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忏悔无门
这样的设定让丽丽娜心中一惊。
他的儿子几天前因意外送进医院，妻子也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因为无法求助失血过多而死。
王五是从心底里希望自己的妻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这样恶毒的想法让丽丽娜对他没有了最后一丝同情。
她气愤到说不出话，想要将他那些肮脏的事情全部甩出来，手指却停留在确认上方迟迟没有下手。
不能……她是一个救赎者，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被冲昏头脑，她的职责是唤醒他的最后一点人性。
“我来。”丽丽娜阻拦林川直接动手的行动，准备张口。
突然天旋地转，他们两个和王五之间出现了一个螺旋状的黑洞，旋转着将所有的一切容纳进入其中。
王五伸手似乎想要将林川一起拉入，但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婚庆公司重新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种诡异的转换方式他们是第一次见到。
“障眼法。”林川就站在原处，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笑着说道。
丽丽娜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两人便出现在了一所大楼面前。
“你在这里等我，没有我的信号不要上来。”林川敲了敲腕上的手表说道。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得到的这些消息，我怎么都不知道。”丽丽娜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下，感叹林川的业务能力。
她喝一口咖啡要看三眼手表，没有任何消息。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丽丽娜等的有点不耐烦。
她想要上楼，但是又不知道林川的具体位置。
她起身准备问一下具体状况，殊不知林川现在已经去往了另一幢大楼。
现在丽丽娜的作用就是鱼饵，或者说是用来转移视线的关键道具。
站在三十三层的窗前，一个男人的背后抵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怎么，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林川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他此时正拿着望远镜看着丽丽娜的行踪。
“真是无可救药。”林川知道王五现在已经有了真正的意识，但是他还是执迷不悟。
“你们这两个骗子，我一定要掌握你们诈骗的证据，将你们送进监狱尝尝永不见天日的滋味！”
事到临头，王五还是不愿意承认眼前的一切，拼死挣扎。
水果刀入肉一分，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我只说一遍，这个世界你没有继续再待下去的必要。”林川将口袋中的一颗纽扣扔在地上说道。
“这个老套的行为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这个纽扣，是一枚戒指。
一个流传了无比救援的老梗，没有想到真的还有人用。
咔嚓，林川一脚踩碎了那枚戒指，松开了王五。
现在他无处可逃。
“自己回去，或者，我杀了你，你自己选择。”林川把玩着水果刀玩味的看着王五。
看着在眼前闪着光芒的水果刀，他捂着自己的眼睛靠着墙角滑落在了林川的面前。
“他们……真的？”王五的内心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还是想要跟林川确认一下。
“这是你最后一次见他们的机会。”林川话已经带到，今天王五就算是不走，他也要强制性把他抽离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生离死别对林川来说，已经是常态。
能够唤醒人良知又让他们重新逃避的就是亲人的死亡。
他们悔恨自己，又无能为力。
痛苦过后是强烈的逃避意识。
“我走。”王五闭上眼睛，苍老的脸上顺着皱纹有水光闪烁。
世界没有再一次以诡异的螺旋纹或者是波动产生变化。直接炸裂成为碎片，他们被“女神”召唤。
醒来后，丽丽娜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胃中翻涌，但是抗拒着那个卫生间。
王五也渐渐有了苏醒的状况，睁开眼睛后眼睛中全部是木然的神情。
“他们在哪儿？”他的声音要比虚拟天堂中要苍老很多。
这才是六十五岁老年人的现状，就算身体还算健康，但也无法和年轻人相比。
“这里。”林川将地址给了他之后，破天荒地和沉迷者一起处理了后续。
丽丽娜捂着胃跟上，三人到了能源回收处。
“编号a8796和a8797？”工作人员和王五确认。
他点点头，颤抖着将证明递交上去。
工作人员确认后，从冷冻柜中抽出了两个抽屉：“十五分钟会面。”
王五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王五抽噎着，沙哑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显得无比绝望。
浑身凝着白霜的两具尸体，一个腐烂到难以辨别原本面貌，一个骨瘦如柴只有支架。
他痛哭流涕，在这个再也没有最后一次机会的地方忏悔着。
“时间到了。”
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实体的状况，对王五说道。
他死死地扳着妻子的手，那颗纽扣因为他的拉扯，掉落在了地面。
回收只需要十秒钟，一小撮粉末就是她们的原身。
家属可一选择带走百分之五，王五摆摆手：“我不配再拥有他们。”
工作人员再三确认后，将那一小撮白灰导入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罐子。
“谢谢你们。”王五用那个直不起腰的身子对他们进行了感谢，不再留恋地离开。
“等等。”林川看着那个佝偻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要去哪儿？”林川问。
老人慢慢地抬起头，在这个满是灯光的地方，透过林川似乎看到了自己儿子的影子。
“我这把老骨头，不再折腾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老死在这个世界上。”
这次，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叫他，他再也没有回过头。
丽丽娜站在林川的身旁：“你今天很奇怪。”
一点也不像是她以前认识的林川。
“哪里奇怪？”林川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老人，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之中。
“你好像有那么一点儿人味了。”丽丽娜这么评价道。
就算是处理的手段依旧粗暴，但是她明显感觉到林川好像比之前热情了一点点。
“是吗？看来你味蕾挺发达，还能尝出来我有什么味儿，好几天没洗澡了，是有点儿。”林川抬起胳膊闻了闻，嫌弃地放下了手臂。
“林川！”会不会说话啊！
丽丽娜生气地喊道，后来才发现，林川是意有所指，根本不是说自己没有洗澡的事。
是他亲的她好不好？再说，她以为自己是什么灵犬吗？尝一尝还能尝到心里去。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洗澡？”正在走动的林川停下脚步，贱贱的口气让丽丽娜差点说不出话。
“不用。”
“怎么不用，现在谁家这么贵，要省着点用，我不介意和你用一桶水。”林川招手拦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