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你的选择
唐钰手上的力度加大，更多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被注入到馍的体内。
“你真的是不要命了吗？”馍盯着唐钰，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缓缓的，馍抬手握住了刀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馍的手掌，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你怎么会。”馍难以置信地看着唐钰，“你知不知道，散尽魔力会怎样？不，你不应该有这个力量。”
有些吃力的，馍抬首，看向不远处的钟灵。钟灵双目紧闭，静静地站在那。
“难道她，没有给你致命一击吗？她明明已经被我控制了。”
“哦？”唐钰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我的契约之人，竟然会被你控制。你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
猛的，唐钰抽出了那把大刀，讥讽道：“馍，你以为我选择契约之人是随意的吗？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地保护一个人吗？如果你认为是这样，你实在是太小看她了。”
“他？”馍有些诧异，“你说的他，是谁？”
“就是她啊。”
馍反应过来，唐钰口中的是她，而不是他。只是，区区一个人类的孩子，竟会被这般看中。
唐钰知道了关于钟灵的秘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便被馍否定。隐藏在钟灵体内的东西，唐钰不应该知道。不然，唐钰是不会这般淡定。
馍看着自己的伤口，创伤在不断的扩大，鲜红的血液流淌出，顺着身子滴落在地上，很快，身下汇集了一滩红色。
馍的身子摇摇晃晃，手抵在伤口处，似乎是想堵住鲜血。
喘着气，馍盯着唐钰，低低地笑了：“小鬼，你是在演戏。”
“是。”唐钰缓缓说道，“如果不让你放松警惕，我怎么方便把魔气汇集到刀上。馍，今天，你死定了。”
“是吗？”馍大笑，“小殿下，你这招的确是出其不意，但是这样就想让我认输，你是不是太大意了。你别忘记了，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馍咆哮一声，抬手， 瞬间，食人花张开了花骨朵，几个人的灵魂飘到了馍的面前。馍伸手，一把扯住一个魂魄，张口，一口将魂魄吞下。
吞食完魂魄，馍舔了一圈嘴唇，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与此同时，馍腹部的伤口在慢慢缩小。
馍又抓了一个，又是一口吞下，腹部的伤口又是缩小一圈。
馍有些得意地嘎嘎地笑了：“小殿下，你没有想到吧，对于我们魔来说，人类的灵魂是最好的疗养品。无论是伤我多少次，只要有这些灵魂，我就可以恢复。小殿下，你失策了。”
“是吗？”唐钰的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说道，“钟灵，你难道不去和馍解释一下，他吃下的是什么吗？”
馍脸上的笑容凝结住，盯着唐钰：“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为你吃下去的是人类的灵魂。实际——”
钟灵不知何时走出了结界，来到了唐钰的身边。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瞅着馍，挥了挥手，说道：“不好意思啊，你刚刚吃的，是这些。”
钟灵伸出手，几张纸出现在她的手上。
钟灵吹了一口气，几张纸飘到了空中，变幻成了一个食人花，几个魂魄的样子。
手指着这些，钟灵流露出几分歉意：“那个，抱歉啊，你刚刚吃下的，是这些。为了要形象更逼真，我呢，用了一点小小的障眼法。所以，你只是觉得自己的伤口小了，实际，没有任何的变化。”
馍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半晌咆哮道：“不可能。”
“这是爷爷教给我的，昙花一现。”钟灵说道，“其实这本是救人的法术，但是用在你身上，我很抱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死去元知万事空，对不对啊？”
馍握紧了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我要杀了你！”
“别这样啊。”钟灵一本正经地说道，“昙花一现原本是要减轻伤患的痛苦，你这样会加重的。而且，使用了这个法术，会让患者觉得自己好了，但是若作死，等法术的效果消失，他会更加痛苦的。”
手指抵在唇上，钟灵想了想，又说道：“要不这样，我再是这儿夺去你的视觉，听觉，这样你就更不会有痛苦了。这样也方便你放手一搏，我说的对不对？”
“噗嗤”一声，唐钰笑了出来。
钟灵侧首，看向唐钰，诧异道：“原来你是会笑的。你这是赞赏的笑还是讥笑？”
唐钰脸上的神色恢复了严肃，瞪了钟灵一眼：“如果你真的被馍利用了，你觉得我会不会杀了你。”
“好好的，干什么问这个。”钟灵嘀咕了一句。
钟灵打探着唐钰，他正盯着她，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似乎刚刚那个问题很重要一般。
“唐钰，你很奇怪啊。”钟灵说道，“要问，也应该是我更关心。为什么你倒是更关心。”
唐钰冷哼一声：“因为我想知道，我的选择有没有错。”
“这样啊。”钟灵伸出了手臂，指着印记的地方，“那你帮我解除契约呗，这样你就安心了。”
“解除不了。”轻描淡写的，唐钰说道，“钟灵，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做契约人的能力。”
“你这个人很奇怪诶。”钟灵瞪着唐钰，不满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偏偏还想让我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哪来这么多的好事。”
“随便你。”唐钰耸了耸肩，“反正人类多一个还是少一个，与我无关。是谁之前说，要保护人类的。”
钟灵咬紧了唇，久久地没有说话。
点了点头，钟灵说道：“但是唐钰，你不要忘记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我没有忘记。”唐钰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强者为王。你要证明给我看，你有这个能力。如果你连馍都制服不了，你又怎么确定我要是反悔了，你有这个能力逃脱。”
“你。”钟灵手指向唐钰，鼓起了腮帮，脸颊通红。半晌，钟灵说道，“唐钰，你又想反悔，是不是？”
唐钰摊手：“我没有啊，这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