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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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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是不敢是怕你以后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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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这个词,她不敢叫。

  内心里,她叫那个人做老公已经叫顺了口,一时间,竟改不过来了。

  “我不敢叫,我怕你以后……不习惯。”她垂下眼帘,低低地说。

  是啊,我怕你不习惯,不习惯没人叫你老公的时侯,还不忍心,以后我没有叫你老公的时侯,你怎么办。

  “不怕,不怕,我只要你今天这样叫,就好了,以后,我想要以后,我只想要今天。”

  “我,我,我也不习惯。”她呆了呆。

  老公那个词,她叫顺口了,只是那个词是杨毅的。

  他也愣了。

  瞬间明白了。

  她叫那个男人的时侯,老公总是不离口的,这个词是她留给那个男人的专有名词。

  他明白了,是自己的要求太多了,太高了,也是自己剥夺了她叫老公的权利。

  即使自己和她再近、再亲密,她的心里总是有那个人的位置的。

  “哦,对,这个要求对你来说,太苛刻了。”糖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马上又回复了平静。

  她没有说话,吃面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有点不舍得他了。

  是因为爱么?她不知道。

  杨毅今天会来了吧,他是来接自己和豆豆的吧?

  她有些许的恍惚。

  这一天,来得太快了。

  她以为,至少会在半年后或者一年后,更多的时侯她在想,三年后、五年后,那时侯,她应该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帅,那么有才华的男人。

  可是,这一天就来了。

  她没有机会再去爱他了,她要回到杨毅身边,和他踏踏实实地生活,波澜不惊地生活。

  “吃好了?我去洗碗。”糖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端走了她的碗,又回头对她说了句:“吃完了饭,别坐着,在屋里走走,让豆豆运动一下。”

  “嗯。”她起身,在客厅里慢慢地走来走去,抚摸着豆豆,在心里问她:“豆豆,你爸爸要来了,你会不会舍不得你的这个糖爸爸?”

  豆豆翻了身,伸了伸她的手和脚,不知道是舍得还是舍不得。

  她在客厅走了好久,糖糖在厨房没有出来,她走到厨房,那个男人侧对着她,熟练地在搓着丸子,她看到他的手沾满了白色的糯米粉,双手都是,丸子放在切菜板上、盆里,象一颗颗珍珠,足足有几顿的量。

  她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不说话,眼眶起了雾。

  “怎么啦?又想劫色了?老婆,现在不行,我要给你做酒酿丸子,今天要多做点,多给你准备点让你带着走,省得你想吃的时侯,我没办法给你做。”他的背被她紧紧地贴着,他能感到她的抽泣,原来她也会不舍,她也为难过,忽然间,觉得此生也是值得的了。

  “本来想给你做一个月的量,可是又怕坏,今天至少得给你准备半个月的量吧,如果你省着点吃,二十天也可以吃到的,二十天后,豆豆快生了吧,豆豆出生了,你就不会想吃酒酿丸子了。”

  “孕妇的嘴太挑,豆豆生了,嘴就那么刁了。你要是偶尔还想吃,我做了给你快递,好不好?”

  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会就湿了他背上衣服,衣服凉凉地湿湿地贴在他的背上。

  “是我不好,惹你了。我就不该招惹你,莫书,我错了。”他直起腰,没有回身。“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要幸福。”

  他也知道,现在,她和杨毅回不到过去了,婚姻里有些伤痕是没有办法去修补的,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无法预测今后她的生活,或者有爱,或者会有痛,或者会有无奈。

  王光一说的没错,都是他的错,明知道莫书已婚,明知道她是公司的创始人,明知道她是杨毅的老婆,当初自己为什么就会这么不管不顾地去做了,不顾一切后果。

  “老婆,别抱着我了,不然我真以为你是要色诱我了,你去客厅画画,我等会煮一碗酒酿丸子出去。你画的我,还没画完呢。”他被她的拥抱和眼泪弄得心很乱,莫书,我很舍不得你,所以,我要做够够你离开我之后到生产时能吃到的酒酿丸子,或者这是他唯一能留给她的念想。

  他觉得莫书是有绘画天赋的,他的莫书写文章也有天赋,拍照片也有天赋,天生就是一个与文化艺术有缘的女人。

  他掰开莫书环在他腰上的双手,没有回头,“去画画,把我画帅点。”

  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她脸上的泪。

  莫书回到画板前。

  今天居然有阳光,大概是下了这么多天的雪,老天爷也累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进到客厅,光线在空中有些微的灰尘,落在客厅的画板前她的身上。

  糖糖端着酒酿丸子出来的时侯,就看到了在客厅专心作画的女人。

  女人拿着笔,细心在纸上画着他的耳朵,看了看,又把笔移到下巴的位置,还用手去摸了摸他的下巴,微微笑了笑。

  他心一动,女人特别喜欢摸他的下巴,为什么这么喜欢呢?

  “莫书,吃酒酿丸子了。”他端过去,坐在她旁边。

  酒酿丸子的香甜在空气里弥漫,她的心满了,望着眼前的端着酒酿丸子的他,心里飘过一阵暖流。

  酒酿丸子的碗上飘浮着一层白雾,白里透黄的丸子象珍珠、几颗红枣、枸杞在碗里鲜艳夺目,酒酿丸子是甜的,她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辛苦了,豆豆爸!”

  他张开嘴,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了。“自己吃,不要喂我。”

  看着她吃酒酿丸子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睛:“这么小豆豆就开始喝酒,以后长大了会不会是个酒鬼?”

  “即使不是酒鬼,好酒贪杯一定会的吧。”

  “对于女孩子来说,喝点小酒还是可以的。”

  “你太宽容了。”

  “当然,女儿嘛,父亲总是要宽容一点的。”

  他看了看她的画,今天她画了好几张他了。

  这一张是他端着咖啡,是去年他去广州的时侯,宾馆里他坐在桌前喝咖啡,这个姿势是她让他摆的,在她的笔下,画上的他象她的镜头下一样生动,有点坏笑,有点邪恶。

  是的,那天的他是有点邪恶的。他想起那天他和她在手机微信里的话,那天她一定气得跳脚了吧。

  “莫书,那天你气坏了吗?”他抚摸着这张画,问她。

  “那天啊,嗯,是有点气的。”她继续着她的画。

  “你不觉得你把我画得有点象花花公子的邪恶吗?”

  “你没有吗?你明明就有的那天,坏笑坏笑的。”她白了他一眼。

  “那天的时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会亲密成这样?”他又问了一句。

  那天,那天她只是有点难过吧,或者曾经一刹那有点想扑倒他,亲密成这样,真没有相过,是不敢想的。

  “那天我就想,我们一定会有故事发生,一定会,我那么强烈地想要得到一个人,就是那天开始的,你送我去机场,我看到你的车很久都没有离开,我走的时侯,你的车都没走。”他呐呐地说着。“那一刻,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我们就是一见钟情了吧?所以,我们的第一次才会那么的狂热,不管不顾的,只有相爱的人,才会有那么热烈的爱意。”他抚着她的头发、她的背。

  “谁知道命运会这样呢?我真的爱上你了,爱上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他蹲下来,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小生命顽强地在她肚子里等待瓜熟蒂落。

  “不知道她出生的后是什么样的,她会哭,会闹、也会笑,会不会想她这个强行要做她爸爸的人?”他的手又覆上了她的肚子,轻轻地抚摸着。

  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能这样抚摸她了。

  他象个孩子头靠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到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么地爱上一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却又非她不可。

  他想,他们的那本《我们仨》或者说《男左女右》怕是要泡汤了。

  没有她们,怎么会有我们仨呢?没有她,又怎么来的男左女右?

  都没有了。

  “我们出去走一下,今天阳光这么好。”她望了望怀里的男人,他的头发很密,很黑,很粗,相书里说,拥有这么粗又密头发的人,心肠也硬而狠,他怎么不象一个硬心肠狠心肠的人呢?

  “好。”他站起来,扶着她,帮她换衣、穿衣、换鞋,系上一张大红的围巾,红的耀眼,整个人喜庆了不少。

  “雪是不是要融了?你看太阳出来了。”她看一眼天空的太阳,虽然没有什么强大的阳光,却还是无力的。

  “太阳出来就是要融雪了。”太阳出来了,雪融了,她却要走了。

  “雪融了,院子里种的青菜可以收了,会不会全被雪打坏了?”

  “嗯,有可能。”那些青菜前些天还指望着给她和豆豆吃的,她走了,留着有什么意义?

  “糖糖,你会想我吗?”她无来由的问了一句。

  “会的,会很想。”怎么不想呢,她和他一起创了一个业界传奇,还有她和他的时光很短,却很美妙。“你会想我吗?”

  “嗯,会想的吧?”

  “想我什么呢?”

  “想你在玻璃窗前的样子、你在雁荡山里的时侯仙侠味、还有你做的酒酿丸子、你做的面。”她随口就说了出来。

  呵呵。

  除了吃就是他的这付皮囊。

  好吃、好色的女人,我的才华就从来没有打动过你吗?

  “别人都说被我的文字打动了,你,怎么除了吃就是外貌?”

  “是不是我太肤浅了?”她站立了,看着他,双手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有点撒娇地看着他:“是不是很肤浅?”

  “不肤浅,食色性也,人之常情。”他抱着她的腰,“是不是因为我太帅,让你有冲动、有欲望?”

  “没有!才没有,我又不是欲女。”

  “你看,满脑袋都想到那去了,太不纯洁了,我说的是你想跟我走天涯的冲动和欲望,你就只想到那点事,太色了。”他又笑了。

  “我哪有你那么色呢?算了吧!不想和你说了。”她的手从脖子上放下来,往前走。“这里的春天和夏天好玩吗?”

  “还行的。”

  “这个镇好象没多大,没多少人。”

  “嗯。”

  镇子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在街上,对于两个陌生国度的中年男女,他们还是热情地向他们说中文的“你好”

  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累了。

  街角有个咖啡馆,店里放着一首带点忧郁的曲子,这个冷清的店更加忧郁郁寡欢了。

  “要不要歇一歇?进去喝杯咖啡?”他问她。

  “嗯。”

  他牵着她进去,店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画板在画画。

  “hello,tang!”画画的男人看到糖糖,眼中都是惊喜,又看了看他牵着的莫书。

  “hi,to!”

  两个男人愉快地聊了一会,糖糖又把莫书介绍给汤姆,说:“这是我妻子。”这句说的中文。

  莫书朝汤姆点点头,他看看她的肚子,用中文说:“你有喜了?”

  “嗯。”她笑笑。

  “你的糖先生说,你在学画画,他说你很有天赋,有机会,我教你。”

  “好啊,好啊。”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泡杯咖啡。”他说了句。

  “我们坐在窗边,看看他画的画。”糖糖对汤姆说了句,然后又低低地告诉莫书:“汤姆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和建筑设计师,喜欢咖啡,所以,在这里开了个咖啡馆。二十多年前,他在中国做客座教授,爱上了她的学生,便把她带到了美国做他的助手,教那个女生做咖啡,女生的咖啡越做越好,他发现自己已经深爱着她。但是那时侯,汤姆有个妻子,还没离婚,后来,他的妻子找过来,那个女生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老师居然喜欢自己,就离开了去了别的地方,汤姆就在这里边开咖啡馆边做工作室,等那个女生回来。”他把汤姆的师生恋告诉了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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