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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亡灵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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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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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的午餐。”

  船上的水手送来了三人份的午餐,有切成段的鱼肉和白面包,水果是一个柠檬。

  从平静湾至费登堡,浩瀚洋的这段航线还算平稳,起码,人坐在船舱里很少能感觉到颠簸。

  法师特运船和其他的客船不同,特运船多由货船改造,并不是一张船票一个小间。他们三人一室,大约二人宽,三人长的舱室内放置着两张上下分离的双层床,这里本该还要再住进一人的,但那小家伙去甲板上看海了,大抵是因房间内的气氛过于古怪之故。

  无窗的舱室内设不算豪华,但被褥挺厚。盖因气温还不算特别严寒的费登堡仅是特运船的补给港之一,途经诺尔夫极地的特运船的最终目的地是帝国东部的远帆城,那里是世界闻名的炼金术之都,是大部分进不了法师学院的中下层人士的最好去处。

  据阿历克赛所知,虽说帝国有对法师学院设立专项的助学贷款,但这笔以千为单位计数的低息贷款并不对大部分人开放。放款的资质要求还挺高的,一般在本地没有足够威望和身份的人写担保信的话,想要供自家子女进入学院学习魔法的家庭就得为这遥不可及的梦想,全额的负担起学院的高昂学费。而那笔数额巨大的学费通常人是交不起的,更别提其中实验需要用到的药草,矿石一类的额外花费了。

  想到这个,阿历克赛对蓝梦起了点好奇心,他叉起一块鱼肉,忽然对在旁小口啃着面包的女法师说道:“要来点佐餐酒吗?”

  他举起脚边玻璃制的瓶子,里头浅棕色的酒液带着诱人的光泽,深深的勾住了盘腿坐在地上进餐的恩格莱恩的眼睛。

  “我不想喝。”蓝梦停了一下,抬了抬眼,拿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酒瓶,带着点不屑一顾的语气,“我们的航程很短,还不必屈就自己去喝马尿。”

  “既然不想喝又何必贬低?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甘蔗酒的味道。”

  阿历克赛说着打开瓶盖,在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一丁点漫过底部的酒液,随手就把酒瓶丢给了地上的恩格莱恩:“记住,现在你的半个主人又欠我一瓶子酒了。”

  “喂!”蓝梦轻拍了一下桌子,“我可没让你给他喝,这得算在你自个头上。”

  “那他也没拒绝呀。”阿历克赛耸了耸肩,用眼神示意蓝梦往地下看。

  恩格莱恩在接到酒瓶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的满足了一下自己的馋虫,咕咚咕咚的一口闷下了大半瓶的酒液,等到他听到耳边传来蓝梦“不准喝”的怒吼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这个该死的坏种,总是玩些强买强卖的把戏。”

  “唉,那你就冤枉我了。恩格莱恩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睛可是炙热的很。”阿历克赛笑道,“我还不至于看不懂他对甘蔗酒的渴望,你说对吗?恩格莱恩。”

  迟钝的北地人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好了。”蓝梦气的发笑,“我知道你总是对的。所以,这次你又有了什么坏主意。”

  “船上的生活太无聊了,我们到费登堡还得有两个日夜。”

  “然后呢?”

  “玩点游戏吧。”

  蓝梦这次没有说话,她兜帽下的眼睛盯着餐盘里的鱼肉看,突然拿起叉子狠狠的戳了上去,做了默认。

  “你想玩什么?”阿历克赛看了看左右,正如蓝梦所言,他们的航程很短,少有娱乐需求的阿历克赛忘了带玩乐的工具。

  “你又没带王棋。我们还能玩什么?”愤愤的切割着盘中肉块的蓝梦想起了学院旧事,“我们当时总玩这个,导师偶尔也会和我们玩两盘,但我总是赢,后来就没什么人陪我玩了。”

  “来猜银币是正是反吧。”

  阿历克赛拿出了一枚阿德里,薄薄的钱币正面是赛尔奇克家族的族徽,两头正在角力的瘤牛,反面是一本翻开的,环绕着橄榄叶的教经,象征着圣灵的至圣一谕。

  如果是王国铸发的金币卡契,反面则会是一顶珠光宝气的金色王冠,王冠上,还有着一本小到看不见橄榄叶的教经。

  “幼稚。”

  蓝梦显然对抛投银币的猜谜游戏兴趣缺缺。

  “既然你觉得无聊,那我们就加点彩头。”阿历克赛把银币高高抛起,等落到他手背上的时候,则瞬间用另一只手覆上,“谁猜中了,胜者就能向败者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谁都不能说谎。”

  “哼,我才不跟你玩,你用魔法耍赖怎么办?”

  “放心,我是阿德里安,元素之子。我还不至于做出那么没品的事,游戏就该好好的玩,不会掺杂力量。”

  “没品的事你做的也够多了,现在你想起自己是元素之子啦?不过算了,好歹是个打发时间的办法,我猜是正面。”

  “反面,你错了。”阿历克赛拿开手,手背上的银币显示的是翻开的教经。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不过就像你说的,涉及私密的问题我可不回答哦。”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通过助学贷款的资质审核的。”

  “当然是担保信啦。”蓝梦用你怎么这么无知的眼神看着阿历克赛,接着说道,“我好歹是前王室的公主诶,没点渠道怎么行。”

  “怕不是帝国里有人想借着你的身份谋夺王位。”

  “随便吧,反正我也就这个身份值点钱。”蓝梦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倒是看的开。不过,就连你们的姓氏,都已经快从王国人民的记忆中忘去了,除了死去的人,活着的人们只会记得赛尔奇克。”

  “”

  蓝梦进食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接着若无其事的说道:“喂,我说继续吧,我也有点事想从你长满了烂疮的嘴里知道。”

  “好。”银色的钱币又一次高高抛起,落在肉体上,被五根并拢的手指盖住。

  “这次,我还是猜正面。”

  “不错,你赢了。”阿历克赛抬起手,露出的是两只顶角的公牛。

  “你是怎么买到三张船票的?我不记得最近有什么特殊的日子需要打乱特运船的船期。”

  “费登堡有了大疫,正巧,我认识费登堡的负责人,她帮我留了一个舱室。”

  “大疫?”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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