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旧人时
suddenlyifoundthatihadcarvedyourfacetoyheart,andtherewasnootherpce
*
猛然发现,我早以将你的模样刻在心上,再无他人之地。
*
那又是一个可怕又仓皇的夜晚。
我蹲在车水马龙,霓虹初上里哭泣着,却没有一个人来安慰,那时我很想很想你。
从前,我哭的时候。
蹲在河边,被人欺负,你总会抱着安慰我,即便是被打得遍体鳞伤依旧勾勒着唇角的弧度。
我真恨后来的自己,怎么不会好好珍惜?
说罢,我所有的回忆都与你有关。
(我在等爱你的心死)
『一』
第二日。
深沉的夜空渐渐褪去,秋日的阳光缓缓升起,天空越发的纯净透明,清晨湛蓝的天漂浮着几朵白云,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子折射进来,细细的秋风微微拂着,很是清爽怡人。
张开那双疲惫的眼皮,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躺在家里的床单,又一次闭目,然后沉思。
昨晚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嘟嘟——”床头喧嚷着一声铃。
骨节分明的手随意略过床头,简单利索地拿过电话,另一只闲置的手撑扶着胀痛的脑袋,看着屏幕上清晰的三个字,大脑顿时慢了半拍。
“筱灿霖”这三个字原本消失于我碌碌无为的生活里,现如今,我变得如此世俗,竟然有些许畏惧以前的旧人,心里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祢储熙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可怕的人了?
以前筱灿霖喜欢的是有个性的你,我想,现在我变得不像从前了,可能他也不会喜欢我了。
在大脑里翻涌着一切痛苦时,昨夜回忆乍的一寒。
*
残败而颓废的星空与视线内的地面交织成一片深黑的地域,无数零散而细碎的光屑带着清冷的光,在空中飞速地盘旋着。
我想周围应该人很多,来往行人我偶尔撞过他们的小腿,因为我是蹲着的,我想我可能一不小心会被踩或是被踢被撞。
总之,我好像根本听不见外界的一切,沉浸在自己孤独的世界。
大脑混沌,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我拉扯,心口有一道伤疤被火灼烧一般的疼痛,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我把脸埋进双臂里,鼻涕眼泪都抹在了衣袖上,邋遢得有些恶心,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恶心。
直到我哭得没力气了,身体和情绪不自主地崩溃着,哭得打嗝也没有办法停止。
『二』
后来逐渐起风,乌云浓重,周围人眸色清冽。
我艰难地站起来,决定逃脱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想,周围的人都靠得那么近,却都不互相了解,并且冷漠以待。
我不知道自己绕过多少条街,好像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像个找不到归家之路的孩子。
在我慌张得要死,踉跄着身子走路摇摇晃晃时,赤足而行的足下脚心扎了一块碎玻璃。
不明液体在足下蔓延,有一种温温黏黏的感觉。
有一丝丝疼痛,“嘶”的一声,愈来愈疼。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弹,身前身后没有一点儿中心,却在身后,落在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臂膀里。
我侧过头,看着身后熟悉的面孔。
橘色的路灯光亮落在他的发丝尖,有一丝柔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温柔的涟漪,眸子里好像可以溢出水的温柔令祢储熙不由得想哭。
但是这个时候遇见的他,早已褪去了年少的稚气和迷茫,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露着高贵与优雅的气质。
“好久不见。”他轻启薄唇,富有磁性的音色有些扣人心弦。
“好久不见。”我应声回他。
而后,身子挣扎着。
从他臂膀里逃脱出来。
待与他的距离相隔一米远时,他才觉得自己单手悬在那儿有些尴尬,淡淡地笑出了唇边的一弯深意,然后将手插进休闲服的口袋里。
他对着我笑,隔着岁月齿轮,回忆与此同时的也被岁月齿轮碾成碎片。
那时晚风正肆意,灯光照耀在我们之间,拉开了间距。
那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是我不愿与其靠近的距离。
听说距离可以产生美,我看见他在我眼前那么迷人,所以我不敢去靠近,我不能去伤害他。
而后,我站在风中摇摇欲坠,我觉得风一阵一阵地吹,像是吹在我的心上,拔凉拔凉的,风一吹,就能倒一般。
就那么直直地站着,我看着他,全然不知如何开口搭话。
我早已不是以前的祢储熙。
后来的后来,我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在那样温暖的路灯下重逢了旧人,在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做虚无。
一片黑暗之后,心中曙光盛放开来。
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夜色,缓缓地张开,视线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
那些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了。
清澈的风掠过容颜,昭示着又回到真实的彼岸。
望着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鼓起了勇气,葱白的指尖轻触微凉的屏幕,接通了电话。
“好点没?”依旧是昨晚那一声温柔。
略有不同的只是早晨的声音是人初始的声音,又称本音。
但不管怎样,都是极好听的。
“好点了。”我回答着。
无言以对。
*
青春旧且远,名字还是从前那几个名字。
人也还是从前那几个人没有战乱流离,却硬生生各分东西。
溯洄从之,不知究竟是在哪一个路口。
你选择了往左,而我选择了往右,再往后,风尘仆仆又各自翻越多少山川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