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催眠
时间，对于专案组成员来说已经不甚重要，刘洋因为精神问题住院了，通知单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形同虚构的东西——毕竟，在被武警层层包围保护的医院病房里又有谁能下得了手呢。
现在的当务之急也许就是查查这个刘洋的罪过，通知单上的色欲到底指的事什么。
此时的专案组成员都如同散沙一样颓废地坐着。
“通知单上的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刘璐一边从实验室跑出来一边对大家说:“但是这个结果有点……变态。”
“女人的？”程梓航若有所思。“是够变态的。”
“什么呀？”连向一脸疑惑，“经血？！那东西时候恶心的！”
“连向，你反射弧可够长的！”刘璐说道。“诺，报告在这儿，你们看。”
“走吧，我们先看看这个刘洋吧。”程梓航盯着报告单良久说道。“既然说过罪行是色欲，那么用经血也是情理之中啊。”
“顾欣啊，你和郑林赶紧联系这个莫子衿，让她过来帮帮忙。”
程梓航短暂地说了一下安排，众人重新打起精神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之中。
也许，对于他们家来说，这，仅仅是开始。
“老郑，莫姐说在小广场见面。”顾欣看了一眼手机对正在开车的郑林说。
“顾欣，你姐姐那事真的对不起。”郑林看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犹豫着开口。“我当时仅仅只是刚毕业的学生，生死存亡我真的害怕。我以为白衣她是老卧底了，就希望我保护我。”
顾欣笑了，手里紧握着白衣送给她的玉佩，讽刺道:“就因为这个？那是一条人命！老郑，你从警十年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仅仅是一个刑警队长吗？因为你太看重自己，把责任推给别人。白衣是我姐姐，你是我出生入死的搭档，你们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事儿和你生气？好笑！不过，既然你把话说道这儿份儿上，那我必须告诉你。第一，这次的案子就是针对的我们几个人。第二，可能以后的所有受害者都跟“该隐计划”有关。最重要的，可能我们会重蹈当年的覆辙。”
“顾欣，你听我说，”郑林郑重地对顾欣说道，“我发誓，这次，我再也不会像当年一样懦弱，我要做一个勇敢的男人，保护你，保护专案组和绿腾市的每一个人！”
顾欣叹了口气说道:“我姐她真是太傻了，当时说什么为了让国宝回到祖国怀抱，让更多的人过上平安的生活。可是，现在有罪的和没有罪的都幸福了，她呢，连一个让我祭奠的地方都没留给我。”
不知不觉的，车子开到了小广场。广场上人很少，只有几个老人在冬日的暖阳中散步。
郑林将车开到阴凉处，顾欣起身坐到了后排。
这时，一个身穿红色披风，留着一头黑色秀发的女子走了过来，打开车门，坐在了顾欣身边。
好在顾欣习惯了女子的打扮，没有太多的惊讶:“莫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古装啊。”
莫子衿理了理额前的刘海笑道:“你不也一样，还是那么喜欢短头发。”
“最近还好吧。”沉默一会儿，郑林开口道。
“挺好的啊，我那里不算太忙。”莫子衿随口说着，“顾欣呀，那个催眠如果对手在我之上的话，我可能会让你们失望的。毕竟，一个人一个方式，我习惯的是母式催眠。”
“没事，队长说了死马当活马医。”顾欣笑着玩起了莫子衿的长发，“况且你的催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遇到对手呢。”
“顾欣松手，这头发是我刚熨的，不要弄乱了。”莫子衿一边笑一边躲着顾欣的攻击，“我的催眠技术和大师比可是差了很远。”
市郊的精神病医院。
郑林一行三人来到大门口。院子里长了些许的野草，龟裂的地面，古旧的大楼，走进去，给人一种压迫的阴森感。
顾欣他们在一位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刘洋的病房，昔日风光无限自称少女杀手的刘洋此时普通一个疯子一样嘟囔着:“面膜，我要我的面膜，她说了，等我敷好了就回来找我。”
莫子衿看看病床上的小刘，对站在病床边的程梓航说道:“典型的躁狂症和妄想症，催眠者通过受害者对某段记忆的恐惧或者迷恋愧疚等心理，作为记忆障碍重新设置记忆位点，让受害者对后植入的记忆深信不疑。我会尝试解开这个记忆障碍，但是不排除凶手会在他的记忆里放置“炸弹”的情况，可能在我解除他记忆障碍的时候，就是“炸弹”爆炸的时候。”
“没事，开始吧。”程梓航说道。
“我需要两个反应快，力气大的刑警，就你和郑林吧，顾欣也在这里帮忙吧，你们不要说话，千万保持安静，感觉不对了，赶紧动手。”莫子衿开始布置起催眠的准备。
“开始了。”莫子衿拿起一个拴着绳子的小球在刘洋面前慢慢地晃动，不久，刘洋安静下来，一双眼睛变得迷离。这时，莫子衿温和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刘洋，现在你变成了一棵蒲公英的种子，你在空中飞啊飞，你飞到了你工作的地方，你看到了什么？”
“古宅，值班室，老树，还有一口井。”
“你是这里的值班员，昨天是你的夜班。”莫子衿循循善诱，“你看到了什么。”
“她，我看到她了。”刘洋有些激动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可是，可是我看不见她了，血，都是血！”
“别怕，她还在。你是在梦里，这些都是假的，勇敢起来，擦掉那些血。”莫子衿依旧温柔地劝导着，“说，你看到了什么。”
“嗯，我擦干净了。”刘洋做出擦玻璃的动作，“我看到她了，云说，她会回来的，但是，她需要我认为最珍贵的器官作为礼物。”
就在这时，还来不及郑林和程梓航反应，刘洋的手指已经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他，把自己活生生地抠瞎了！
莫子衿心有余辜地靠在椅子上，专案组成员就这样麻木地看着医生在这里忙上忙下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们，又输了。
“查，给我查这个叫云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程梓航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温文尔雅，大吼着说道。
《圣经》中曾说过:“人若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人还能拿什么换生命呢？”
也许，对于郑林来说功名利禄生命所有关于自己的一切都要比其他的任何重要，只是，现在他心里装下来顾欣，装下了一个城市的幸福，他成熟了，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