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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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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与圣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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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都在我和安亦两个路痴的脚下,扩建了三倍。当我们找到夕莉绘制的蓝色隐线标记的地点时,用人类的说法就是天已经黑了,其实用黄花菜凉了可能更加贴切,因为黄花菜的凉热很好分辨,但在暮都就永远与天色这个词绝缘了。

  何地何时,灯火不熄;不分昼夜,醉生梦死,人类对暮都冠以魔都之名实至名归。在暮都睡着,就是黑夜,醒着,就是白天,这给人一种迷幻错乱的茫然,这样的茫然让人无所适从,迷失方向,此时身边一场场盛大的狂欢成为了黑暗中的北极星,冥冥之中唯一的指引,纸醉金迷,意醉情迷,万劫不复。

  只有生在此般黑暗中才能看见此般黑暗中的路吧,适应阳光下的人在这里只有堕落和迷失两个结局吧。

  屋檐下成长的我,只见过黑夜,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黑暗,那种压抑着的反胃、恶心的感觉搅动着我的脑海,鞭笞着我的神经,每走一步都是阵阵眩晕。

  安亦将我紧紧护在身前,一只手蒙住我的眼睛,慢慢推着我向前走,眉头紧紧皱着。就算这样,我还是能从气味和声音辨别,刚刚突然拐入另一条小巷,是因为刚刚的墙边有一对男女在缠绵,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媚笑,夹在带着酒精的腐臭味中,混在腥臭的排泄物中,直接冲到脑中;这个时候转的弯是因为路中躺着一个流浪汉,他躺在或者说死在自己血中,血腥气带着难以分辨的臭味缠绕在身边;刚刚的安亦踉跄了一下,那个流浪汉应该没死吧,他抓住了安亦的裤脚;带着余温的气流路过我的脸颊,激起阵阵寒意,那是安亦没能说出口的脏话吧,不知道是对脚下流浪汉的不满,还是对夕莉安排的不满,但我知道他没有出声是因为刚刚接近这片街区时他抱怨地一个字引来了一群小混混的围堵。安亦还在走着,他指缝透过的光告诉我,这里有光,但这不是暮都的白天,这只是暮都最普通的一天。

  这是我从未见识过的场面,我就这样躲在安亦身边,四周只有近乎崩坏的混乱,但在我混沌的脑海中最后浮现的画面,是一个暴雨的傍晚,窗外是混沌的白光,风直接灌进耳洞,雨直接敲击耳膜,我和安亦背靠背坐在一起,各自看着自己手中的书,无人做声。那时大作风雨声已经被时间滤掉了,能记住的只有那时后背传来的温度。

  安亦的臂弯渐渐松开,右手也从眼睛向鼻梁滑落,终于那声“靠”清晰地从他的嘴里蹦了出来:“靠!总算从那个鬼地方穿过来了!记仇魔女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

  安亦满肚牢骚苦水还没能倒出一半,就被一个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安亦立刻将我拢到身后,戒备地看着那个长相诡异的声源。

  一只疑似鹦鹉的生物毫不介意,欢快沙哑地声音不断重复着:“客官,打尖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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