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军长来了
2012年12月20日早上八点半，十几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嘉怡公司门前缓缓停下，这些车子清一色的军绿色，随着车子的停下，几百个威武的大兵先后跳下车子，在两旁结成队伍，气势浩大。
“首长，我们已经到了。”头车的车门被打开，一名英姿飒爽的军人弯身从车里走了出来，脸色铁青的走进嘉怡公司……
方嘉怡亲自迎接军长方秉申进入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所有大大小小的管理人员早就坐满了，严肃的起身朝着军长鞠一躬，道一声军长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陆天明可真行，事儿闹这么大，都捅到天京的总军区了，妈的，这回可把我们害惨了！”会议室里有人趁着间歇，开始议论起来。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方秉申一摆手，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昨天我打电话到公司，还是从晓燕那了解到了陆天明的事儿，我就想问问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不长脑子？”
“二叔……您别激动，注意身体……”方嘉怡赶紧上前安抚方秉申，大伙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难怪方秉申和方嘉怡同姓，军长居然是她亲二叔，对于家庭背景，从来没有听方嘉怡提过，这时候突然真相于大伙儿面前，不禁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嘉怡，他们脑子不好用也就算了，你也犯迷糊？你父亲和你说过多少次的话，还用我给你重复么？”方秉申铁青着脸说道。
“程晓燕，回头我再和你算账！”方嘉怡趴在程晓燕耳边说了一句，转头对方秉申说道：“二叔，陆天明违反了公司的底线，现在社会上fu面新闻全都指向了嘉怡公司，按照规定，开除了他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您何必因为他大动干戈呢？”
“规定？底线？”方秉申在座位上坐下，摇了摇头，叹息道：“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千婵传媒为什么能够翻盘么？我告诉你们，因为他的胆识，注定他会成功，而你们不行！”
“二叔，您说这话……我……我不服……”方嘉怡咬紧了嘴唇，似乎想要辩解。
“我当了一辈子兵，好不容易快退休了，就想过几天清闲日子，我膝下又无子女，你如果再为了艺术彻底放弃家业，大哥这份家业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啊，所以我当初就只盼着千婵传媒早点倒闭，正好断了你的念想，让你彻底回归正轨。但陆天明接手的时候，我见过他几次，却开始动摇自己的想法了……甚至有打算帮他一把的冲动，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厉害，我还没开始行动他就成气候了。”
“我便装出行的时候，总看到天桥底下有一个小子，经常被城管追的到处跑，有时候被揍的不轻，琴也被砸了，可第二天还是执着的在各地卖唱……”方秉申说道：“这小子这股执着劲儿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甚至为了成就一件事不惜拼命啊，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呢，于是我找来小伍全程跟着他，有机会把他带回来，我亲自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
“小伍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却还是平静的和我对话，但是估计他想不到的是，谈话记录被我偷偷录了音。”
“首长好！”陆天明不卑不亢的说了一句。
“哦？你见过我？”
“没有，我猜的。”
“你怎么猜到的？”
“这房子里到处都是枪械和各种现代化战车，飞机的模型，有些是新型的，市面上好像还没有卖，我就知道您一定当过兵，才能拿到第一手资料。再有这沙盘精细度特别高，应该只有管理层的人才会配备吧，因此我粗略断定您应该是部队的管理层，自然就称您首长了。”
“观察很细，判断力也准确，听你口音应该是东北的，来天京不过是卖个唱而已吧，何必那么拼？被人揍都不怕，你不要命了？”
“女神把她的公司交给我管理，我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吧，哈哈哈。”
啊……女神……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全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方嘉怡更是唰的一下，脸红了，心里不紧砰砰直跳：原来……原来他一直喜欢我……
一旁的程晓燕则显得有些失望，低下了头：原来……他一直喜欢的是董事长……
“那你在东北好好守着你女神就行了，跑天京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火车站和地铁站附近都出了名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你的，你都成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哈哈，这都不重要，主要是天京人才太多，各行各业的精英也多，诱惑力实在太大啦。我是想在天京寻找一批和我一样有能力的，把千婵传媒现有的演出团队替换掉，现在那一批人大多都是学校里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少爷病，公主病太重，惰性太强，指着这么一个蛀虫团队，能盈利才是见鬼了，只有在最底层吃过苦的优秀人才，才懂得珍惜每一次演出的机会，能够全力以赴，而不是只看中利益，滥竽充数，这才是我来天京卖唱的原因。”
“和你一样有能力的，你口气不小啊，那你现在找到了么？”
“之前找到过几个，但实际上都经不住事儿，一有困难自己就先溜了。我要的是能和我同吃苦的团队精英，被城管追就一起跑，绝不放弃同伴，必要的时候一起杀回去寻仇，被揍的话那就一起被揍，只有这样的人聚在一起，才能拧成一股绳，形成团队的精神和灵魂，有了这个，才能把团队做好，做大。”
“你这挖掘人才的理论和方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我似乎无法反驳你，很好，你这个小朋友我交定了，小伍，去订天京最好的饭店，今晚我要宴请陆天明。”
“首长，谢谢您看得起我，我很荣幸，但我今晚约了人一起演出，绝对不能爽约，不然信誉度受损啊。何况我这次来天京的目的就是挖掘人才，不好忘了初衷，耽搁太久还空手回去和女神那边没法交代，您看吃饭这事儿改天行不？”
“一场破演出而已，又能怎么样，首长请你吃饭你都不给面子吗？”小伍插话道。
“好，那咱们就改天再聚，有困难随时来找我，你可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哈哈哈。”
录音到这里停止了……
“想要知道后面怎么样么？”方秉申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说道：“你们多少人就想等着看陆天明笑话是不是？你们整天不思进取，就为了自己那点小利益互相勾心斗角，换成你们，敢不敢以身试险，不计代价，不惜性命的为公司寻找挖掘人才？论胆识，你们一群加在一起都不如陆天明一个，你们真以为自己多么优秀？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是我动用关系，你们真以为你们那点本事能拉动全国的优秀供应商和你们合作？”
“二叔……原来您……”方嘉怡震惊了。
“告诉你们，我一共试探了陆天明十几次，安排不同的美女，以演出公司负责人的身份接近他施展美人计，并用不同的账户给了他十几笔好处费，从几千块，一直到最后的一笔三百万，可你们猜结果怎么样？”
“陆天明玩着美女，把钱据为己有，转移到了一个未知账户里，现在指不定在哪儿逍遥快活呢吧！”副董事长说道。
“放屁，真小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不管怎么诱惑，这孩子从始至终对这些女人一直以礼相待，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并且还一声不吭，把所有的钱全都给我退回来了。”
“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可我如此决绝的认定……”方嘉怡听到这里，蹲在地上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只看到陆天明的风光，根本没想到他在天京吃了那么多的苦，在大伙儿面前却依然嘻嘻哈哈的，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直到最后也没有说一个字！陆天明这五六年来为了她，把所有的苦都深深藏在了心底，而她，至始至终却没有为他辩解过一句，哪怕一个字都没有。
“晓燕，备车，我们去接陆天明回来，另外，邢云你吩咐下去，从明天开始，嘉怡公司一切产业全都关门歇业，我要还陆天明一个风光的接风仪式，他不回来，所有产业谁都不许给我营业！”
“方董，您不能……”邢云有些哑然。
“废什么话，让你干什么就特么赶紧的去办，还有谁不满意现在就打包给我滚蛋！”方嘉怡的撒泼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带着程晓燕大步的走出会议室。
“你们还愣着么？方董的话需要我再重复一次？”方秉申冷哼了一声，随后走出会议室……会议室里只剩下一群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最后会是这么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