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2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摘自歌词《小幸运》
她即爱即恨地望着尽头,尽头放置着他的遗像,她好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的来到引来周围人的鄙夷,她直径走向刚刚注视已久的他的面前。
眸光清亮,好似闪烁着一汪温柔的月牙泉。
她见相片里的他笑起来就像清泉的波纹,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
现在的祢储熙啊,没有狼狈,没有遍体鳞伤。
只是易烊千玺啊,你知不知道,祢储熙没有力气陪你把岁月熬成酒了。
你要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她终会用时间酿的毒药,抚平泪腺,直到哭不出来。
又会偷偷装满思念,舔舐着苦涩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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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里淌满了泪水,众目睽睽之下无法掩埋,濡湿了衣襟,在空气里酝酿发酵成悲哀。
易大傻啊,眼泪很咸也很烫,搞得我浑身发热,你是不是也应该学会怜香惜玉不要骗我了。
我知道你没有死,你只是看我不顺眼,看我离开得那么逍遥自在,你故意播放消息让我回来的对不对?
你一定没有死,你就是好玩的对不对啊?
你就是还喜欢我的对不对?你一定不会死的对不对?
你告诉我我说恨你的时候你是揪心的对不对?
你为我持伞而来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对不对?对不对啊?
你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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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满了遗憾而泣,压榨在心底里的话一个字也没有说。
站立于一旁的王俊凯看着祢储熙,能说是无情罢。
他上前,启唇,“你回来了?”
她抬眸看向王俊凯,他好像比她高了一个头,神色很冷酷,只可惜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得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了。
她又哭又笑地望着王俊凯,她看不清这个人是谁,或者说,她也许认识,只是她不想再叙旧了。
但她没理了,利用她疼痛不堪的嗓子叫得像个孤独的鬼。
她今天穿的黑白色,黑色的大风衣,白色的围巾,黑色的紧身裤,一双黑白相间的恨天高。
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眼睛通红,显然看出她哭了一夜,好久好久的一夜。
她突然一边哭喊一边朝棺材走去,只是保安的阻拦令她无法靠近。
“我想再看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麻烦你们让我过去吧……”
“拜托了……我真的只见他最后一面……”
“你们告诉我,大傻子没有死对不对?”
“对……他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的,这些都是骗我的。”
“你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
“那个傻子他说过,他就是死也要娶我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跟我开玩笑的……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啊?”
“对不对……对不对啊?”
她唇边呢喃着,含糊不清又含糊不清,心撕裂肺又撕心裂肺。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孤独的鬼,一个远自南方而来,祸害北方的鬼,于是这场北方的葬礼被她搅得一团乱。
“拜托你们……让我看一眼好不好……我确认完就走了啊……”
“求求你们……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求求……我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吧,见他最后一面……
现场的人大多围观,有那么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牵制着祢储熙,而王源呆滞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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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皮,其实千玺也很想见你,其实千玺也很喜欢很喜欢你,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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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膝微微颤抖,载满了悲哀,身子往下一沉。
膝盖与地板碰撞出来的声音道出了她内心所有的乞求与悲哀。
她像是失去了宝藏的海盗,一下子一无所有,倾家荡产。
她失了爱的人,失了声。
涕泗横流的模样,最后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棺材被人抬走。
最后逆光的黑色木门充斥了刺眼光芒,其实那光是温柔的,只是后来在心间缝隙犹如尖刀,温柔地在她的心脏上刻画。
后来的后来,阳光很温柔,也很温暖,只可惜怎么样也暖不到她的心。
她见那黑色的木门外有一张椅子,椅子上闲置着一本厚重的书本,她也看不清那到底是书还是本子。
只是见秋意渐浓,秋风萧瑟,落叶知秋,一片叶子轻轻地在空中飘落,温柔地落于书本之上。
叶边镶着温柔刺眼的光,木门最后被关上,于是那场悲哀结束在了落叶知秋里。
北京的秋天真悲哀,北海的墓碑真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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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回家的路上好像听见陌生的广播在播放一曲老旧的民谣。
她闻见曲子,脚步顿了顿。
驻足在落叶飘零的香樟树下,好像风儿吹落的叶儿是在随音乐而舞,她的周围席卷了冷意,冷意灌满了衣襟,落叶在地面上圈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圈又一圈……
她看着北京的秋,好像看见叶的影子里有个温柔的少年郎。
他手里抱着一把熟悉的木吉他,薄凉的指尖轻触弦,葱白的指尖绽放了她的年少心事。
他勾勒着唇边一道炫目的白光,俘获了她的少女心,他唇边荡起的小涡,伴着薄唇轻启的苏音。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大梦初醒,荒唐了一生,
南山南,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南风喃,
北海北,北海有墓碑
……”
你是最凶猛的宿敌
最虚无的倒影
是我义无反顾撞过的南墙
黄粱一梦的空欢喜一场
愿你穷极一生只做一场梦
梦醒而终葬于北海之畔
有一人为你唱一曲南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