确算不上责任，他不能勉强对方。
韩尚志沉默了半晌之后，重新施礼道：“老前辈如果没有别的指示，晚辈就此告辞？”
不老先生点了点头道：“万般俱是缘，娃儿，你走吧！”
韩尚志再次瞥了昏迷中的吴小眉一眼，内心升起一缕歉疚的感觉，转身扑上官道，飞驰而去。
不老先生在韩尚志背影在月色中消失之后，仰头向树顶道：“万事前定，恐非人力能够挽回！”
一条人影像一片枯叶似的从浓枝密叶之中飘落，赫然是一个风姿绰约的蒙面妇人，落地之后，向不老先生深深一福。
她，正是神秘莫测的失魂人。
失魂人黯然道：“后辈责任所在，不能不管！”
不老先生神色凝重道：“或许将来事态的发展，不如你所料呢？”
失魂人沉重道：“如不幸而料中，后果不堪设想！”
不老先生叹道：“尽人事而后听天命，非不为，不可为也！老夫因家庭惨事，重履红尘，也是心尽而已，至于将来，只有凭其个人造化，老夫在近日内重返林泉，永绝扰让江湖！”说罢，抱起吴小眉，一闪而逝。
失魂人痴立当地，久久才幽幽一声长叹，自语道：“事难两全，我只好仍以师道为重！”娇躯一弹，投向暗影之中，瞬息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