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我查遍了所有的公共场所这个丹青还是没有线索，组长，怎么办？”刘德志作为专案组唯一一个让外勤的组员几乎为这个丹青跑断了腿儿。
“不是还有一天多。”相对于其他专案组成员的紧张，程梓航显得比较冷静，“莫子衿和刘璐在档案室查资料还没有回来，连向正在进行全省监控系统的人脸比对，也许一会儿就有线索了，还来得及。”
“组长，检察院那边的消息来了，通知我们除夕当天把刘洋和郭梅送到监狱。”莫子衿放下电话，对程梓航说着。
“他大爷的！”刘德志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连向一哆嗦，“检察院那群人不能换个时间？”
“我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莫子衿急着把报告交给组长，“他们说了，除夕是他们最后一天上班，再回来就是初八了。”
“还不明白吗？”刘璐放下手中的资料，“这个白衣是绿腾系统里的人，除了我们谁知道检察院要把所有留在公安局的嫌疑人都送到监狱去。”
“对，这个规矩只有咱们绿腾市有。”刘德志继续气愤地拍着桌子，“等我抓到这个败类一定把她千刀万剐。”
“对，先奸后杀。”刘璐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继续调侃着白衣。
“你们就这么做警察的？”程梓航突然发火，一把把手里所有的资料拍在桌子上，“案子没破，一天天屁话倒是见长！有说闲话那个功夫给我把这个丹青白衣揪出来！”
“散了散了，查案！”刘璐在一旁有些不满，“连向，把储存卡里的照片给我看一下，我就不信李富贵费那么大劲就是为了证明这些尸体的出处。”
“发到你手机里了，”连向头也不抬，“比对出来丹青的照片了，小年当天从连阳市来到绿腾火车站的。我已经把所有丹青的录像做成视频发到大家手机上了。”
“从一个医生的角度，我感觉这个丹青可能有严重的疾病。”刘璐仔细地盯着丹青的视频，“你们看，这个丹青脚步轻浮，而且，她的脖子比正常的人粗了不止一圈。”
“大脖子病？”同样是医生的莫子衿在一旁插口。
“连向，把照片放大。你们看那块肿大是在脖子的正面，应该是淋巴结。”刘璐指着大屏幕上丹青的脖子说道，“再结合她脚步虚浮，应该是慢性病。”
“不是吧，癌症？”顾欣有些意外，“这个丹青年龄不大，而且，你又没看到她本人，你怎么这么肯定？”
“淋巴结肿大一般都不是好病。”刘璐不以为然，“当做一个调查方向吧。”
“丹青，女，35岁，身高165，体型偏瘦。”连向打印着丹青照片，“脖子淋巴结肿大，可能是慢性恶性病变。”
“刘德志，郑林，顾欣去各大医院看看有没有这个人。”程梓航吩咐，“连向继续追踪丹青下落，刘璐，莫子衿，守在这里。”
“老郑，这是最后一家医院了。”顾欣有些失落，用手抓了一把额头已经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这条线索断了我们该怎么办？”
“你忘了，还有一家医院呢。”郑林笑着提醒，“最邪乎的，爱华医院。”
“我倒是忘了，”顾欣把车停下，和郑林一起等着刘德志的消息，“爱华医院倒是一个邪乎的存在，这个丹青是蓝墨轩的人，如果回来，也只能投靠蓝墨轩。”
“没有。”刘德志风风火火地从医院门口跑了出来，“这怎么办？”
“去爱华。”
爱华医院。咨询台。
“请问，有没有看到照片上这个人？”顾欣拿着照片对前台的护士问道，“大概像我这么高，体型偏瘦，脖子淋巴结肿大。”
“刘若兰对吧？”那个护士一边翻着记录一边说道，“六天前入院的。”
“对对对，能不能带我们去见见她？”顾欣开口。
“跟我来吧。”
重症监护室。
专案组众人有些无奈地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丹青。
“刚做完化疗，估计一会儿就能醒过来。”郑林指着病床上瘦弱的丹青担忧地介绍，“鼻咽癌，已经晚期，只是早晚得事。”
“警察同志，刚刚来的消息，一个叫白衣的女子给了刘若兰五十万的资助，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延长她的生命。”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把一份资料递给程梓航，“不过，这位自助者说了，在治病期间不能使用任何阵痛药物，而且，不得停止资助。”
“搞啥子呢？玩什么名堂。”刘德志沉不住气，“这个白衣是在杀她还是救她？”
“难道，像她这么半死不活地活着不比杀了她让她更痛苦吗？”顾欣反问刘德志，“癌症的晚期疼痛是很正常的，很多人就算是用吗啡麻醉也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何况，她还不用止痛药物，而且不能终止治疗。”
“不错，延长她的死亡时间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莫子衿附和。
“也就是说丹青这边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连向推了推眼睛有些不忍心地问道，“我们就这样看着她备受折磨又不能死去？”
“按照这种治疗，她之前还能活五年。”刘璐同情地点头，“第一个年头好过，第二个年头开始是各种转移，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器官，骨骼，躯体越来越少，最后的最后，转移到皮肤癌就只能带着残缺的腐烂的躯体离开人世。”
“刘璐，莫子衿你们两个负责照顾丹青，等她醒来直接对她进行询问就行。郑林，顾欣，刘德志和我回办公室。”程梓航吩咐着，“连向，联系特警支队和监狱那边做好线路安排尽量缩短整个行程的时间，保证刘洋安全。”
《圣经》中曾经说道：“切莫认为他的怜悯是如此之宏大，以致不管你犯了多麽多的罪孽都会得到赦免。他当然要施怜悯，然而他也向罪人发烈怒。”
这世上，惩罚有很多种，其中最恐怖的，不是剥夺生命，而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