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坦诚
既然知道了赵孟哲在想什么，就对症下药吧。
“赵孟哲。”乔欣玥叫住了在走廊上的那个人。
赵孟哲一看是她，眼神闪烁，“干嘛？”
“眼镜还你。”
赵孟哲看着那副眼镜，立马夺过来戴上，脸色阴晴难测。
“原来是你。”他指着乔欣玥，“不对，不是你，你后来过来帮我找眼镜。”
“是我叫别人撞的，眼镜是我拿的。”乔欣玥平静地说。
赵孟哲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怒气。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污蔑我利用余歆？”乔欣玥反问。
赵孟哲听后有些心虚，但依旧打起气势。
“你……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余歆喜欢唱歌，想成为歌手，你知道吧？”乔欣玥道，“她需要站在舞台上磨砺自己，而这个话剧就是一个机会。”
赵孟哲明显有些动摇，看得出他还是很在乎余歆的。
“……她不想啊，她害怕，那为什么还要她硬上。”但赵孟哲的私心依旧不允许。
软的不行，别怪她来硬的。
“赵孟哲，你是不是喜欢余歆？”
赵孟哲估计还在想怎么搪塞乔欣玥，下一秒脸上满是惊愕。他打死也想不到他的小算盘会被别人看穿。
“啊？怎么可能？”赵孟哲眼神闪烁。
“不是吗？”乔欣玥说，“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赵孟哲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第一次见识到女人的第六感的可怕。
“你想多了。”
“但是，你极力阻止余歆的理由也太单薄了点。除了你喜欢余歆，不想余歆受到太多的关注，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哦。”乔欣玥逼视赵孟哲。
赵孟哲吞了口口水，“我是为了余歆着想。”
乔欣玥突然怒道：“你为了她着想，就由着她畏畏缩缩止步不前？你也太自私了！余歆的光芒是掩盖不住的，她会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而你又要阻止她多少次？”
“……”赵孟哲被呛得再也说不出他是为了余歆这种话了。
“余歆愿意和你做朋友，你肯定是有很棒的一面的，而她这么信任你，也是因为她觉得你值得信任。”
乔欣玥继续说：“想想余歆吧，她会因为受欢迎而膨胀吗？她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乔欣玥看赵孟哲还是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赵孟哲有没有想开。
刚进教室，陆枫就碰到了乔欣玥。
“知道那个赵孟哲在想什么了吗？”
“他暗恋余歆。”乔欣玥说。
“看不出来啊，不过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他不想余歆受到太多男生关注……”
乔欣玥勾起嘴角，打断他道：“不是哦，人家把你看成了情敌，不想余歆跟你有接触。”
“啊？他脑子秀逗了吧。”陆枫大惊失色。
乔欣玥偷笑。
“不行，我得找他解释去。”陆枫要出去找人。
乔欣玥拦住他，“神经啊你，上来就跟别人说这个。”
陆枫停下了脚步。
“哦对，眼镜呢？我去还给他。”
“我已经还了。”乔欣玥平静地说。
“你……”陆枫无奈。
乔欣玥拍了拍陆枫的肩膀，“好了，人事尽完了，待天命了。”
赵孟哲此时还在走廊上回想乔欣玥的话。
他靠在栏杆上，想到了他和余歆做同桌的过往。
一开始他偶然被调到和余歆大美女做同桌，激动不已，心中暗喜。
不过余歆不爱说话，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无论赵孟哲说什么，余歆都只是礼节性地回复只言片语。
渐渐地，赵孟哲热情退散，两人几乎不说话了，赵孟哲感觉自己有没有同桌都是一个样子。虽然很不爽，赵孟哲也默默忍受着。
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月，两人依旧保持着不说话的日常，赵孟哲都已经习惯了。
突然有一天，余歆居然主动找他说话。
“你在听谁的歌？”
赵孟哲摘下耳机，受宠若惊地说：“呃……一个网络歌手，id叫小小小歆。”
余歆继续盯着他手机上滚动的歌词以及简介，没有说话。
“她的声音真的好好听，唱歌也很棒，我推荐你去听一下。”赵孟哲说。
余歆抬眼，跟他对视。
余歆的睫毛又长又翘，眼睛深邃，令人怜爱。
赵孟哲害羞地撇开了脸，这些个月对余歆的不满一扫而空。
结果余歆突然开始唱歌，声线冷冽。
赵孟哲在她的唱歌声线一出来的同时就认出来了。
“你……你就是小小小歆？！”
余歆平时说话说的少，声音压得很低，但一唱歌就完全不一样，难怪赵孟哲没有听出来。
“嗯。”余歆点点头，“你最喜欢哪首？”
赵孟哲红着脸道：“都喜欢。”
他后来渐渐发现只要聊到唱歌，余歆就比较愿意多说。
二人的关系也变好了。
他后来也想过余歆为什么会和他交朋友，只是因为恰巧他喜欢“小小小歆”吗？
“我就是个烂人。”赵孟哲对自己说。
赵孟哲决定要当面问余歆。
他转身进了教室。
“余歆，你为什么会跟我交朋友？”
余歆怔了一下。
“我真的很想知道，因为……因为我就是个烂人。”
余歆摇头。
而赵孟哲从她的讲述中了解到：
余歆的同桌走了一个又一个，大都是因为她沉闷的性格，女生会因为嫉妒而更加厌恶她，男生会因为心存期待而碰一鼻子灰，他们忍受不了余歆，也没法沉下心来等待余歆打开心扉。
赵孟哲对余歆不一样，他虽然被泼冷水，却没有说余歆坏话，他虽然忍受不了安静，却依旧对余歆友好。
赵孟哲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余歆也太好笑了，就因为自己这么点忍耐力就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她知不知道他之前每天都在心里骂街，她知不知道他一无是处，整天都只有自己的小算盘。
不知不觉他的手掌里全都是泪水。
有一个人因为你一点点善意而感激你，这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余歆见他哭十分惊疑。
“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
“对不起，余歆，我跟你实话实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