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寂寞的喧嚣
谢雨霖翻开通讯录准备向老姐汇报一下这几天的情况。此刻他才发现占据通讯录第一的那个名字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人了。记忆的潮汐终于搁浅，这串陌生的数字承载着一个美丽的遇见。谢雨霖拨通艾妮的号码。
“他…他打电话给我了！”王佳丽、许婧、田丝丝都被艾妮的惊叫声吸引着围到她身边。
“快接呀。”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有我们在你身边的。”
“你好？”
“我是谢雨霖。”
“我…我知道你的名字。”
第一天遇见，艾妮将自己的号码给谢雨霖后就盼星星盼月亮，幻想着谢雨霖打电话给自己，然后走在暗淡的接到上，然后……难怪说女人有第六感，有关爱情的场面，如果男生能够幻想一百种情景，那么女人一定能够描绘一千零一种爱的情景。
“我们能够见一面吗？”
“没有问题，”艾妮大声叫起来却见王佳丽在自己面前摆手，“只是现在天黑了，我对校园的环境不熟悉。所以……”
“什么？”
“交给上帝吧。”
“啊？”艾妮已经挂断电话。“什么！交给上帝，这是什么鸟语？我看交给月老！”谢雨霖像一只泄气皮球坐在床上。
“不辞迢递过关山，只恐别郎容易、见郎难。”陈凯像个词人吟起来，“雨霖我觉得你肝火过旺，需要用左手或是右手解决一下。”
“你妹的，”谢雨霖随手抓起枕头砸向陈凯。
“雨霖我觉得我们应该搞点事。”
“对对，这几天过得太安静了。”田杰饶有兴致地凑过来。
“我们，不如来个联谊晚会，邀上几个漂亮的妞，你懂的。”
“没问题，田杰和陈凯负责联络与会人员，我和晓明负责准备晚会用品，烧钱的事交给我。”
“欧耶。”几个衰男兴奋得手掌一击，膨胀的像是征服欧亚大陆的成吉思汗铁木真。
艾妮宿舍里，几个花痴女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艾妮你太机智了。”
“我怕雨霖多心，以后不会在打电话给我。”
“那我们打给他呀。对男人而言，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们不懂得珍惜。”
“男人天生骨子有一种征服的欲望，如果你主动投怀送抱，那是践踏男人的征服欲望。”
“佳丽你很懂男人耶。”
“姐属于早熟系列。”
工商管理学院举办的新生联谊晚会的海报贴满紫金大学各个角落，新生们纷纷报名。
下午上完课，欧阳雪雁和陈清菡、丁佳琦、刘梦梵并肩走着，谢雨霖追上来。
“晚上有个联谊晚会，你们晚上一起来吧。”
“你是想泡我吗？”
“泡你！”谢雨霖顿时有一种拿刀捅天的冲动，“我还是回宿舍安安静静地泡桶方便面吧。”
“你！”
“我什么我？”谢雨霖说完转向陈清菡，“晚上19:30在院活动室恭候三位美女大驾光临！”
“雨霖你太帅了。”陈清菡、丁佳琦、刘梦梵三位美女高兴得直点头表示同意。谢雨霖得意洋洋地走了，欧阳雪雁气得直跺脚。
“三个投敌叛国的腐女，真是欠上帝一份凌迟！”
“欧阳都怪你，雨霖诚心相邀，你却把人家想得多下流。”
“我…我只是想挑个话头，想和他多聊几句，想不到忒不解风情，一脚把我从天堂踢到地狱，在世为人的机会都不曾给。”
“好了，雨霖只是和开个玩笑，他心里十分希望你去的。我们是同班同学呀。”
欧阳雪雁和姐妹们提前来到晚会现场，谢雨霖、陈凯等人忙着布置晚会现场。
“田杰把彩带递给我。”欧阳雪雁把一条玫瑰红色带递给谢雨霖，“正吗？”谢雨霖转过头见欧阳雪雁，惊奇中透露出一丝丝欢愉。
“你的裙子很好看。”
“谢谢。”
“其实今天我真的很想泡你。”
“我很难泡到手的哟。”
大伙儿齐动手布置晚会现场。彩带、气球、鲜花把空寂的活动室装饰的色彩纷呈，一伙青年们活动其间，热烈、欢愉的气氛充斥、满溢。
与会人员纷纷到场，艾妮和舍友走进活动室，见谢雨霖招招手和他打招呼。
“你们能来我很开心。”谢雨霖走到艾妮身边。
“来这个地方能够认识很多朋友。”
晚会开始了，田杰自告奋勇当起了晚会的主持人，其实只是想让自己暴晒在美女的目光里，他需要那种崇拜。
“好晚会开始，下面有我们活动的赞助者及晚会的策划者，帅气的青蛙王子……谢雨霖！”与会人员呼喊着谢雨霖的名字。谢雨霖也想不到田杰会唱这一出，带着尴尬走到前面。
“谢谢大家赏脸参加这个晚会，这个晚会的目的在于交朋友。这几天我在想大学是为个什么？知识？爱情？友谊？是的大学是为了这些东西，但是还有一样就是‘ga’，往死里得玩，玩得开心，玩的尽情。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够疯狂得彻底，玩的彻底的时间没有几年。”谢雨霖简简单单说几句就率先为大家献上一首歌。谢雨霖弹起吉他清唱着，伴随他的歌声，大伙儿扭动着身肢，欢呼着。
同学们纷纷上台献艺，歌还是以前的歌，舞蹈还是以前的舞蹈，此刻换了背景和观众，少了几分压制、顾虑，多了些许自我表现的渴望。再加上酒精的助力，更多了几分肆无忌惮的宣泄。艾妮和舍友在与会人群中显得胆怯、生涩。
“你的歌很好听。”
“谢谢你，王……”
“王佳丽。”
谢雨霖和王佳丽聊着，几个女孩都冲着帅气的谢雨霖走过来敬他酒。虽然就是个好东西，可是谢雨霖大大的不胜酒力。他琢磨着摆脱女孩们的围攻，抬头看舍友们在跟女孩们热火朝天地交谈着，最后目光停在欧阳雪雁身上。她坐在一角，一个人默默地喝着。谢雨霖走过去，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青蛙王子果然是捕猎高手呀？”
“再厉害的猎手遇到狐狸都会败走的。”
“你是在夸奖我嘛。”
“是不是长得漂亮的女孩都很自恋？”
“是不是长得帅的男生都喜欢拈花惹草？”两个人傻笑着碰一下酒杯，喝起来。
“你们聊什么呢？”王晓明拿着酒杯走过来。
“聊你呢？”
“聊我什么？”
“那个女孩和你最般配。”谢雨霖说完举起酒杯往嘴巴送。
“欧阳和你最般配。”王晓明说罢，谢雨霖满口的酒喷涌而出，喷得他满脸都是。
“你激动啥？”
“兄弟对不起！”谢雨霖帮王晓明擦拭脸上的酒水。
“兄弟是拿来出卖的。”
“欧阳雪雁能不能别火上浇油。”
“ok，你们接着续兄弟情谊，最好立个投名状。”欧阳雪雁笑着站起来走上前去其他同学打招呼。
“美女我们又见面了。”欧阳雪雁端着酒杯出现在艾妮面前。
“虽然我们有八辈子的仇，但是我艾妮不太会记仇。”艾妮傻呵呵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女人最好记仇点，不然这个世界会太寂寞。”欧阳雪雁说着随手从身边桌子上拿起一瓶酒给艾妮斟满。
“上次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坏手机，还错怪你。”
“没事。”艾妮说着又傻呵呵地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怎么不喝？”
“来，我给你倒酒。”欧阳雪雁再次给艾妮斟满。两杯下肚艾妮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角落里谢雨霖再也看不下去欧阳雪雁给艾妮下套，走过去接过艾妮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酒，我喝……”王佳丽、许婧见艾妮醉得不省人事，搀扶着她离开会场。
“艾妮是个单纯的女孩，你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是她自己要喝的。”
“要喝酒是吧，我陪你喝。”谢雨霖拉着欧阳雪雁的手走到角落里坐下，倒一杯酒递给她，为自己到一杯。
“来，我先干为敬。”谢雨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怎么不喝呀？”谢雨霖见欧阳雪雁毫无动静。欧阳雪雁气鼓鼓瞪谢雨霖一眼，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开启后对着瓶子喝起来。谢雨霖慌了，立即站起来跨到她身边阻止。
“别喝了。”欧阳雪雁双眼看着谢雨霖什么也没有说。
晚会在热闹非凡的氛围中继续着，时间老人的步伐感觉不平日快了些许，大家兴奋劲还未过已经凌晨了。
与会人员慢慢散去，几个男生跌跌撞撞搀扶着走进宿舍，借着酒精的力量，心神很快就飘到弗洛伊德家去了。
欧阳雪雁转辗反侧，谢雨霖和王佳丽谈笑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她很介意那样的画面，也介意陈清菡的笑容。记得上次把谢雨霖的姐当做他的女朋友无理取闹一番后自己的内心无端地膨胀，甚至快要窒息。只是她无法感知到是什么东西致使自己那般难受，此刻欧阳雪雁突然之间悟透了——原来是这个高俊的男孩，他是万恶之源，他的面容如刻版画似的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欧阳雪雁悄悄地滴下两行泪，这两行泪不是儿时委屈的泪水，而是懂情、动情后留下的幸福的泪水。
欧阳雪雁被牢固的情思折磨的一宿没有睡好觉，浮肿的眼睑出卖了隐藏在内心的小秘密。课上无精打采，老师的提问让她如置身云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