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以死赎罪
“说啊，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回事啊”相爷气呼呼的，抓着颜揽月的手臂，目色通红，无数的憋屈，伤痛压抑在心底说不出话来。
“我……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逃婚，不该陪二哥来看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该死，爹，你杀了我吧”
“求求爹，杀了我吧”
死，死亡的气息弥漫了身心，一颗年迈老人的心中所愿，不过是老有所依，膝下儿女成双，子孙满堂，儿子，两个儿子都走了，只觉得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看不清了，昏厥过去。
“爹”
“爹，您怎么了”
颜揽月看着昏倒在地的爹，倒卧在草地上，一身疲惫不堪，狼藉不堪。
阳光透过树枝叶撒在那张清丽的脸上，几点红肿处，青丝白发交结在一起，父女情深，父子情更深。无理取闹那么多年了，这一回的无理取闹……她错了。
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弯刀的匕首，光亮锋利。一刀下去，流血而死，只当是赔罪了。
看着刀面上光鲜亮丽的光芒，手腕一转，只听见：“嗤”的一声，刀划破了手腕。鲜血轻快地从手腕动脉流淌出来。
血，象一条小溪……轻快地，活泼泼地从她的手腕流淌下来，染红枯竭的小草，滴答、滴答，从衣袖里慢慢地滴落到地面，鲜红的小溪在地上轻快地流淌……
死，
原来这么简单。
看着湛蓝的天，她静静微笑着，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下。
真的不痛……
一点也不痛呢……
意志渐渐涣散，她痴痴地笑着，血自手腕蜿蜒而下。枯竭的草地染上了血，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手指间跌落染血的匕首，时间静静地流淌，地面的血渐渐成河……
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大抵就是她此刻的情景吧。
树叶只有在枯竭的时候才能被风吹起，在空中轻舞飞扬；花瓣只有在凋零的时候才能显示出它的脆弱和单薄；老树只有在枯死的时候才会有凄美的沧桑感；星星只有在泯灭的时候才会变得光彩夺目；荆棘鸟只有在死的时候，才会唱出最动人的歌。
而她呢？只有在死过一次，才会意识到……活着比死去更重要。
昏厥的老人，庆幸他昏厥过去，不要醒来。
荆棘鸟在枝头高唱，拜托，不要唱了。不要打扰这静谧的夜。
马车飞快地奔跑着，熟睡的少年，身边躺卧着病弱的似女子又不是女子的人，月光皎洁，醒来时，他们会在哪里？
有人窃窃私语地说着：“颜家的公子和小姐死了”
又有人说：“都死了，颜家的二公子受不了大哥和妹妹死了，自杀了”
一些话入了耳朵，一辈子怕是只能够躲躲藏藏。
一些人，离开了，一辈子不会有人记得。
一些人，活着说着死去的事，死后为她送一束鲜花可好？其实，我想，人生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谁先走谁先留。
还有个意外，叫做：“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话，倒是个狠话，义气固然重要，死，也要义气拉着，那就是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