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笑什么
唐钰露出了一副嫌弃的神色，手忽然间放在钟灵的胸上：“这儿，还疼吗？”
钟灵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心跳似乎也加快了。奇怪，刚刚被吻到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反感，也没想要推开他。
她这是怎么了？
“总之呢，你要记住我刚刚的话。”唐钰莞尔，“你这样想出去，应该会尽力吧。我听不到你的心声，当然，这个世界造出的人也是看不见你的，除了，正主。”
钟灵看着唐钰，他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只是，他的话，却好像，他知道自己的处境。
钟灵抿紧了唇，细细地想着唐钰的话。灵光一现，钟灵明白了。再一次的，钟灵看向唐钰，小声的，钟灵问道：“如果不这样，我们会一直被困在这吗？”
“嗯。”
“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嗯？”
“唐钰，我问你话呢！”
“嗯。”
钟灵几乎要抓狂了，再一次地看向唐钰，钟灵被吓到了。唐钰的两眼空洞，失去了灵气，直直地看着前面。
难道，唐钰只有一瞬间的清醒，在清醒的时候，告诉了她方法？
钟灵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握紧了拳头，钟灵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看我的吧。为了我的未来，我也要拼上一把。唐钰，我可不是为了救你，我是为了救我。还说自己的魔王的儿子，这么轻易就中招。哼，我看也一般般。”
忽然间，钟灵感到一股凌冽的目光瞪向她，让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四下张望的时候，钟灵并没有发现什么。
刚刚是错觉？
钟灵双臂叠在胸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手臂。现在的她只是个灵体，用那个人的话，只有灵体才可以进入到这个世界。不成功便成仁。确切地说，如果她不能顺利地把唐钰带出去，她也会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身体被贯穿的疼痛，现在还记忆犹新。
唐钰伤了她，但是现在却是告诉她，他不是有意的，他们的命运息息相关。救出唐钰，才能拯救她自己。
对此，钟灵只有一个感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定。
胸口没有疼痛的感觉，或许灵体就是这样的吧。只是，作为一个灵体，她要怎么做，才能带着唐钰离开这个世界。
除了正主都看不见她。但是，她又怎么知道谁能看得见她，谁看不见她。
钟灵有些头疼，再次看向唐钰时，钟灵发现唐钰依旧是和之前一样。
“算了，靠人不如靠自己。”
跟在唐钰身后，钟灵走近到那两个人面前。
近距离地看着两个人，钟灵不由打了个寒颤。没有五官，只是一张空白的脸，怎么看都觉得可怕。
这，好像在哪听过。钟灵记得，爷爷是讲过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妖怪，叫做无脸。这种妖怪会蛊惑人心，不同的人看见他们会看到不同的东西，因为他们会折射出，一个人内心最渴望的东西。”
“那，狗看见骨头，猫看见鱼了吗？”
“呵呵，你这个丫头。也可以这样说吧。”
无脸，所以唐钰看见的，是他的父母
钟灵伸手扯了扯唐钰，只是唐钰却直接忽略了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唐钰，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话虽这样说，钟灵却无法不管唐钰。
只是，为什么她看见的是无脸的本来面目。若是她渴望的，应该是祖父。
“对了，这儿是唐钰的世界。”钟灵摸了摸手臂，如果契约关系是两个人息息相关，为什么她就不能让无脸注意到她。
钟灵记得祖父说过，无脸虽然可以幻化成想见的人，但是如果是太多的人，想的太多，无脸还是会晕的，变来变去，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了。
“唐钰。”钟灵拉住唐钰，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是不是你能听见我，除了你的父母，你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眼界放宽些。你，想不想吃小笼汤包啊，这个在魔界可是没有的。还有牛肉粉丝汤，麻辣烫，你想吃什么啊，回去后我们去街上。”
“吃什么？”唐钰似乎有了反应。
“对啊，煎包，锅贴饺？”
唐钰手抵在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
钟灵看向无脸，他们似乎有些痛苦，发出了低低的哀嚎声。
“唐钰，你有没有见过雪，雪遇到了太阳，会怎样？”
“雪，雪是什么？”
“白色的，六角花。”
“白色的六角花？”唐钰目光看向前方，“前方那个人的脑袋，怎么是六角花。”
钟灵看不见，但是可以听见无脸发出更加痛苦的哀嚎。
看来，这还真的是他们的弱点。
虽然无脸可以幻化出一个人心里最想见的东西，但是他们本身没有头脑，只会随着人的思维变来变去。如果一个人意志力薄弱，会被无脸吸走魂魄。
“说起来，人云亦云也挺可怜。”钟灵缓缓说道，“如果可以再一次地看到爷爷——”
话音顿住，钟灵摇了摇头：“不，就算是，那也是假的。没有希望，只是虚幻，没有好的。”
钟灵感到有人注视着她。扭头，对上了唐钰深邃的目光。
那眼神，似乎恢复了正常。
钟灵有些高兴，说道：“唐钰，你是不是正常了？”
唐钰有些不悦，傲娇地说道：“我什么时候不正常了。”
“就是刚刚。”
“你眼拙。”唐钰冷冷说道，“我在想问题，就听见一个白痴在我耳边不断问这问那，还是一个吃货。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对粽子感兴趣。”
“你自己不是吃货吗？”话虽如此，钟灵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粽子？肉粽子？蜜枣粽子？还是白米粽子。”
“我哪里知道，我连粽子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那，在你面前，是什么？”
“在我面前，咦，这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怪物，没有脑袋，也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看着有些愚蠢。”
钟灵看向无脸，他们的额头上竟是布满了汗水。
幻化不出猎物心中所想，他们会无法捕猎。但是，这是什么奇怪的技能。
钟灵记得祖父说过，曾有有无脸因为无法幻化出人类心中所想，活活把自己急的身体爆炸的事情。
“噗嗤”一下，钟灵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