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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个王爷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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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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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玥晞醒来的时候,入眼的环境让人再熟悉不过,是雪苑她的闺房。

  肩上的伤口应该是在昏迷中已经被人处理过了,虽然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应该是没什么大碍就是了。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找佩云问问她失去意识之后的事,只是刚侧了侧身子就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又躺回去,哑着声音喊道:“佩云!”

  回答她的是她熟悉的声音,随后院中便响起快跑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是一步并作两步的往这边跑来:“你醒了,别乱动,别把伤口弄裂开了。”

  她听见了梁钰的声音,心情大好,笑着催促他:“你快点儿,给我倒杯水,都快渴死了。”

  梁钰一边应着一边小跑着进来,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药碗放下,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喝下。

  一杯茶水下肚,宁玥晞只觉通体舒畅了许多,长舒了口气,就着他的动作坐起身来,“佩云呢,怎么是你守在这里?”

  梁钰将水杯放好,把药碗端过来,一边试着温度一边淡淡的开口,“跟着太医去取药去了。”

  至于后面的一个问题,他顿了顿,把药勺凑过来喂她的时候才开了口,“你昏了三天,昨夜一直在高烧,我放心不下,就过来守着了。”

  盯着少年双眼下的乌青,宁玥晞瞬间知道了他这句守着,怕是一直守了她三天,想起那日这个他惨白着一张脸抱着自己的样子,她有些心疼,“把你吓着了?”

  梁钰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我可没有晕过去。”

  宁玥晞亦是轻笑出声,“我试了那么多种方法都没见好,现在倒是好了,”说完盯着他眼下的乌青,“怎么不去好好休息?阿绍没有告诉你这伤避开了要害不碍事的吗?”

  “流了很多血,”见她似乎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梁钰瞬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看向她,“太医说了要不是回来的及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见他越说越严重,宁玥晞赶忙出声打断,“我保证不会有下次!”随后笑着道,“伤我也受了,说我也挨了,那么翊小王爷现在可以给小的喂药了吗?”

  看着她眼中的笑,梁钰叹了口气,将药勺凑了过去接着喂她,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要好好在府上养伤,不能再胡闹了。”

  宁玥晞乖巧边喝药边点头,抬头见他还是放心不下的模样,轻笑出声,“有我娘和皇祖母在,我要真掀起什么风浪来,她俩还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想起这几日平康长公主和太后娘娘着急的样子,梁钰这才放下心来,“你昨日夜里反反复复的高烧,太医院的人折腾了一晚上,太后娘娘和平康长公主也在这里守了你一晚上,今早见你退了烧才好说歹说给劝了回去。”

  宁玥晞心中一暖,皇祖母和她娘对她有多在意她是知道的,当下催促他:“那我醒了的事你还不快让人去通报一声,别让皇祖母和我娘接着担心啊。”

  “哦哦哦,我这就去。”梁钰一顿,赶忙站起来,他见她醒了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看着少年匆匆离开的身影,宁玥晞笑着摇了摇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面上的笑意却是慢慢的收敛,对着暗处的柳影唤了一声。

  柳影应声出现,恭敬的行过礼,等着她问话。

  “抓到射箭的人了吗?”

  柳影明显的顿了顿,看到她皱起的眉头,这才开口,“属下追了很远才抓到。”

  听完他的话宁玥晞挑了挑眉,柳影的武功她清楚,能让柳影追出很远才能抓到的人,她几乎不用猜就能知道这人的出处,看着柳影,冷声问道:“那他人呢。”

  回应她的是柳影的沉默,她直直的盯着他,良久,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她几乎都不会怀疑就能肯定那个人一定是被他交到了皇帝的手里,这些年来他虽然跟在她身边听命与她,可说到底他真正效忠的,从来只有皇帝一个人。

  “十年,你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有些疲倦的靠在床边,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柳影没有出声,他跟在她身边十年,知晓她的脾气,这个时候出声只会是火上浇油,可是他是皇家的影卫,他的家族世代只效忠于皇帝一人,他可以跟随她、听从她,前提是,她所做的事并不会违背皇帝的意愿。

  他跪地磕了个头,刚准备闪身离开,又听她问道:“那两个黑衣人招认了幕后主使了?”

  “是赵国公府的小姐,”柳影这次倒是答得很快,“已经定了罪,人现在也被压入了天牢,陛下在等您醒后问您的意见处置。”

  宁玥晞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皇帝的意思她懂,这是在给她出气,也是在告诉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追究的必要了,赵文鸢会抗下所有的罪,她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只是与旁人再没关系。

  她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怨恨皇帝,她不信柳影没有告诉皇帝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闻人嘉三番四次对她动手,皇帝一定是知情的,可是他还是选择压下所有的事,想让她们自己解决这其间的矛盾。

  可是走到这一步,这其间的矛盾又怎可能能够和平的解决。

  沉思间,佩云走了进来,见她醒了面上浮起笑容,“小姐,您可是醒了。”

  宁玥晞笑着点了点头,佩云这才想起自己进来是有事禀告的,从袖中取出一份信封递给她,道:“这是奴婢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太子殿下让奴婢交给您的。”

  宁玥晞接过信封,拆开大概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信中的内容和她想得没有什么差别,无非就是告诉她赵文鸢已经认了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让她消消气,不要忤逆皇帝。

  她将信折好递给佩云,淡淡的道:“烧掉吧,那两个人一看就是死士,怎么会招出身后指使他们的主子呢?”

  “回小姐的话,”佩云知道她的意思,轻叹了一声,“那二人在地牢里受尽了酷刑原也不肯招认的,后来不知道太子殿下用了什么方法撬开了口,招了个一干二净。”

  佩云看着她的面上渐渐勾起一丝轻笑,知道她这是有些生气,低声道:“小姐,纵然四公主也在这其中横插了一脚,可是到底四公主也是陛下的亲骨肉,陛下和太子殿下护着她也是应当的,您就忍一忍吧。”

  “忍一忍,”宁玥晞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轻笑着问她,“佩云,你说我若是自幼跟在爹娘身边,是不是可以活得放肆很多。”

  佩云看着她面上的笑,满是心疼,没有孩子不想长在父母身边,自家小姐也不例外,她虽然不曾听自家小姐抱怨过,但是她知道,她心中对皇帝和长公主其实也是有怨的。

  “小姐……”

  抬头对上一双满是心疼的眼睛,宁玥晞心下轻叹了口气,向佩云扬了扬下巴,“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佩云原想着在这陪着她一会儿,但见她的表情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想着去找找翊小王爷,便也退了出去。

  炭炉里的火烧得正旺,宁玥晞静静地盯着跳动的火花,突然之间她感到好累,不是身上的疲倦,而是心中的苦。

  这些年,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平康长公主将她送进宫来是万不得已的选择,太后把她养在身边也真的只是因为思念女儿,而皇帝对她的疼爱也确实是真心的,可是他们总在一次次给她希望的同时,又一次次将她推向万丈深渊。

  她很累,真的很累,她只是想要一个可以被称之为家的地方和一个全心全意待她,永远不会背弃自己,永远不会劝她退让的人,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

  意识渐渐模糊,迷糊之间,她感觉到有人在挪动自己,她睁眼看去,入眼的是她熟悉的少年,还有他熟悉的声音,她想起了那句“我陪着你”,如同黑暗中的一束阳光,扫去心间所有的阴霾。

  梁钰进来的时候见她靠坐在床边睡着,这才凑过来打算扶着她躺好好让她睡得舒服些,只是没想到她睡得这么浅,他刚一有动作她便醒了过来,怕她闹脾气,柔声哄道:“困了躺好了好好睡。”

  宁玥晞本就不想醒,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任他抱着躺好,任他掖好被子,过了一会儿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什么,强打起精神扯了扯他的袖子,迷糊道:“你也上来睡一会儿吧,这几日肯定没睡好。”

  梁钰看着满是困意半合着的眼跟自己说话的人,回头看了看大门的方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脱了鞋躺了上去,将她往怀里揽了揽也闭上了眼,宁玥晞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也跟着睡了过去。

  晚间时分,平康长公主过来雪苑准备看看自家女儿的伤势,却不想进来就瞧见这么一副画面,刚想着叫醒二人,目光扫过熟睡过去的自己女儿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她的女儿,此时此刻的卸去了往日里的张扬,脸上还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就安静乖巧的睡在那里,整个人看上起安详柔和,这样温和柔顺的女儿,在她的记忆里,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她能够感觉到的,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刁蛮任性的模样,会拉着自己撒娇打诨,但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她们母女间隔着一道墙,那是从她把她被送入皇宫的那天开始,便注定无法跨越的沟壑。

  “夫人?”佩云端着晚膳进来准备唤醒二人,却不想看到了站在床边出神的平康长公主,吓了一跳,差点儿将手里的汤弄撒,抬头望见床上的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急忙开口解释,“不是,夫人,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小姐和小王爷只是……”

  “嘘。”

  佩云的话被平康长公主生生截断,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平康长公主,不敢再多言,就那么心惊胆战的站在那里等着自家夫人开口。

  结果等了半天也只是见她站在床边没有说话,佩云心道不好,咬了咬牙刚准备跪下来求情及时候,平康长公主终于开了口。

  “小钰这几日日日守着她,难得睡一觉,让他们再睡会儿吧,”平康长公主慢慢的收回目光看向佩云,语气淡淡的开口,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准备离开,只是人走到门口又顿了一下,转头叮嘱道,“本宫今日来过的事情,不用告诉他们了。”

  佩云原本还在担心受责罚,却不想却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心下大喜,连忙应道:“是,恭送夫人。”

  等到平康长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院中,佩云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还睡着的二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端着晚膳又走了出去,“反正夫人也说了不要打扰,我一会儿再来叫你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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