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做好人
天空微微有些光亮，那是太阳升起前的征兆，如果天空中的云不足以遮挡阳光，其实无论曙光还是暮光，形成的原因都是一样的，却被人们赋予了不同的意境，始焉？终焉？今天的曙光注定不一样，不管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看上去总是富丽堂皇，可是细心的人总会发现一些煞风景的事，路桥之下，是二十余人正在睡觉，这里是极其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些衣衫褴褛的人是如何走到那下面去的，当然也是有人实心办事，那样高的路墩可不容易做好，目测有五十米高的路桥要花费不少的精力。
这里是乞丐极好的避风所，也只有这样的地方还是安全的，只有在这里才觉得身心安全，因为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人的心总是有感觉的，那些没有感觉的人于当今社会反倒不至于沦落街头，而这里于沈城城郊亦无人问津，当然除了这些奇葩的人。
这些人中隐藏着两个很特别的人，便是陈省和他身边那个跟班少年，只是如今乞丐模样不是很容易认出来罢了，在这曙光中，他们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因为这股气息，他们双双从梦中惊醒，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还在警惕着一些什么！陈省就要起身，少年却伸出左手按了一下陈省，陈省看看少年，少年正对着他摇头，似乎是在示意他忽略掉那个人，他们已经感觉到那是一个人，只是还不知道是谁罢了，陈省没有理会少年的劝阻，左手上显现出他的佩剑落雨秋水，慢慢起身，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刚才还强行召唤出来秋水。当他们看见那个人时，心里很是吃惊，陈省的左手紧握剑鞘，拇指随时准备秋水出鞘，右手也准备好要握剑，全身都已准备好，只等开战，而他身边的少年却只是吃惊了一下就又恢复了他的那副冰块脸样子，他比陈省要冷静得多。
头顶路上已零星有车经过，却是没有任何声响，反而使这里显得更加安静。“混迹于流氓乞丐之中，这就是你最后想要的生活？”最先开口的是那个不速之客。
“你究竟是谁？”眼前这一身白衣背影，陈省可是有些印象，给人与公子相像的感觉，却又不是公子，是安文？也不是，那么，这个自称是安文的人究竟是谁！
“果然还是自己最可信吧？落雨秋水剑的主人！”安文转过身来，却还是遮住半边，他的右眼很无神，却又能洞悉一切的样子，陈省身边的那个少年是这么觉得的。
“连他都不知道！”陈省右手指着身边的少年。“你为何会知道落雨秋水？”
“你会不会误会了？我们的境界可不一样。”
“虽然看上去长得一样，可是你绝对不会是安文，他现在可在监狱里面！”
“我设的法阵阻挡不了你这样的人，但是感觉呢？你可是偷偷地看过了！”
“这……”陈省已无言以对，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心里的感觉会被他知道，眼前的人和监牢里的人长得一样情有可原，当然是否长得一样就不得而知，可是感觉是自己的事，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一样，就算自己认为两个人不同，可是感觉总是相同的，这点总是说不过去。
“我昨天晚上去见过摇！”安文的话语打断了陈省。
“你什么意思？”陈省听到摇就不再去想安文的事，他很疑惑，安文无缘无故提摇做什么！
“沈城太乱，想请你帮个忙！”
“呵呵。”陈省听了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也会做好人？”语气满是讥讽。根据陈省了解到的情况，安文是个十足的混蛋，对着自己的父母都能忘恩负义，因为安文的父母对待他们弟兄还是不错的，不说是好父母，也是尽职尽责的父母，安文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还不时会对父母恶语相向。好久不见安文的回答，陈省以为说到了安文的痛处，可是没过多久，陈省发现自己错了。
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别的怎么一回事，这些臭乞丐在这冷凉的秋晨竟还能酣睡，安文陈省已经谈话不少，却也没能将他们吵醒，如今是陈省讥讽安文做好人约两分钟后，有个人睁开了眼，是要上厕所，他是被憋醒的。“你是什么人？”如今这个时间看到安文这样的人来到这里是很奇怪的事。安文没有回答他，只是嘴唇微动，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他不是因为陈省的讥讽不做声，而是在等待这一刻，下一秒安文已到身前，他满脸疑惑，心中莫名恐惧，可是究竟这恐惧也没能持续多久，他已不在人世。陈省突然觉得一阵恶寒，他一直都很警惕，但是安文真的让他防不胜防，因为只觉得一瞬间，安文已拔出自己手中的剑杀了人又归鞘，如今安文依旧在自己面前。
“这个男人……不是公子！”安文杀人之后，少年心中这样想着，他刚刚见到安文时，觉得安文和公子给他很相似的感觉，所以他认为安文就是公子，而今安文杀人，他确实区分出来了，安文不是那个神秘的公子。
那个不走运的乞丐是被割喉而死，不过他的死并没有吵醒其他人，当然他问话的声音虽然大，却也没人在意。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做好人，而且，好人又是什么？”安文玩味地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一下就可以了，又何必如此证明，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不过是该死之人罢了，怀着怨恨生活在人界最底层，没有一点尊严，不过是碍眼的垃圾，弃于荒郊仍会污染环境，还是长埋于地下的好。”
“可他们很多都是人界很优秀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好利用呢？”
“我可没那种耐心，而且又费心血。”安文稍微停顿了一下，陈省还没有有接话，就听到安文又说话。“看来，你好像还没有领悟到秋水的真正奥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