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遇再抢
后来,云墨走了。她经历了什么,血痕不知道。再次见到云墨时,是血痕跟随尚书郎去打战时。
那年,烽烟四起。云墨家道中落,随母亲何事流浪在外,四处奔波。
血痕路过南阳时,再遇云墨。只见溪边浣女唱着一首山谣“太阳出来珞呦,喜洋洋勒哪耶……”那一句句仿佛间隔了千世万年。她的声音变了很多,不似那么的干脆。见到马背上的他,一身墨色衣衫,腰间一把长剑,好大威猛,有些恍惚。抬手遮阳,才看清原来是他。
他先开口“时隔数月,云墨姑娘过得倒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哪!”他暗叹,云墨她虽然落魄了,可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似乎更甚了,她就那么远远地站立在水中,露出芊芊细手,眉眼微皱,听到他这话,倒是坦然自若,开口依旧似她大小姐的口吻“过奖了,血痕亦是如此,吕蒙学书,士别三日,当刮目先看,何况是数月?云墨虽曾是大小姐,可云墨深知月有阴晴圆缺,人难免旦夕祸福,祸福相依,身在福中需知福来之不易,珍惜才是。”
“是啊”血痕赞同她的话,也欣赏她遇事能够坦然面对的性子。
“言歌他要去打战了,你要去看看吗?”对于那次抢亲的事,害得她如今流离失所,他深感愧疚。
“不去了,我……并不认识他”云墨说。
“那我们聚聚说会话吧?”血痕提议道。
云墨看了看手中刚洗好的衣裳,然后回答“我还有事,你我大概也没什么话可说的。若是道歉愧疚,就免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了。”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哎!”血痕想要叫住她,但也找不出一个理由,和她闲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远去,消失在旅途尽头。他看看天色,有些晚了,他该走了。策马扬鞭,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
云墨,后来成为他的妻子,说起来,也是他卑鄙。他在打战后归来时,他听见云墨的家人要将她随随便便许配他人。原因竟是那日的事造就的,他等到那么晚才晓得。他四处打听,才知道,她要嫁的是当地的一个病秧子少爷,他为了不让她嫁,请了各大医者跑到病秧子少爷家里救治他的病,治好病的条件便是让他来充当病秧子少爷。
这一举本来是不成的,病秧子最后还是死了,没有救治好他的病。然而他却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决定帮助血痕。
血痕很顺利的娶到了云墨。然而云墨却恨他恨得发狂。
新婚夜里,她拿着玉簪指着血痕的脖子,质问他“你,当真是个强盗哪!为了我,如此不择手段,抢亲不说,还害人哪!”
血痕看到她那股恨意,看着玉簪紧紧地贴着他的命穴,他并不感到害怕。他只是怕她受伤,他说:“我没有害人?那少爷是病死的。我娶你,也是那少爷死前同意的。”
“同意?呵呵,我同意了吗?我要嫁的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为什么你处处都要参合一脚,为什么你非要逼我,逼我到如此哪!”云墨恨他,就算是她最后死了那一刻,也恨着他。
“因为我爱你”血痕面对她决绝的眼神,他终究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他见到她第一面就喜欢她了。
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他不是愧疚。他是真的爱她。
“哧!”突然间来的疼痛滋味,让人痛不欲生。
是云墨手中的玉簪划破了脖子上的表皮。血痕真的沾上了血痕。云墨觉得甚是好笑,好可笑的笑话。
她痛苦地笑着,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将那沾着血迹的玉簪放在桌上,镇重地说出一句:“但我并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