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囚天蜃楼
风停下来的时候天也快黑了，这里的天黑的也好像特别早，雪儿靠在树杆上，望着前方黑压压的森林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爷爷你有没有搞错，那个不老邪瞳怎么回到这里来，这也不是回穹海的路呀，她不会是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小飞飞给吃掉吧？”
灰衣老者没有理她，闭上眼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一会这才说道：“放心吧没有有错，我已感觉到了游丝的波动，他们应该没有走远就在附近。”
雪儿道：“可是眼下天就要黑了，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她们？再说了就算找到小飞飞又能怎样，你有把握杀得了那个不老邪瞳吗？”
灰衣老者望着远处无尽的山峰森林，徐徐地道：“你不要忘了，我们可是万生之首的龙族。身上流淌着的是龙族皇室的血脉，自从你上次在风铃城使展“幻龙咒”，龙族强大的血脉就已在你的体内觉醒，就连我也感应到了来自远古神秘力量的召唤，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双目之心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而目越是往这大山深处，感觉就越是强烈。”
雪儿长这么大也很少见到爷爷此刻严肃的样子，他站在落日晚霞之中，风吹动他的白发长衫，眉目神情之间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雪儿也不觉来了精神，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身为龙族的荣耀，“你老人家的意思是说这里跟龙族有着极深的渊源，说不定在这大山深处还藏匿着一条远古巨龙？”
灰衣老者点了点头，望着云天相接的地方，那是一条形若巨龙的山脉，黑若漆墨绵绵不绝蜿蜒盘屹遮住半个天空，阳光照到那里都暗淡无色，失去了光芒………
雪儿道：“爷爷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样一处山脉，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呀？”
灰衣老者登高远眺，沉思片刻这才说道：“这里远离中土圣地，地处深山大泽，这一道山脉……这一道山脉……”突然之间，日落天地相接的地方乌云翻滚电闪雷鸣，那道形同巨龙的山脉突然拨地而起，化做一条巨大狰狞的黑蛇，盘旋翻腾仰天做吼，整个天地都为颤动！
这条来自远古的巨蛇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左冲右突似若疯狂却始终无法腾空离去。这惊心动魄的景象，只看的时雪儿候热血沸腾血脉喷张，那种来自远古浩瀚神秘的力量让她的整个人都变得强大起来。灰衣老者早已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天边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那条蜿蜒如山岭般的巨蛇最终慢慢消散。天已暗了下来，星星不知何时闪烁着亮光。
灰衣老者还是站在那里陷入沉思久久不动，四周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若大的山峰连一声虫叫都听不到。这山中似乎已没有了生命，所有的生命都已消失。
过了好一会，灰衣老者这才转过身来望向雪儿：“我们还是回去吧。”
雪儿道：“为什么，那小飞飞怎么办？”
灰衣老者低叹一声道：“你刚刚看到的是囚天蜃楼，我也只是在龙族的圣书中见过，这囚天蜃楼是一个囚禁神魔妖三界绝世强者的地方，那条囚禁在蜃楼中的黑蛇很有可能是黑暗王朝远古时期的一个君主，不知为何会被囚禁在这蜃楼之中。这囚天蜃楼万年也难出现一次，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大山之中，这满山的生灵想必都是被他给吃光了，在它还没来到此地，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雪儿道：“不对爷爷，我刚刚明明在它的身上感应到了龙族的力量？”
灰衣老者道：“圣书上记载龙族的祖先梵羽与蛇族的视先梵天同为同为黑暗大帝乾坤的儿子，后来梵羽修成了无上神法“九重天”头生双角腹长利爪，化身为龙，进化了体貌血脉，你在这个妖王的身上感受到家族的气息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不知道谁有如此强悍的神通立见能将妖界的帝皇囚禁在蜃楼之中。”
雪儿笑道：“龙族和妖蛇竟然是同族，魔妖两界在天上是仇敌，在人界还是死对头，这位远古妖皇若是见到我们祖孙俩多半会不高兴，不过它既然被囚禁在蜃楼中，想来也不会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灰衣老者听她这样一说伸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点我倒给忘了，多半不能。”
雪儿道：“那我们就不用走了，只要我们不走进蜃楼，就是见到它也不会有事。”说到这里她不觉来兴致，“这么大的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它若是变成凡人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枫叶深处有一池水潭，斜阳从枝叶间照进来，小乖看到的只是满地的落叶，回归故里它看到的却是满地的悲伤。它忽然想起时光已过去了五百多年，五百多年它的父母兄弟怕是早已化成了烂泥白骨，又有谁能像他一样吃了人参果，五百年如一日的活着。
风吹过枫叶林，卷起满地的落叶漫天飞舞。小乖呆呆地坐在那里，多少年前的故人往事都一一从眼前闪过……
小白走过去拍了拍它的肩膀，无需多言，她的心何尝不是这样。梦中的景象就在眼前，却已是物事人非变的遥远。它们虽然是妖精，却也有着与人类相同的情感。她们走出枫叶林天已暗了下来，前方就是去穹海的路，只是长满了野草，还没等小白小乖从悲伤中醒转，云天相接的天际处，突然电闪雷鸣，囚天蜃楼的那条黑蛇把两个妖精吓的目瞪口呆，只有小飞飞站在一旁兴奋的拍手叫道：“好大的一条蛇！好大的一条蛇！”
小乖全身如筛糠般颤，抖抖索索地道：“这……这是什么东西？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象山一样大的蛇！”
邪瞳小白深深吸了口气，挺了挺发软的腿，缓缓地道：“这也许只是一个幻像，又或是一个远古的妖族帝王，奇怪的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乖哭丧着脸道：“不巧的是，它出现的地方刚好是去穹海的方向。”
小白看了它一眼，故做镇静地道：“那多半只是一个幻影，远古巨兽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乖心有余悸还在瑟瑟发抖，听了小白的话忙道：“管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今晚最好不要赶路，还是等到天亮以后再走。”
邪瞳小白：“这样也好，都到家了，就要好好睡一觉。”
她抬起头望着前方，目光到处不远处顿时凭空出现了三间茅屋，屋中有床有被还亮着灯光，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透着说不出的神秘诡异。
小飞飞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我不要睡觉，我要去抓蛇，去抓那条像山一样的大蛇！”
小乖吓的差点没喊娘，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央求道：“小祖宗快别喊啦，别把那条大蛇给招来了。你不是要蛇吗？我明天就抓一条给你玩，我保证那是一条你从来没有见过的大蛇。”他还起头望着小白眼泪都流了下来，“这是谁家的熊孩子还让人活吗？”
小白没有说话，她在沉思：“那条大蛇会是谁呢？竟然比穹海的邪帝还要可怕？
黑暗终于过去，璀璨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小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昨晚没有睡好觉的又何止它一个人。小白那清澈的双眸中也有了血丝，只有小飞飞一个人在睡梦中都没有忘记大喊：“大蛇大蛇，我要抓大蛇！”这声音虽是不算太大，老是在小白小乖耳边回响，吓的两个人又怎么能睡得着觉？
小飞飞折腾了一夜，现在睡得正香，他的额头甚至还有两颗晶莹露珠在来回滚动。小乖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也许我们就不该带着他的？”
小乖道：“不带着他，难道你现在还敢吃了他吗？”
小乖哭丧着脸，恨恨地道：“这就是一个祸害精我此刻只想走的远远的，再也不想看见他。”
小白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只怕你此刻想走也走不了啦”
小乖道：“”为什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忽觉尾巴一紧，小飞飞已伸抓住了它的尾巴，呵呵地笑不个不停。
灿烂的阳光可以让人忘却黑暗。就像此刻的邪瞳和小乖，他们已暂时忘记了那条大黑色。想要尽快赶到琼海去，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就算是在黑暗里，他们也不会感到孤单和害怕。
他们刚刚走后不久，灰衣老者和雪儿也来到了枫叶林，邪瞳小乖留下来的气息还在，千寻丝也更加剧烈。雪儿按耐不住激和喜悦，兴奋的道：“爷爷，他们现在就在前方。
灰衣老者道：“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你不要忘了小飞飞还在他们的手上，雪儿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灰衣老者望着她微微一笑笑道：“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妖精也要睡觉。”
雪儿一晃大姆指笑嘻嘻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爷爷说的有道理。”
灰衣老者道：“我们也不能跟的太紧，要和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不老邪瞳可是魔骑士中排名前五的人物，我们处处都要小心。”
雪儿远远的看见小飞飞见活蹦乱跳的这才放下心开，祖孙两人悄悄的跟在不老邪瞳的身后，邪瞳小白此时一心赶路没想到会被跟踪，一路上这才没有发现。
现在小白已不担心走的太快小飞飞跟不上了，就算她跟小乖使展“风行术”，小飞飞也一样不会落在下风，甚至还可以跑到她们的前面去。让她头痛的是小飞飞好像对小乖的尾巴特别感兴趣，老是嘻嘻哈哈围着小乖转，时不时的伸出手去扯一扯它的尾巴。吓的小乖把尾巴绕在腰上，这样一来它想跑也跑不快了。人类的凡体肉胎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强悍，这让小白更加坚信小飞飞就是黑暗王朝第一猛将，战魔狂傲的转世。
雪儿远远的看见二人一猴如腾云驾雾般向前奔去，叹了口气道：“这个小白可真够坏的，让小飞飞跟她一样没命的向前跑，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受的了？还有那个死猴子，宁可把尾巴缠在腰上也不肯给小飞飞抓着，妖精妖精，真没有同情心………”
灰衣老者道：“你不要替小飞飞担心了，小白在魔骑士中排名第四，法术高强。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小飞飞又怎么能跑到这样快？看来她们是要把小飞飞带去穹海，这样也好，我也想着赶去穹海找机会夺回“神匙”，若是能打开困天镜救出龙王敖月，龙族就能重振雄威与穹海静思寺一论长短。
此刻刚过正午，天不知为何突然间黑了下来，前方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太阳到了这里慢慢钻进了云层之中，最后连一丝光亮也看不到了。
邪瞳小白慢慢停了下来，她望着眼前的大山额头已冒出了冷汗，小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望向小白。
小白忽然问道：“以前这里有这座山吗？”
小乖抓了抓脑袋又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小白道：“这座山以前如果有，我也一定会记的，就算是新长出来的，三二百年也绝对不会长的这么快。小乖，这一路上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劲？”
小乖忍不住又抓抓脑袋，忽然说道：“你是说生命？活着的生命？”
小白道：“不错，不要说是我们的族人，就是连一只野兔，一只山鸡，一条虫子都找不到，这些活着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小乖的汗噼里啪啦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你是说他们……他们都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谁有那么大的胃口，能吃得下这满山遍野成千上万的生灵？”
小飞飞突然拍手笑道：“天黑了，大蛇又要出来了！”
邪瞳小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怪物，也许只有他才有那么大的胃口。小白一把抓住小飞飞的手，向小乖喝道：“快些走，往回走！”
他们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得一声震天彻底的怒吼从高耸入云的那座大黑山中传了过来，吼声沉闷压抑，震耳欲聋，那座耸立在云宵的黑山突然四下崩溃，露出一座黑森森的古堡，古堡的上空电闪雷鸣，乌云翻滚，“轰”地一声巨响，古堡的大门突然打开，迸射出猩红的火焰，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拉的小乖，小白身不由己一步一步向着古堡中走去。小飞飞一溜小跑追着两人，一边拍着手兴高采烈地喊道：“找到大蛇了！找到大蛇了………”火焰的光芒照亮了小飞飞的身影，雪儿远远的见了惊呼道：“小飞飞………向前奔了过去！
灰衣老者一把抓住他道：“你疯了吗？那可是囚天蜃楼，专门囚禁那些绝世强者的地方，进去了还会有秘密吗？”
雪儿道：那可怎么办？小飞飞已经……已经跑进去了。”灰衣老者道：“你先别急看看再说，他若是狂傲的转世进去也不会有事。”
这黑漆漆的古堡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走进来就像是走进了一个深山腹地，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小白小乖被吸进古堡，早已吓的全身哆嗦六神无主。只听得身后“呯”地一声，古堡的大门又自动关上。古堡之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沙沙”的响声，这声音就像是巨蛇爬过草地的声音。小乖突然想起昨晚看见的那条远古巨蛇，再也支持不住两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黑暗之中，小白只觉得一个光滑又略带潮湿的物体从身边无息的划过，那种像山一样的压力，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小飞飞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再也不敢乱喊乱叫了。就在这时，远处倏然亮起两盏巨大的灯笼，猩红如血像岩浆一般在流动，燃烧，又像是两只眼巨兽的眼睛。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固不动，小白站在那里像化石一般僵硬，这一刻比她过去的五百年还要漫长。黑暗中忽听的一个冰冷的声音“咦”了一声，突然之间整个古堡都亮了起来，这是一个空旷宽阔的厅房，没有窗户也没有房间，只有一个刚刚关起的大门。大厅的四面墙壁上燃烧着四团猩红的火焰，照的大厅冥灭不定。大厅的中间是一根巨大猩红的柱子，象宝石一般闪着光。柱子旁边放着一张猩红的石桌，一把猩红的石椅，石椅上端坐着一个有着山一般体魄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一头浓密的黑发披在肩上，象雕刻一般的五官轮廓在冥灭不定的火焰中模糊不清。只有一双岩浆一般的眼睛在流动燃烧！他手持着一把巨大的金色酒壶，右手拿着一只巨大的金色酒杯，正一杯一杯不停地喝着酒，这空旷的古堡在他的面前似乎都变得低矮狭窄起来。
小白见势不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道：“小妖误入宝地，打扰了大王的清修罪该万死。”
小乖一听也忙学她的样子，双膝跪地不住地叩头，“小妖误入宝地打扰了大王的清修，也是……也是罪该万死。”
黑袍男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妖狐跟一只吃了人参王的碧眼妖猴，”他的目光望到叶飞时突然“咦”了一声，似乎感意外。
叶飞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瞪着黑袍男子，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笑嘻嘻地大声问道：“”你是谁，好威风啊，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条大黑蛇，一条像山一样的大黑蛇？”小白小乖见他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喊大叫，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心中暗自叫苦，“就你这崽子不知死活胡言乱语不打紧，若是惹怒了这个大魔王，我们俩这两条小命就要给你做陪葬了。”
没想到这黑袍男子听完后忽然哈哈大笑道：“终踫到一个胆大的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小不点。好，很好，小朋友你过来陪本王喝两杯。”
小白小乖听他这么一说长松了口气，忙向叶飞道：“小飞飞快过去，陪大王喝几杯。”
黑袍男子道：“原来你叫小飞飞？”
叶飞挺起胸脯仰起头道：“小飞飞就是我，我就是小飞飞！”大步走了过去，纵身一跃跳上了石桌，手脚并用爬上酒杯，把头伸到酒杯里“咕咕咚咚”喝了两大口，一仰脖子大声道：“痛快，痛快。大个子，你这酒不错，是么哪里买来的？”
黑袍男子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你这娃儿还真有趣。本君的酒还用花钱去买吗？”他目光一扫小白小乖，低声喝道：“你们两个快些道来，这小孩是哪里来的，若有半句谎言本君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小白刚刚放下的心这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慌忙说道：“回禀大王，小的也不知道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小的也是那日在路上遇到的，见他天资聪明便带在身边。不过小的怀疑他是上古黑暗王朝第一猛将，天煞孤星狂傲的转世。”
小乖忙补充道：“你看这小孩天赋异禀生有灵根，凡体肉胎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领。”
黑袍男子凝视叶飞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好好，五千年过去了，我终手又见到你了。你这孽障又要跟你父亲一样来跟本君为仇做对吗？”
笑声中却有着喜极而泣的悲怆，竟是有着说不尽的苍凉感慨。
他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叶飞的手，笑道：“你这小东西再来陪本君喝两杯，若是你的母亲知道了该有多高兴。”
叶飞道：“原来你认识我母亲，我娘她在哪里？”
黑袍男子低叹一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长大了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小白小乖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想：“乖乖，原来小飞飞的背景这么大，竟然跟这个上古妖王是亲戚，幸亏上次没把他吃掉，若不然这次怕是连渣都不剩了。”
黑袍男子此刻心中极是高兴，冲小白小乖一挥手道：“看在小飞飞的面子上，今日就饶了你们两个一命，起来吧。”
小白小乖如获大赦慌忙站起身，在这个上古妖王面前，他们只有唯命是从挨打受死的份。
黑袍男子提起酒壶又满满倒了一杯酒，他的这把巨大的黄金酒壶中就像是有着倒不完的酒，他举起酒杯一端尽，哈哈大笑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又有两位客人要来了。”
“轰”第一声古堡的大门再次开启，雪儿跟灰衣老者出现在古堡之中。焰火摇曳中，小白小乖灰衣老者彼此对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不是没有话说，是不敢说，在这个绝世妖王面前谁又敢多说一言半字。雪儿远远看见小飞飞站在山一般妖王的面前，还以为妖王要把他当做下酒菜吃掉，忙向前冲去，口中喊道：“小飞飞，快到这边来！”
灰衣老者面色大变，抬手想要抓住雪儿已是不及了。
黑袍男子沉声喝道：“放肆，何方女子竟敢在本君面前大呼小叫！”
喝声之中雪儿突然凭空飞起撞向墙壁！
叶飞抬起头失声道：“雪儿姐姐。”
雪儿本已撞上了墙壁，却又奇迹般贴着墙壁滑了下来。黑袍男子道：“你认识她？”
叶飞道：“是啊，还有那个老爷爷，他们都是好人。”
黑袍男子道：“既然你说他们是好人，我就勉他们一死。”
他望向雪儿，忽然又笑道：“好好，这姑娘不错，对你又这样关心，和你倒是天生的一对。”
雪儿死里逃生，一颗心还在“怦怦”的乱跳，听到这妖王的话，不觉满面通红，心里却在暗暗窃喜。
叶飞似乎已经喝醉了，有些大舌头的道：“什么是天生的一对？”
黑袍男子笑道：“傻小子，等你长大了娶回家做老婆呀。”
他这才转头望向灰衣老者道：“你是龙族的人？”
在这个上古妖王的强势重压之下，灰衣老者也不敢有半句谎言，忙躬身答道：“是。”黑袍男子又喝了一一杯，这才缓缓的道：“今日看在小飞飞的份上，我破例勉你四人一死，从今往后一定要保护好小飞飞，听小飞飞的话，若有半点违抗，我定让你等生不如死。”说到这里，也没见他如何动作，两道细小黑色的光点已射入小白小乖的体内。小白小乖只觉手臂动脉处一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钻了进去。
黑袍男子冷冷一笑道：“钻入你二人体内的是本君的千年蛊蛇，它与本君心心相通，若是你等小妖有加害小飞飞之心蛊蛇就会发做，让尔等血尽肉碎而死，本君已在这世上存活了万年，尔等这点小伎俩又如何能瞒的过本君的眼睛。”说到这里，他又望向灰衣老者沉声说道：“还有你虽不是心毒手狠之辈，却也是沉府太深图谋不轨，若不是看在小飞飞跟你孙女的面子上，我定会让你吃些苦头。”
灰衣老者诺诺称是，那里还敢抬头。
最后黑袍男子凝视着叶飞，火焰一般的双目中竟是有着无限的怜爱和不舍，“小飞飞喝完这一杯酒，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
他提起酒壶倒了满满一杯酒凭空飞向叶飞，那酒杯在叶飞的面前忽然变得小了，小的叶飞都可以握在手里。叶飞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酒，伸手抹了抹嘴角，大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和你再喝一次酒！”
黑袍男子端起酒杯大笑道：“好，好小子，我一定会等你，等你回来大醉一场。”
古堡的大门再一次沉重的关上，黑袍男子放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两条粗大如火焰一般的锁链慢慢的显现出来，火焰一般的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链接在那根火焰一般的柱子上，他的喉管里发出一声痛苦的沉闷的低吼，小山一般的身躯慢慢裂开，慢慢变大，慢慢长出黑色的鳞甲，慢慢变成了一条巨大无比的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