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战
“你们两个，给我安分点！”卡伦轻喝一声，无奈地挥手，将两人的气势尽数压迫消失。
“哼。”风阳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完成觉醒后面色平淡地观望两人冲突的老者，才收回气势，站回队伍里。
陈晞雪眨眨眼，也收回了气势，向老者歉身一拜，退回到队伍里。
“好了，按照之前的表现。一共有二十七人觉醒了源能力。觉醒了源能力的学生，等待着后面的分班。没有觉醒源能力的，有两条路。一，进入专门培养战源士兵的战神殿。二，拿到奖励就此退学。”
老者漫不经心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激起了幽幽的回声。
“退下吧，我要休息了。”“是。所有人，跟我来。”卡伦再次朝老者行了一个敬师礼，正想引导着众人走出源灵殿。
“等等！卡伦导师，我要与陈晞雪进行生死战！”风阳突然从队伍里走出，目光挑衅地望向呆呆地跟着队伍行走的陈晞雪。
“走吧，分班之后再说！”卡伦头也不回，继续朝殿门外走去。
风阳一愣，而后狠狠一笑:“贱人，你活不过明天！”
“……”陈晞雪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渐寒。
咄咄逼人，该死！
……
第八次。怪物海还是冲破了隔绝危险的地底的青红色大门。
又是无尽的嗜血杀戮与万念俱灰的开怀悲笑。慕九霜心早已麻木地望着这一幕惨剧。
他也想出手帮忙。但是，在那个世界里，似乎他就是一个孤独的看客，一缕不存在的空气。
他什么也摸不到，喊出的“小心”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听见。
每一次都是重复这样子的场景。
慕九霜有些腻味地闭上眼睛。风声，叫吼声，血淌流声……一切的声音都渐渐变得低小，阴沉起来。
他知道，又要醒了。还是那熟悉的黑暗。没有人，没有声音。
“哇哇……”忽然，他听到了远去的声音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似乎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和听过一样。
“妹妹……就叫慕……吧！”
通红的眼！无形的刺痛之针！
黑暗中慕九霜感到心脏快要停跳般困难地睁开双眼。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莫不由衷的开始变得渴血和淡然起来。就像入了魔一样。
“滚吧，废物！现在的你还不配！”黑暗中的眼睛看待蝼蚁般地盯了许久默默发抖的慕九霜，才缓缓闭合。
“……”慕九霜蹲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他觉得很累，他很想什么都抛弃掉去睡上一觉。
但是他总是若有若无地想起一道倩影。似乎他答应过她什么。
是什么呢？
不记得了……
“刚刚分好班级，你们就要进行生死战？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吗？非要这样……晞雪，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明白
你自己在想什么。”
“杜兰兰导师，你不会明白的。有些事情只靠交流与沟通是解决不了的。更何况，我们之间没有交流与沟通。他要我死，我就必须得活！”陈晞雪向面前这个穿着青色碎花长裙的年轻女人鞠了个躬，“对不起，导师，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算了。”
陈晞雪坚定地转身，走出门口。
她要去解决纠缠自己不休的问题。如果可能，她更想斩断两个家族之间的敌对和仇视。
只不过，她还需要成长。
天沧澜学院。训练战斗区域，生死台。
几乎所有的入学新生和大部分的导师都来观望这一场战斗了。每个人的神情都是充满了不解与悲叹。
每一次生死台的开启，必定会有一个人拼杀至死。
这里是解决两个人之间的再也化解不了的深仇宿怨的地方。
如果可以，没有人会情愿开启生死台。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金发少年手持一杆黑柄龙身的长枪，整个人与枪尖都是散发着可怕的杀意波动，一股不断增长的狂暴气势随之暗隐身后。
他在蓄势。
他想迅速解决他两次都灭杀失败的陈晞雪。这是一种耻辱，作为弑母之仇，他不允许自己放过任何一个陈家家族的人。
想到这里，他目狠地抬头看向走上生死台的陈晞雪。
她手中紧握着的，依然是慕九霜给予的木唐刀。
两人就这样彼此对立，互相透漏出无尽的杀意盯着对方。
“生死台。生死人定，各凭本事。”卡伦喃喃自语，颇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两人。
“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风阳抬枪一指，源力骤然喷发，明红色的陨星焰自枪尖凝聚而出。
空气猝然变得滚烫起来。空间被烧灼得渐渐扭曲。
陈晞雪没有说话，而是退后半步，皱起眉来。她感到一股极为可怕的压迫感向自己席卷而来。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的她都不能退缩。
她坚定地向前踏出一步，将木唐刀收直在背后，伸出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源力缓缓涌动。
“这是……古剑术开战前敬重敌手而希望对方全力以赴的姿势？这孩子莫非……有点意思。”一个双手抱臂的黝黑壮汉导师颇为赏识地点点头，心里闪过一抹惜才的念头。
“找死！”风阳一看到陈晞雪摆出这个姿势，顿时就气炸了。
一个蝼蚁还敢摆出这样的姿势来让我出全力？
好，既然你想死的渣都不剩，那就成全你！
风阳脚用力一踏记忆合金金属做成的地板，整个人抓着长枪弹跃起向陈晞雪的头颅刺去。
陈晞雪的眼瞳里流光开始回转，收回手，将木唐刀横于胸前，她动用了自己的源能力。
仿佛能掌控时间一般，她感觉周围所有人的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起来。眨眼，抬手，捂脸……一切事物都慢得十分的优雅。
她还感觉自己仿佛能控制他们的时间，只不过那需要极为可怕的源力消耗，现在的她还承给不上这样的源力。
但是，只要慢，就足够了！
陈晞雪神情冰冷，将木唐刀反手握着，居然也主动跃起朝半空中风阳杀去。
“叮……”一声武器碰撞的清鸣传遍了整个生死台。两人皆向后一个空翻，半蹲着在地板上搽出一道印迹。
都是试探，两个人却都受了伤。
陈晞雪猝不及防被枪尖上的陨星焰灼开了自己所穿的黑色花纹连衣裙的花袖而烫伤了手臂。
风阳被反手格挡后又松手正握木唐刀的斜斩，在脸庞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两人居然都是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台外的学生惊呼一片，而导师们则是目露精光，各有看法。
“蝼蚁居然伤到我了，真有趣！”风阳提着长枪悠悠站起。看向陈晞雪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戏谑与认真。
“……”陈晞雪也默默地握起木唐刀，看了一眼风阳手中的长枪，更多的是小心与戒备。
她总感觉那把长枪不简单。
似乎有着未醒来的可怕的狂荒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