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丹成
虽说炼药有三火,地火最烈,且带有火毒,所炼其药多少带有些毒素。天火最清,能化解药毒,但火力不足。心火最难,要做到收发随心,却是要无尽的岁月练就,难虽难,但却也有不足,就是后劲不足,易坏了丹事。所以一般炼药师都是三火并用,但三火并用出来的丹药,最多只能是顶级的丹药。却从来没有人能炼出传说中无级的丹药。
而夜遥现在用的小火却不同,就在他催动小火之时。那小火闪出巨焰,围绕在旧鼎四周。
这火虽不是太阳星,却散发出如太阳星一般的热度,普通的药鼎在其火力之下,定不能存。如非其火能自控对外散逸的热度,就算是仙人在他面前也会化为灰烬。但这火虽有热度,却又带有阴柔之力,在极点的温度之下,竟然还有一丝丝冰凉之意,如同水火并济,阴阳共存。
夜遥看着这火,随意用语言点拔着火力的大小。不似有些炼药师,用心火炼药,需自身心神操控火力。
“加三分阴火,聚心而炼。”随着夜遥的话语,那火焰突然从中升起道天蓝色的焰色,汇集到鼎心之位。“对,就这样,继续炼三个时辰。先化开药物成液。”
炼药不难,只要是个修士都会为自己炼药,找个有地火的地方就可以开炉。但是想炼到好药却难,这是要无尽的财富与时间推积出来的,再好的炼药师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能成功,越高级的丹药越容易失败。而且一炉里面,药较有不同,有初级丹,有中级丹,还有高级丹,就算是现在三十六天界中药界的药神,他所炼的丹药中,能出顶级蛋的机率都是微乎极微,更别说传说中的无级丹,无级丹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这世间没人见过。
还有三个时辰,夜遥并不急,就这样坐在鼎前,闲上眼睛,冥想练神。神伤不是那么容易能修复的,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个凡人。
很快小药屋里就传出阵阵药香,过百万年的仙草,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在这里,夜遥只是用来炼推血境的药物,若是让药界的人炼药知道,一定会暴跳如雷,这般的好仙草,用来浪费在推血境,推血境就算是十几年的草药来炼早就绰绰有余了,现在用百万年的仙草,这已经不是浪费了,这是败家,这是犯罪。
“嗯。”夜遥睁开眼睛,鼻子抽动了一下,知道药物已经炼化成液。
“天炎,用阴阳温火孕丹吧,你自己把握一下火候,我修补一下神伤。”
在夜遥的话下,那叫天炎的小火种又变化出不同的温度包裹旧鼎。如若药界的炼药师们见到有如此灵性的神火,一定口瞪口呆,平时他们炼药最怕的就是火候,一个合格的炼药师,最重要的就是控制火候,火小了,丹孕不出来,火大了又会炸炉。所以一直以来在炼药一门中,有七分火候,三分药草之说。可见这火候的重要。但是夜遥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几句话,便能控制火候,怎能不让炼药师眼红?
但这也只是因为夜遥现在毫无法力去催动神火,只能这样。所以他对丹药的品级也没多做要求。
“小天炎,随便炼一下就好,推血的药物,炼个无级的出来就好。”就在夜遥闭眼之前,又随意说了一句。
那天炎又闪动了一下,回应他。
随意点炼,无级就行?无级就行。。。
药界的药神就是想炼个天级的仙药,都要做一堆准备,还只是有三四成把握,无级的药物,在三十六天界,那是传说,只有传说中出现过,现实中没人得见。现在就这样轻轻地一句无级就行,让多少炼药师汗颜。。。
就这样,过了一日,其中夜遥起来过两次,随手抓起地上的仙草吃了充饥。也不管鼎中的药物。
第二日,药香更重,已弥漫整个落羽山。夜遥也在药香中醒来,他看着鼎,知道药就要孕成了,他也不急,就这样在旁边等着。而屋外天上却出现了一道奇景。
天上太阳星呆进了乌云中,落羽山四周黑压压地没有一点光,像是天地未日一般,云层从天空压下来,让落羽山上的灵兽如同面临天敌一般,个个震栗,一道道血红的电光在黑云中闪现,却又毫无声响,但那威压,不在其中的人是无法感觉出来。任何人面对这情景都会胆颤,那是天威,那是天怒,那是绝望。
电,没有声响,云,没有流动,风,没有吹起。
连空气都似乎不再存在,静,极致的静。仿佛天地间除了这些黑云,别无他物。
药成之际,劫起之时。乌云如墨,闪电似血。
没有人炼丹能出现如此情景,丹劫,只有在传说中出现无级丹时才会出现的丹劫。天下无人可见,只因天下无人可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乌云压的更低,闪电出现更多。随后也出现了雷声,一声声雷音,如破天之声,穿破天地,一道道闪电劈下,炸在落羽山四周。
所幸这里四周没有凡人居住,不然就凭这些天劫的威压,就能把人震死。
而夜遥在小屋中,坐在旧鼎旁边,那旧鼎散发出一层朦朦的道光,把他罩在里面,完全不受这天劫的影响,他由然自得地看着旧鼎,完全不在意外面天地的变化,像是早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一切都那么随意与自然。
终于旧鼎有了变化,顶盖突然高高升起,从鼎中发出无数光芒,照亮了整个小屋。屋内药香更浓了,从鼎口突然喷出六粒小小的丹药,圆滚滚的,晶莹如冰,闪着道道霞光,表面流淌着阵阵道韵。
就在丹药喷出之时,屋外天劫也起了变化。
突然一道粗如水缸的闪电,从劫云中击出,直奔小屋而来。这劫雷,虽不是修士的天劫,却比修士登仙的劫雷还凶。就是登仙境的修士碰到此雷也是必死无疑,但现在这劫雷却直奔夜遥所在的小屋而去,他还是凡人,哪里受的住这劫雷的轰打。若是落下,必是魂飞魄散。
但夜遥在屋里,完全不在意,他看着喷出的丹药,脸上露出笑容,心想有这几粒丹药,应该能很快帮他与小义推上修士之路,让他们在修练之初,能比别人更快更强。当然丹药对于他来说,只是辅助的作用。
劫雷终于降下,眼看就要击穿小屋,就在这时,旧鼎冲天而起,冲出屋外,鼎口如同一张巨嘴,瞬间把劈下来的劫雷吞噬了。巨大的劫雷在旧鼎的鼎口下,完全消灭不见。
接着旧鼎冲向天上,鼎口似深渊一般,发出一道吸力,竟然把整个劫云直接吸入自己鼎中,刹那之时,云散日出。太阳星又重新出现,巨大的劫云,像从来没有出现琮一般,在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旧鼎就像一个吃饱的人一样,慢悠悠地从天下降下来,摇头晃脑地落回到内。而这时夜遥也已经把喷发出来的丹药收回怀中。见到旧鼎回来,他笑着说:“你这孩子,就是贪吃,这么多年没吃过劫雷,这次可吃饱了?”
那旧鼎上下晃着鼎身,像是在与夜遥交流。
“好了,别嫌这小劫雷味道不好。以后炼药的机会多了是,有的是大劫让你吃个饱。”夜遥像是能明白旧鼎想表达的意思一般,他与这旧鼎曾经在一起经历过无数世代,他当然知道旧鼎想说什么。
但是在他口中,这药劫竟然只是个小劫雷,如若让别人听去,一定要气死。别的修士见到天劫,都是要担心受怕的,不是人人能渡过天劫,一千修士中,能有一两人渡过天劫就已经算不错的了,而且这劫雷还没有方才的百分之一厉害。但是却在他口中变成了小劫雷。但是他也的确能这样说,从来没有人化劫能像他这般容易,只是旧鼎飞出,直接吞噬了。别人要是渡劫,还要事先准备多年,准备无数丹药与宝物才能安全渡过,但是他却完全不理会这些,所以这劫雷在他嘴中,的确不算什么。
药是炼好了,他不想继续再呆在这里,他已经在这小屋中坐了两天,人也是有点疲惫。他招招手对着那旧鼎与天炎说:“过来吧,我带你们出,你们也该出世了。”
他才说完,那旧鼎突然飞来,化做一个小小不足三指大小的小鼎,挂在他腰边,像个香囊一样,而那天炎也收小不小,落入旧鼎之中。两物就这样挂在他身上。
他走出屋外,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
“贼老天啊贼老天,还是那么想灭我吗?但是这么久以来,你有办法灭过我吗?虽然你有天地之威,但是我的后手也不少啊。你宁愿让他们利用,也要与我作对,难道你在他们手中就能过的好吗?我该说你蠢呢,还是说你无知?如果与我一起,我破天超脱之时,便是你有更大舞台之日。与我作对那注定你要灭亡的。终曲就要响起了,角号也要吹起来。一切该到了结束的时候。我等的太久了,他等的也太久了。这一世,就是我破天之时,贼老天,最后你怎么选,就是你的事了。”他看着天,喃喃自语道。
说完他径直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沉睡。
他现在神伤未好,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来补回受损的神海。神海未好,他就未能修练。不然会落下道伤,最终无法问鼎极致。