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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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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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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大婚,第三日需进攻谢恩,以示皇家恩宠。

  头一晚,赵桑榆坚决拒绝了食髓知味的韩奕,安安稳稳地睡到了天亮。

  在红袖和翠羽的伺候下打扮好,又和韩奕一起吃了早饭,她这才跟在韩奕的身后进了宫。

  景元帝此刻正坐在御书房里批奏折,韩奕牵着赵桑榆的手走进,,对着门外站着的孙士略微颔首,“孙公公。”

  孙士手上的浮尘一甩,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给王爷王妃请安,皇上一大早就在御书房批折子了,不过皇上也交代了,王爷若是带着王妃过来了,可以直接进去。”

  说着话,孙士引着韩奕和赵桑榆走了进去,站在桌案前轻声喊道:“皇上,永安王殿下和王妃过来了。”

  景元帝的手顿了一下,似刚从公务中醒过神。他看着韩奕,又仔细瞅了瞅赵桑榆,指着对面的位置,“来了,坐吧。”

  韩奕偷偷捏了捏赵桑榆的手,领着她上前,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元帝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还是亲自起身走到两人身边,扶着两人起身,“行了,这里没有旁人,起来说话。”

  又看着赵桑榆,“颦儿丫头,这几日可曾受委屈了?”

  赵桑榆摇摇头,“多谢皇上,我……儿臣一切都好,没有受委屈。”

  景元帝摇摇头,“你这丫头啊……”

  韩奕默默转着茶盏,看上去老实本分的样子,但是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景元帝,见他一切如常,丝毫看不出遇刺受伤的样子,原本一动不动的眼睫眨了一下。

  三天前,大婚。

  有人借着韩奕大婚的机会偷袭景元帝,具体原因未明,凶手也没找到。所幸的是景元帝被孙士推开了,否则将会酿成不可估量的大祸。

  韩奕原本以为景元帝会大动干戈,但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忍了下来,看起来一点事情也没有。

  韩奕低垂的脑袋埋得更低,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下,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

  等到景元帝终于松口放赵桑榆离开,韩奕这才寻了机会看着景元帝的脸,除了唇色看上去有些淡外,丝毫看不出他又受伤的痕迹。

  赵桑榆在和景元帝说着最后的话,眼神也落在他的脸上,迟疑了一下,“皇上伯伯,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最近要多注意休息。”

  韩奕心里“咯噔”一下,匆忙看向景元帝。

  景元帝最忌讳他人对他指手画脚,赵桑榆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又是在这种时候,恐怕落不到好。

  “父皇……”

  韩奕上前一步,正要开口就看见景元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韩奕心中一紧,继续开口,“父皇……”

  景元帝垂下眼不再看韩奕,“颦儿丫头,”他看着赵桑榆笑着点头,“还是颦儿丫头最得朕的心思,不像他们兄弟几个,一个比一个没用。”

  “哪能啊。”赵桑榆笑笑。

  至于到底是什么没用,赵桑榆没敢问,景元帝也没再提。

  他看了韩奕一眼,“行了,去皇后那里谢恩吧,若是得空,也去婉妃那里看看。”

  “婉妃?”赵桑榆好奇地看着韩奕,韩奕俯首称是,领着一头雾水的赵桑榆除了御书房。

  景元帝强装的身子晃了晃,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立刻惨白,眼看就站不住了。

  孙士上前扶住景元帝,“我的万岁爷,你这是何必啊。”

  景元帝摆摆手,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着人去看着。”

  “是。”孙士扶着景元帝坐下,垂下手走了出去。

  景元帝眼神晦暗不明,透过窗户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像是衰弱。

  他撑住额头,露在外面的手指蜷缩着,指尖在阳光下泛着黑。

  除了孙士和太医,谁都不知道那一箭到底射中了他,并且在他身上留下了解不开的毒。

  他的日子不多了。

  想到这里,景元帝眼神更加莫测。

  他扶着桌案站起身,又咳嗽了几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御花园里,韩奕正领着赵桑榆慢慢走着。

  这几日,风雪彻底停了。天空中悬挂着一轮暖日,懒洋洋地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御花园的雪早就被清扫干净,唯有一些不方便走形的地方还留着白色的雪,倔强地抵抗着冬日。

  赵桑榆走了两步停下,想了想问道:“婉妃,是谁啊?”

  婚前,章启悦曾说过韩奕没有母族,而皇子大婚,除了皇后,也只会拜见自己的母亲,现在皇上却让他们拜见了皇后后还要拜见婉妃,可想而知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得而知的故事。

  韩奕牵住赵桑榆的手腕,“婉妃是我的养母,我出生那年婉妃的二公主得了天花死了,父皇见她太过伤心,而我的母亲地位又太低不能抚养皇子,父皇便开口把我记在了婉妃的名下。”

  “那……你和婉妃……的关系不好是吗?”赵桑榆小心翼翼地问。

  若是关系好,只怕景元帝也不会以那样奇怪地口问说话了吧。

  韩奕点头“嗯”了一声,“婉妃一开始还挺高兴父皇把我抱了过去,但是没多久,婉妃又怀孕了,可惜没保下来还伤了底子,这辈子都不能又孩子了。宫里就传言说是我克的,因为我一出生没多久亲生母亲病逝,二公主病逝,就连婉妃肚子里的那个也没能逃脱。”

  看了赵桑榆一眼,见她一脸心疼,韩奕好笑地揉揉她的脸,“婉妃信了宫里的谣言,求了父皇把我送回去,父皇没同意,她便不再管我,任由我在自生自灭。所以我现在虽然依旧记在婉妃的名下,但是却没有多少母子情。”

  御花园收集了天下的奇花,冬日里依旧有花夺艳,冷淡的香气随着空气沉浮,又惑又魅。

  赵桑榆转过身看着韩奕,认真思考了一下,踮起脚摸摸他的头,“没关系,你还有我。”

  “嗯。”韩奕笑着握住赵桑榆的手,也不解释自己其实早就不在意这些,“你说的对,我还有你。”

  ——

  景元帝收回目光,韩奕和赵桑榆的互动让他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下一秒,他的脸色变为平静,眼神更加幽深。

  孙士倒了杯茶给景元帝,“皇上,歇会儿吧。”

  “嗯。”景元帝闭上眼,任由孙士帮自己捏着肩膀。过了一会儿,景元帝开口,“你觉得老五怎么样?”

  孙士的手抖了一下,眼睛闪过片刻的惊愕,失手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

  “皇上恕罪!”孙士连忙跪下,头埋在两腿间,不住地磕着头。

  景元帝睁开眼看着孙士,过了一会儿,他叹息一声,“罢了,你起来吧。”

  “是……是……”

  孙士战战兢兢,手撑着地面,两股战战,试了好几次后终于站了起来,“皇……皇上。”

  景元帝又闭上眼睛,挥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孙士应是,躬着腰退了出去,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屋里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

  孙士垂下眼,用浮尘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悄悄吐了一口气。

  自景元帝遇刺以来,虽然宫里没有大肆宣扬,但是查案却一直没落下,只是和以往的明查不同,这一次,所有的动作都是暗卫来处理。

  只是景元帝中的那枝箭实在太普通,无法从箭上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上面所涂抹的毒虽然知道是什么,但是却是天下闻名的剧毒,虽不至于立刻致死,但却也无药可解,更是无从下手。

  思来想去,景元帝把目光转向了后宫,也就是那群每日盼着他过去,却每一个都在算计他的后宫之人。

  “查到了什么?”他敲着桌子问。

  “这……”跪在地上的暗卫迟疑了片刻,在景元帝不善的目光中,垂首把手中的纸卷呈了上去。

  景元帝捏着纸卷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的后宫非常不干净,但是每一个皇帝的后宫都如此,所以这些年,只要她们不闹的太过分,他从来都不干涉。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必须从这叠东西里找到有用的线索并且顺利完成自己的计划。

  闭上眼,景元帝呼了一口气,慢慢打开纸卷。

  每人一张纸,每一张纸都记载了后宫每一人生活的大小习性和某些不为人知的事。

  景元帝一张张地看,无论是下毒陷害还是谋杀子嗣,他虽然都一脸平静,直到他看到记录容贵妃的那张纸卷——

  腊月二十三日午时,容贵妃与承安王在御花园见面,半个时辰。

  腊月二十三日亥时,容贵妃见承安王与寝宫,一个时辰后出。

  腊月二十四日巳时,容贵妃送参汤到御书房,一盏茶后出,在御花园西北侧假山与承安王见面,姿态亲密,其中内容涉及到皇上身体以及健康。

  ……

  越看,景元帝就越生气,最后狠狠地扔下了手中的纸卷。

  承安王,承安王,竟然与后宫有染。

  “他竟然敢……”景元帝“啪”地一下扔下手中的纸卷,握起桌案上的茶杯砸了下去。

  “查,给我查,谁都不许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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