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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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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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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

  赵桑榆拧着眉翻了个身,翻来覆去却总也睡不着。

  白天赵广清不管不顾地训斥了她好久,噼里啪啦的,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哎!

  捞过被子蒙在头上,赵桑榆撅着嘴在被子里踢了踢腿又猛地停下躺着不动了。

  韩奕失笑着看着赵桑榆的动作,走过去捞出她,“躲在被子里面不闷吗?”

  赵桑榆鼓着脸看他,“闷死算了。”说完,又捞过被子盖在脸上。

  韩奕哭笑不得,又一次把她捞出来,“好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白色确实不能穿在身上,是大不敬。”

  “知道了。”赵桑榆撇撇嘴,“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来看看你,顺便收拾东西。”

  “嗯?”

  “我搬出去。”

  “啊?为什么?”撇撇嘴,“我知道了,一定是被说了是吧。”

  “那我呢?”又问。

  “你留在这里,放心,我每日过来看你。”

  “稀罕!”赵桑榆挥开韩奕的手,又一次闷住脑袋,“谁稀罕你。”瓮声瓮气的。

  韩奕不以为意,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赵桑榆的头顶,“生气了,嗯?”

  “没有!”赵桑榆像毛毛虫一样滚来滚去,一直到从韩奕的手中滑出来,“哎呀,你别老是摸我的头。”

  “还说没有生气。”抱着赵桑榆在手中颠了颠,“小孩儿一样的,傻不傻。”

  “你傻,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是,反正我全家也包含你。”

  被怼的没脾气,赵桑榆“哼”了一声,“谁和你是一家人。”

  说完又觉得不得劲儿,踢了韩奕一脚,“都和你说了不是一家人,还说还说,我都偷跑出来了,谁让你找过来的,讨厌!讨厌!”

  赵桑榆自以为自己力气大,但实际落在韩奕身上的力道却轻飘飘软绵绵的,除了挠痒痒,一点作用也没有。

  韩奕捉住赵桑榆的脚踝,捏一捏,玩一玩,“还说不是小孩儿,又哭又闹的。”

  “谁哭了,谁闹了?”赵桑榆抽回自己的脚,想想又觉得受了冤枉,干脆又踢了一脚,“你说你说。”

  “好好好。”韩奕哭笑不得地拽住赵桑榆的脚踝,直接把她拽进怀里,“好了好了,是我,是我好不好。”

  说完又摸摸她的脸,啄了一口,“回去我们就结婚,以后我宠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愣了一下,赵桑榆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

  “不想和我结婚?”

  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

  韩奕忍不住笑,“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还是不是不想?”

  憋了一会儿,赵桑榆绞着手指勾住韩奕的手,“不是不想。”

  那就是想了。

  韩奕松了一口气,绷不住戳了戳赵桑榆的脸,“坏丫头,总算听到你说句实话了。”

  “什么嘛。”赵桑榆不自在,“我什么时候说的不是实话了。”

  “嗯。”韩奕也不争辩,想起什么似的又道:“结婚的东西我都备下了,年前的时间肯定不够了,明年春天,最迟明年春天,我娶你回家。”

  “春暖花开的时节,最宜嫁娶。”又贴着赵桑榆的耳边呢喃了一句,说完,韩奕自己便忍不住把赵桑榆抱得更紧,笑了。

  赵桑榆被勒的有点难受,又想起韩奕刚刚说过的时间,开口,“明年春天,也太着急了吧?”

  “着急?”韩奕一边的眉毛挑起,“如果不是因为今年出了几件大事,我们的婚期早就该到了。”

  见赵桑榆似不明白,韩奕又开口道:“历年春祭日得圣旨赐婚的新人,婚期都是宜早不宜迟,第二年的春天是最晚的时限。”

  “也就是说我们的婚期最迟就是明年春天?”赵桑榆忽地想到红袖和翠羽合伙骗她婚期还早着的事情,她黑着脸,“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吗?”

  韩奕点头,“大政国历年来的风俗如此,所有人都知道。”

  “红袖!翠羽!”赵桑榆咬牙切齿,“两个臭丫头,竟然敢骗我!”

  “怎么了?”

  “我第一次听说我们两个有婚约的时候还特意问过她们两个,她们两个竟然合伙骗我说婚期早着呢,日子都还没定,这俩死丫头。”

  “什么时候?”

  “你当刺客的那一天。”说着,赵桑榆有想起那晚的事儿,没好气地瞪了韩奕一眼,“梁上君子。”

  韩奕尴尬,假装正经地咳嗽了一声,决定把那晚假用名册的东西收起来,坚决不让赵桑榆以后有发现的机会。

  他想了想,转移话题,“婚期的是本就没定,后来父皇和皇后娘娘不是和姑姑商量过婚期的事情,是姑姑说你大病初愈,这才推迟了的。”

  “这个不一样!”赵桑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皇上和我母亲商量婚期是一回事,我被骗婚期的时间还早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怎么办,红袖现在就在这里,你要怎么找她算账。”

  “我……”

  赵桑榆一时语塞,想起红袖以前是韩奕的手下,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你不说我还忘记了,红袖以前明明是你的人,她做什么肯定也是你指使的,找她算账有什么用,找你算账就好了。”

  又踢了一脚,“气死我了!哼!”

  韩奕失笑着把赵桑榆的脚握住,“嫁给我了,每天任凭你怎么算账都可以。”

  “呿!”赵桑榆不屑地撇嘴,到底还是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又在屋子里腻歪了一会儿,韩奕这才起身离开。

  赵桑榆无聊地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干脆起身去了韩奕之前住的房间。

  韩奕的屋里还亮着灯,透过窗,有人影在屋里来回晃动着。

  赵桑榆推开门,红袖正在里面,“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回小姐,殿下留下了些书给小姐解闷,奴婢趁今晚想收拾好。”

  “书啊。”赵桑榆来了兴致,她走过去,随手打开一本便趴在桌子上看着。

  这是一本讲述大政国历史的书,虽然文绉绉的,看着也费劲,但是韩奕竟再书上做了不少的批注,赵桑榆连蒙带猜也看的懂,一时间竟也看的津津有味。

  等到红袖收拾完屋子,赵桑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曾变过。

  “小姐。”红袖迟疑了一些,见赵桑榆看的入迷,忍不住声音大了些,“小姐,天晚了,小姐还是等明天再看吧。”

  “啊?”赵桑榆的脑子还在书里,听见红袖的声音,下意识应了一声,头也不抬,“有什么事吗?”

  红袖哭笑不得,“小姐,夜里看书伤眼睛,况且已经很晚了,明儿个再看吧。”

  ——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赵桑榆每天看看书、写写字中过去。

  家里的书换了一批又一批,身上的衣衫也加了好几件,城里终于传来了好消息,秦老找到了治疗瘟疫的方法。

  赵桑榆手上的动作一松,书掉在了地上。

  她顾不上捡,上前几步拽着红袖的袖子,“红袖,你说的真的,秦老真的找到了办法了。”

  红袖忙不迭点头,脸上也露出开怀的笑,“真的,秦老自来了城里就想办法控制住了瘟疫的传染,也一直在尝试各种办法彻底解决,听说前两天就想到了,但是一直在尝试,今天终于有了好消息,所以殿下第一时间派人过来通知您。”

  赵桑榆松了口气,这些天一直佯作轻松实在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老天爷保佑,城里的百姓终于有救了。”

  “是啊,这下那些鞑子也该退兵了,殿下和侯爷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嗯。”赵桑榆点头,“最重要的是虎煞关没事,又有殿下和父亲在,北狄的鞑子就算是想要再进犯也要掂量一下了。”

  “谁说不是呢。”红袖捡起赵桑榆的书放在桌子上,扶着赵桑榆坐下,义愤填膺道:“这些鞑子着实可恶,前些日子趁虎煞关人心惶惶的时候竟然大举进攻,结果被侯爷打退后竟然还一直在外面叫嚣,故意喊话说殿下和侯爷想关城门就是想害死城内的百姓,要不是当时殿下安抚及时,只怕会造成更大的□□,到时候只怕不用鞑子,我们自己人就害了自己人。”

  “嗯,韩奕确实厉害。”说着,赵桑榆忍不住笑了起来。

  ——

  前些时日,北狄鞑子趁着虎煞关中的瘟疫越来越严重的时候举兵来犯,韩奕和赵广清一度焦头烂额。

  但好在赵广清这些年带兵打仗,凶名在外,北狄的鞑子见守城的是他立刻失了三分的胆量,就连进攻也只是以骚扰为主,不敢派出大批量的兵力。

  几次进攻未果都被赵广清打的退回去后,他们竟然也不再进攻,每日不间断地在外面喊话扰乱城内民心,说赵广清关城门明为治病,暗为防止他们逃跑,不给他们活着的人一条生路。

  一开始城中的百姓还不以为意,时间久了,死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叫嚷着要出城,不要死在城里。

  甚至有不少人都和城内的士兵发生了冲突,发生了好几起流血惨案。

  赵桑榆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屋里吃饭,那些百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韩奕以前住在这里的事情,竟直接砸了门,把她们堵在了屋里。

  “就是这里,就是她们两个,把她们抓起来我们就得救了。”

  “对,抓住她们,抓住她们我们就得救了,用她们来换,用她们来换。”

  “抓住她们,她们是那个大人的人,有了他们我们就能和那个大人谈判,我们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

  人群里的声音嘈杂,闹闹哄哄的,但是赵桑榆还是隐约明白了眼前这些人的意思——

  抓住她和红袖。

  她皱着眉,“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们?要抓我们做什么?”

  为首站着的中年男人举着手里的木棍,“啪”的一下敲在地上,“我们是城里的百姓,现在城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但是城门却一直关着不让我们出去,这就是想害死我们,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必须出城,我们知道你和那个大人有关系,今天……”

  “和她费什么话!”人群中有人打断他的话,“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万一有人趁这个时候跑走呿通风报信怎么办,还不赶紧动手抓起来。”

  人群立刻哄闹起来:“对,抓起来,现在就抓起来!”

  “等一下!”

  赵桑榆皱着眉叫停,只来得及看见人群顿了一下,听见里面有人又叫,“都停下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动手,等着她故意耽误时间搬救兵吗?”

  “闭嘴!”

  赵桑榆火了,见面前拿着十八般武器的人群依旧叫嚷着上前,抄起面前的碗筷猛地砸在地上,“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从你们闯进来的那一刻我就可以道官府去告你们,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见到里面的骚动小了,她又立刻砸了另外一个,“现在整个虎煞关的百姓都在和瘟疫作斗争,每时每刻都在死人,关外的鞑子又屡屡借机进攻,我大政国的好男儿都在关外浴血奋战,只为了给你们争取时间治好此次的瘟疫,你们这些人明明身体健康却不思帮忙,反倒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在这个时候拉帮结派制造混乱,是想造反吗?”

  赵桑榆一连串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造反立刻让对面的一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见起到了效果,拍拍一直握剑防备的红袖,又道:“现在你们说说,为什么忽然间闯进来?”

  人群里你看我我看你,还是那个最先开始说话的中年人开口,“我们不想死,现在关在城内就是死路一条,我们想活命,但是现在出不了城,只能抓了你们和那位大人交换。”

  “胡闹!”

  赵桑榆冷下脸,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沉稳的男声自门外响起——

  “说告诉你们关在城内就是死路一条的,自城内出现瘟疫那天起我便上奏圣上,如今关内有我大政国最好的太医,有名满天下的秦启帆秦老大夫坐镇,瘟疫之事不日便可解决,尔等何处听说是必死无疑?”

  韩奕当了两辈子的皇帝,原本一直压抑着自身的气场,此前因为听说有百姓闯进了赵桑榆的家里,情急之下,气场全开,平平淡淡的几句话竟是让全场没有人敢回答。

  他背着手走到众人身前,眼睛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滑过,“如今北狄大军正盘踞在关外与我军对峙,宁国侯正率军日夜守护着整座虎煞关,若我们真打算放弃你们,何必派兵过来。外面的那些都是我大政疆场浴血厮杀过的将士,若是死在疆场也算死得其所,若是在此感染瘟疫,那才是可惜,但是你们可见他们叫过。”

  “你们身后那位,”他看着门外又道:“你们之中定有读书之人,那自然也听过章荀之的名字,章太傅都在城中陪着你们,你们怕什么?”

  章荀之“呵呵”一笑,慢悠悠地走过来,“殿下笑话老臣了,殿下千金之躯却一直在城中,还亲自下场帮忙,老臣也就是在一边瞧个热闹而已。”

  “殿下?”

  安静的人群终于有人小声的问了一句。

  章荀之“咦”了一声,“你们不知道吗,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当今的五皇子。”

  犹如一滴凉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了,立刻炸开了。

  原本吵吵嚷嚷的景象变成了一个个不敢置信地看着韩奕的样子。赵桑榆看着越走越近的章荀之,缩缩脖子,偷偷往后躲了躲。

  “您真的是皇子殿下?”有人不敢相信地问。

  韩奕点头,“我的身份是小事,只希望大家记住,官府一直在努力,这些日子,城中的大夫已经找到了抑制瘟疫的办法,这几日感染的越来越少,相信不日就可以彻底解决,大家稍安勿躁,每日按照官府发放的要求进行清洁消毒,定不会有事的。”

  长幼尊卑,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韩奕点头的瞬间,眼前的人就都跪了下去,像菜市场买菜一样喊着“参见殿下”。

  韩奕让他们起身,眼神定格在说话的那个中年人身上,“你们这次强闯这里是谁提议的?”

  中年男人左右看了一圈,拽出来一个尖嘴猴腮,但是头很大的男人,“回殿下,是他,林大头。”

  “姓林?”韩奕眉峰微动,亲自动手捉过他,“林夫人和你什么关系?”

  林大头一脸惊恐,连连往后退,嘴里嚷嚷着,“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也是听关外的鞑子那样叫着,这才失了心智,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这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想抓这里的这位主子,殿下饶命啊,小的不是有心的,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啊。”

  越说,林大头越往后退。

  “站住。”连耀呵斥了一身,手上挽了个剑花,“别动!”

  “是是是,是是是”林大头点头哈腰,“小的不动,小的不动,小的……”

  “都别动!”

  他一把拽住离他不远的赵桑榆,手掐住她的脖子,“都别动,再动我就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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