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一语惊人服众心
巡查营众人一听到声响快速赶来,拿着刀剑围了春风楼一圈“来人封院子,任何闲杂人等不可靠近”露娘前来“官差大哥,我们是冤枉的,想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军火这种禁品,您一定是弄错了。”只见她跪在地上哭着苦苦哀求,粉都哭花在脸上结块。唯独不变的是,双手紧紧的抓着银殇的衣服。
“也真是奇怪,一场爆炸怎么会和走私军火有关,你说呢?”甩开紧紧揪着的手,露娘一下子绝望的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情急之下她说了什么。“来人,把她给我压到大理寺审问。”套上手铐脚链的露娘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看起来像个落魄的老妇。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和礼部尚书大人娄满天这些年的努力全完了。自己肯定会被当做弃子一脚踢开,她该怎么办?裴勇岽死死的盯着她,不可以,绝对不能供出娄满天,要不他们的儿子千珏可如何是好?露娘认命的闭眼“这些年军队的军火全是我走私的,与他人无关。”裴勇岽拿起烙铁走向她“是吗?”“啊……”
露娘痛苦的挣扎,不可以为了儿子,我拼了。猛的咬断了舌头自尽,裴勇岽见状舒心的放下手中的烙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画押书,往上按个她的指印。在一旁的裴韵陶默默地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记住,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课。”裴勇岽背手离去,只剩下一脸不知所措的裴韵陶。“大理寺一向这样吗?”对着风也不知再问谁?
君洛羽三人往进宫方向走去,天微微亮看见眼前一行人发现了他们。段蔺睿和夏洵简见状往前走去“见过长安将军和沐太傅”“见过长安将军,沐太傅,不知昨日你气可消了?也都怪我马虎”樱雪温和的笑道:“昨日是我不好,不该使性子先行离去,你们没有生气吧!”两人连忙摇头,夏洵简复杂的看向他,他跌落进去时自己明明看见却因为顾及名声没有去救,他会怎么看我,眼睛瞥向一方,心里十分不安。段蔺睿连忙说道“怎么会?你想多了,像我这么大方的人怎么可能因此生气呢?”段蔺睿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远处深远沉闷的钟声响起,樱雪拿出腰牌进宫,连忙拉着楼晨墨走进。只见君洛羽满脸的不悦,带这个傻子干什么?还那么宝贝,一路黑脸。往前望去宫殿金顶,红木门镶着两个铜拉环。大殿四周环树红墙黄瓦,向上望去黑色匾额上写着庄重的“上书房”三个大字。
走到各自的教书房向各位老太傅行礼,司马佐怡拿出课题严肃的交给她。樱雪刚想道谢,鞠下躬抬起头只见司马佐怡毫无理会冷漠的离开了。樱雪见状半鞠着的身子僵了僵,这老头人老了的脾气也越发的古怪。想起儿时还哄我唱儿歌入睡呢?摇了摇头往前走去,看向门口总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推门正要走进眼犀利的看到一条细微的长线。猛的一脚踢开门,水在樱雪面前散落,只见她拿起木桶以飞快的手势接住滴滴掉落的水洙,一滴不漏。众学子惊得不敢说话,坐在前排的赢舒念震惊的看着他“师傅。”大喊一声。大家异样的看向赢舒念,他不是一心想整整那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吗?
放下水桶缓缓走上讲台满脸轻蔑的微笑,拍着手道“这是我迄今为止收到最满意的礼物”眼睛明亮的闪过所有人的脸,把他们的表情一一记熟。赢舒念的头微微低下,怎么会是他呢?“好,话不多说。本人沐英,是你们新来的太傅,我看今日的课表是讲谢道韫的《咏雪》。这么讲多无趣呀,不如我们体会《咏雪》的精髓,现场作诗如何,奖品就是西洋最有名的蛋糕怎么样?”
裴韵陶茫然的抬起脸“沐太傅,您是要亲手制作吗?”樱雪笑着说到“当然了,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动手做做看。”朱赫大声抱怨“哼,我对这些奇怪东西才没兴趣呢!更何况讲的还是个女的。你也不一定比我们大吧”赢舒念连忙起身:“请沐太傅快讲,我们好开始”一语毕,众人的嘴巴张得老大,难道这五王爷转性了?
在门口的司马佐怡静静的看着这个场面,怎么会如此和谐。他这种方式讲课甚是新颖,我先看看再说吧!深藏不漏的眼睛里波光转转。
咏雪的联句大家和我一起读“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语毕,大家都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缓缓摸着下巴眼神清澈。“在大雪纷飞的季节一家人赏雪,她的叔父出韵起题,侄子即为唱和。正见他才思敏捷,便道出着第二句。平心而论,撒盐空中不失为一种比方,雪以其粉白晶莹飘散而下,谢朗就近取譬,用撒盐空中拟之,虽不高明,也差可形容了。”
“然而聪慧的妹妹并不畏惧兄长的才名,她觉得以盐拟雪固然不错,但没有形容出雪花六瓣、随风飘舞、无边无垠的特征。于是针对兄长的原句做了大胆的修正,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便脱口而出。柳絮做为春时景物,有似花非花,因风而起飘忽无垠之美。”樱雪边说着边缓缓走下讲台。
“晋伍辑先生曾在《柳花赋》里形容道扬零花而雪飞,或风回而游薄,或雾乱而飙零,野净秽而同降,物均色而齐明。谢道韫先生将此来比拟北风吹过满天飞雪,柳絮漂洋其大形容雪骤之景。而因风起更把柳絮写活了。漫无边际的柳絮在天空中翱翔”说着说着赢舒念和裴韵陶不免开始向往那种美好的感觉,自由。
娄千珏皱起眉头“靡靡之音,沐太傅我们是男子。女子一向都三从四德,她这么做早就违反族治,你还在这里赞扬她,莫不是你长得美就可以推己及人吗?哈哈……真是好笑!”赢舒念大喊“你们都给我闭嘴,我看谁敢插话”娄千珏疑惑的看了赢舒念一眼,这五王爷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该帮着我吗?怎么多次护着那太傅。
只见樱雪也不着急,缓缓的走到他面前,手扶着桌台。“这位学生的见解真是独到,可三从为何?又有那四德?”娄千珏藐视的答到“三从为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那四德不就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工。沐太傅,这你不会都不知道吧”一阵哄笑传来,赢舒念刚想开口就听到。
“你说的不错,要是这女子幼年丧父,即是幼年定未婚娶,即未婚娶又如何来的儿子?既然这样三从都做不到了四德就更是难办,你觉得呢?”走廊的司马佐怡嘴角欣慰的扬起,这般能言善辩和他好像,好像。简直和老韩的儿子韩夜曦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这一课讲的他很满意。本来想找个刁钻的课题给他,女儿家的诗文都被他讲的十分出色。看来我也快要退休了!缓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